曹蓉、許子珊還有小陸子都被關在了慎刑司。
就在當晚,他們三人便咬舌自盡了。早死早超生,與其在慎刑司受非人的折磨,還不如早早地死掉呢,反正總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這倒遂了曹蓉的意了。她終於可以和許子珊一同上路了。
蔡彎月來到婧芳齋,見楊阿五哭的不成個人樣,心中也甚是難過。
在一夜之間。她最敬愛的母親。還有她最信任的貼身宮女,都離她而去了。而且,還都死的那麼慘。系低豐巴。
“彎月,我是不是一個不詳的人?”
楊阿五滿臉的淚痕,眼睛也已經哭腫,她啞着嗓子問蔡彎月道。
“五公主怎麼會是一個不詳的人呢?千萬不要再瞎想了!”
蔡彎月嗔怪地瞧着她。
“不,我就是一個不詳的人!我嫁給王公子沒多久,他就死了。柳畫也是被我誤推下池的,而今,母后走了,連茶兒也不願意陪我了……”
楊阿五說着說着,那眼淚又嘩的流了下來。
“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好不好!生老病死乃是這世間的規律,至於不幸夭亡,總會發生在某些人的身上!這些人的死,跟你屁關係都沒有!以後切莫再這樣胡思亂想了!皇后娘娘知道了,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心你的!”
“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等柳畫孝滿,安心地嫁給柳述!和他好好的過日子!這是皇后娘娘最後的心願!你要是還有一點孝心,就完成她這最後的心願!”
蔡彎月勸慰着她,真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楊阿五抽抽噎噎的。想起獨孤皇后那日握着她的手,說要看到她成親,心裡頭更加難受了。
獨孤皇后出殯這日,住在宮外的楊俊,楊秀,楊諒都進宮來了。當然,還有楊勇。而今,他的地位是在這些兄弟中最低的,當初離宮的時候,楊堅就告誡過他,不可擅自進宮。
這次若不是獨孤皇后離世,他怕也是進不了宮的。
楊俊和楊秀都帶着自己的正妻來了。楊勇和楊諒卻是獨自來的。
元芷死後,楊勇便無心封誰做正妻了。
而楊諒,卻是因爲,豆盧婉心實是不適宜出門。
蔡彎月陪在楊阿五的身邊,遠遠地就瞧見楊勇和楊諒過來了。
她心裡很激動,這兩個人,她都好久沒有見了。
他們看起來都好憔悴,身形也明顯的瘦削了。
他們都想走過去和她說說話,卻礙於場合,只能遠遠地看着她。
楊阿五再次的哭暈了過去,楊勇飛快地衝了過去,把她抱到了偏殿。蔡彎月跟着,她這纔有機會和楊勇說上話。
“阿伐,這段日子你過的好嗎?”
蔡彎月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可到了嘴邊,卻只有這麼一句話,而且還不是重點的話。
“別問我過的好不好,彎月,我想你,每天想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這種日子太煎熬了!可是我不怕,我說過,我會等你……”
楊勇放下昏迷的楊阿五,激動地握住了蔡彎月的素手,心裡頭也是有太多的話想說。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
蔡彎月緊緊地盯着楊勇的眼睛,兩個人深情地凝望着,就在他們要擁在一起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楊廣的聲音:“五公主暈倒了,你們不在裡面伺候着,卻站在外面作甚!”
然後,楊廣便和幾個宮人進來了。
蔡彎月和楊廣一萬個不想放開對方的手,卻又不得不放開。
“大哥在這裡呀!”
楊廣語氣不鹹不淡地跟楊勇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朝蔡彎月道,“蔡司膳,這裡有宮婢伺候五公主,你還是出去幫忙吧!”
蔡彎月看了楊勇一眼,咬着脣,慢慢地走出了偏殿。
楊勇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心裡頭無比的惆悵,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了。
“大哥,母后的事本宮想和你單獨的說一下……”
楊廣故意把楊勇留了下來,和他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方纔,他就是見楊勇抱着暈倒的楊阿五,身後還跟着蔡彎月,便立馬趕了過來,他見不得他們在一起。
“彎月!”
蔡彎月來到殿外,正好碰到了楊諒。
楊諒的眼睛腫腫的,定是因爲獨孤皇后的死傷心的。但他看到蔡彎月,本來無神的雙眼,便馬上變的灼灼生輝了。
他太想過去抱住她,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但一想起府中的豆盧婉心,他還是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諒兒!”
蔡彎月也喚了他一聲,下面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個人就這樣看着彼此,怔怔地發呆。
“諒兒,豆盧王妃怎麼沒有過來呢?是不是你們的小寶寶離不開她呀?”
蔡彎月打破了沉默,楊諒和豆盧婉心的孩子應該有好幾個月了吧,也沒聽他來宮中報喜,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
楊諒卻是哀嘆一聲:“難得你還惦記着她!她……很不好……至於孩子,早就已經沒了……”
“什麼?怎麼回事?”
蔡彎月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件事我一直都是瞞着宮裡的!今日,我就告訴你吧!在婉心八個月身孕的時候,有一次她在園中游玩,不小心被一根桃枝劃傷了臉,留下了一道疤痕。你還記得我曾經要送給你的那瓶袪疤露嗎,你不要,我後來也沒有還給英兒。”
“我便把那瓶袪疤露給婉心用了。她臉上的那道疤還真的慢慢地消退了。可就在她臨盆的時候,卻突然血崩,差點死掉!”
楊諒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而婉心……我倒希望,她能跟那個孩子一樣死掉!這樣,她現在就不會活的這般悽慘了……”
照他這麼說,豆盧婉心現在是生不如死了?
楊諒沒有再說豆盧婉心的事情了,只是眉峰皺的緊緊的。
來了幾個宮人,蔡彎月便和楊諒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