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抹抹汗,重新診了一回,才道:“娘娘還是身體太虛,才致孕吐嚴重。 臣這去開方子,幫娘娘調整。”
“好!”
雲暮雪收回手。
鍾離淵也如釋重負:“好好,季平你好好開方子。等皇后平安生產了,朕提拔你爲院首。”
“微臣不敢,這是微臣份內之事。”
季平去開藥了,鍾離淵着紅袖剛纔給雲暮雪擦臉的水盆洗水。
“相公你幹什麼?”雲暮雪扭頭一見,又叫了起來。
“這味道不好聞,洗了它,朕去抹月初給的藥,那個好聞,你不會吐了。”
“那你輕點兒洗啊!”
看他那麼用力的擦,雲暮雪更心疼了,起身又要過去。
“好好,朕輕點兒。”鍾離淵趕緊回答。
他細細用皁夷子洗了手,抹月初給的凝膠,纔敢靠近雲暮雪。
“娘子,你聞聞,現在沒味了吧?”
“沒了。”雲暮雪用力吸了一口,“月初這個藥好聞。”
“那給你也抹一點兒。”
“我又沒受傷……”
“月初說這藥可以當美顏品用的。”
鍾離淵直接從瓶子裡摳出一些來,擦到雲暮雪手。
冰冰涼涼,芳香宜人,雲暮雪心裡都不那麼難受了。不過,這麼好的東西,用來護手,會不會太浪費了?
“回頭再讓月初多做幾瓶來做是。”鍾離淵展眉一笑,“對了,月初那裡還有很多好聞的藥膏,回頭朕帶你去挑。看你喜歡哪個香型,用哪一個……”
“……”
殿裡的宮女們都滿頭黑線。
國師大人的藥膏千金難求,皇要給皇后擦手……
“姐們兒,我來了!”
在這時,徐然邁進殿來,一看殿裡亂糟糟的皺眉,“我說姐們兒,不是請我來吃麪條的嗎?面呢?”
“呃,還沒做……”雲暮雪的面色還有些蒼白。
這麼一鬧騰,酸辣面也提不起她的食慾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只想睡覺。
“這是怎麼了?”徐然皺眉問,凌利的目光直鍾離淵,“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孩子鬧我。吐得難受。”雲暮雪嘆了口氣,“徐姐姐,你難不難受啊?”
徐然看她這樣,道:“會是會,但沒你這麼嚴重啊!看你,臉都白了。”
雲暮雪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苦笑:“原來當母親這樣不容易……”
“是啊,養兒方知父母恩。”徐然嘆了一聲,“可惜,我沒有父母恩可報。”
前生的父母,不知是誰。這一生的父母,早死翹翹了。徐相的死,還有她的功勞呢!
鍾離淵心裡一疼,想起了自己的母后。
作爲長子,懷他的時候,母后有沒有愛過他?
應該是愛的吧,一心想着母憑子貴的她,怎麼也沒想到,他一出生被父皇送到貴妃身邊去了……
“徐姐姐,我不能招待你了,我得去睡一睡。太難受了。”
雲暮雪扶着桌子站起來,鍾離淵趕緊扶住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娘子,你還沒吃東西呢,吃點兒再睡吧!”
“我不想吃……”
“多少吃點兒吧!不吃怎麼有力氣?”徐然勸道,對雲暮雪這突如其來嚴重的孕吐,總覺得不正常。
雲暮雪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怎麼一夕之間虛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