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以小孩的身份，面對鍾離淵、雲暮雪等人？
嗷，感覺好尷尬！
楚子陌鬱悶的抓抓頭，走出屋子。
夜晚已經來臨，圓圓的月盤爬天空，皎潔的月光鋪灑下來，照在院子，像水一般溫柔。
“時間不多了……”
他看着月亮，反而冷靜了下來。
再看看默默站在四周的宮人，下令：“你們都出去。”
“是！”
宮人們行了禮，紛紛退出醉月軒，聽話得……讓楚子陌吃驚。
不過旋即，他想明白了——肯定鍾離淵交待過了。
沒想到他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他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是他變身時的窘態。
那種感覺，好像凌遲。
夜風吹來，清清涼涼。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在院子央坐下來。仰着頭，看着天的月亮，等等着。
今夜之後，他可能再也變不回大人了。
孩子的形態，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他的心裡，有淡淡傷，淡淡愁。
他在冰下沉睡了五十年啊，纔回到人間。好不容易長到十六歲的少年，還沒來得及鮮衣怒馬，又打回原形了。
“吱呀！”
在這時，殿門被人推開，他條件反射的朝那邊瞪去，眼立現殺機——每次變身，都是他最弱的時候，不得任何人打擾。這些年來，他已經養成極高的警惕性。
“是你。”
看到雲暮雪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他鬆了口氣。殺氣騰騰的眼，立刻變得溫柔似水。
“你怎麼會來？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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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十五，我來看看你。”雲暮雪微微一笑，朝他走來，懷裡抱着一套孩童的衣服。
楚子陌擰眉看着她的腳：“你的腳……”
“踩到壞東西，戳傷了。沒事。”
“你真是……”楚子陌脣角抽了抽，“不能讓我省省心？”
“嘖嘖，這樣子倒真有些像哥哥。”雲暮雪嘻嘻一笑，把衣服放到他身邊，“我來給你送衣服。”
紅色的童裝，看着好可愛。
如果是雲暮雪的孩子穿，楚子陌一定會誇她眼光不錯。
可是，給他穿……也太幼稚了吧？
算變成小孩，他也有一顆少年的心啊！
“子陌，你說你究竟想當哥哥呢？還是當弟弟呢？”雲暮雪在他身邊坐下來，不打算走了。
楚子陌的眼角，狠狠一抽：“我要變身了，你走吧！非禮勿視！”
“要不別糾結誰大誰小了，我們是喊名字？”
“隨便你。趕緊走。”楚子陌有些不耐煩。
最不想的，是讓她看到他的窘狀。
“你態度好點兒，讓我多看幾眼，記住你少年的模樣。”雲暮雪的聲音，慢慢哀傷了下去，“子陌，我要怎麼幫你？”
“不需要幫。我當大人當累了，做個小孩也好。”楚子陌違心的用鼻子哼哼，“你趕緊走！”
“好吧！”
雲暮雪嘆口氣，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正想開門，門已經自己從外推開了。鍾離淵和月塵並肩站在門外，看到雲暮雪，他們吃了一驚：“娘子（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