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牛小麗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看着陳語，眼裡是一種傷心，“媽媽，在你的眼中，我是你的女兒嗎？你對我從來就沒有過關心愛護，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母愛！”
“小麗，你不能這麼說啊！”
陳語自從上回醫院的事之後，一直就在擔心這件事，但是看牛小麗後來似乎沒有再提起，她以爲她只是說說而已。
“不管怎麼說，媽媽好歹也養了你二十多年啊！”
“養我？”
牛小麗冷笑了一下，說道，“八歲，別人還窩在媽媽懷裡撒嬌的年紀，我已經要起早貪黑的給你們煮飯做家務了！等我高中畢業能掙錢的時候，你哪回不是從我身上挖錢的？你有問過我在外面有沒有吃飽穿暖嗎？”
“我……”
這確實是陳語虧欠她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想啊。
“小麗，咱們家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況，攤上你爸爸那樣的人，我有什麼辦法？我要出去掙錢，只能讓你早早就承擔起家務啊！”
“媽媽，你別說了，我已經過夠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牛小麗突然‘撲通’一聲跪在陳語的面前，哭着說道，“就當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被這個家拖累了！再過這樣的日子下去，我會瘋掉的！”
“小麗……”
陳語也跪在她的面前，她一臉慌張的說道，“我知道，是媽媽對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媽媽啊？媽媽保證，以後一定會疼你的！”
“媽媽，我已經對這個家徹底死心了，我再也沒有力氣呆下去了！”
牛小麗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尖銳起來，“我受夠了，受夠了！我已經受夠了你們開口閉口就是問我要錢，我又是賺錢的機器！我要脫離這個家，我再也不要被這個家拖累了！”
她看着陳語，臉上是一種嚮往的神情，“媽媽，我馬上就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我要和這亂七八糟的過去一刀兩斷！媽媽，你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再見！”
牛小麗起身要離開，牛俊撲上前抱着她大哭了起來，“姐姐，姐姐，你不要離開我們啊！”
他對這個家是極其恐懼的，每回牛輝發瘋打陳語時，他都嚇得尖叫，但他還小，除了哭，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牛小麗有在，她還能和牛輝抗衡，可是如果她也離開了，以後他和陳語就只能活在牛輝的陰影之下了。
“牛俊，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學着保護自己和媽媽了，姐姐能幫得了你們一次兩次，沒辦法一生都護着你們！”
牛小麗撫着牛俊的頭，對於這個弟弟她還是心疼的，“記住了，勇敢一些，不要再被人欺負了！哪怕那個人是爸爸！”
“小麗，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陳語抽噎着看着牛小麗，她真的希望牛小麗不要離開他們，可是看到牛小麗一臉的決絕，她知道這次牛小麗是動真格的了。
牛小麗咬着脣看着她，狠心說道，“你們自己保重吧！不要找我了，電話號碼我已經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