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e咬牙切齒。
安雅凝神深思。
在齊昀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瀾所在的房間。
瀾在優雅地泡茶,做着一道道工序。乍眼望去,他美好得就像畫中的人。
“來了?”他仍舊專注於泡茶。
“是。”回答的是齊昀。
“你可以下去了。至於grace,自己去刑堂領罰。”他淡淡地吩咐着。
grace似乎並不服氣:“可是.。”
瀾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grace咬着脣,用力點頭:“是!”然後極度委屈地離開了。
這也是安雅第一次見到,在儒雅外表下的瀾,原來也是這樣強勢。
“安雅。”他擡頭看着她。
在背後望着他們的齊昀,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在擡頭瞥見瀾的眼神時,他低頭,離開了。
安雅定定地望着他:“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瀾微微一笑:“你真想知道?”
安雅沒有回答。
“那麼就先把茶喝了吧。”他將茶遞到她面前。
她面無表情地一口氣喝完:“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還是笑,只不過眼神中多了一抹安雅看不懂的東西。
他緩緩起身:“那麼跟我來吧。”
安雅遲疑了一會兒,遂即跟上。
瀾帶着她來到了一個神秘的房間,外面有人層層把守。他推開了移門:“進來吧,和我母親問聲好吧,安雅。”
他母親?
進去的一瞬間根本就沒有發現人。瀾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在一張榻榻米邊上坐下,安雅這才發現了他口中說的母親,原來是..
“伯母她..”
只見榻榻米上躺着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安靜地如同睡覺一般。要不是口鼻處插着管子,還有旁邊的那條心跳計時器,還真的不能提醒自己她還活着這個事實。
“當年胡夢翎的那些陰招,讓媽媽飽受折磨,加上家族根本就不認可我們,把我們趕出家門,那段時間太苦了,媽媽承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了。這一病就是十來年。”瀾痛苦地回憶着,“所有人都以爲媽媽死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媽媽這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所以你就要報復她的兒子?”安雅皺眉問,“但是齊昀爲什麼肯幫你?那個主子,又是什麼意思?”
瀾輕輕地幫着蓋上了被子,語氣溫柔:“安雅,難道你就不好奇嗎?我叫瀾,那麼我姓什麼呢?”
他擡頭,那眼神讓她渾身一愣。
有些東西悄然地在滋生了。
“難道你..”她幾乎不敢相信。
他證實了她的猜想:“其實,我纔是真正的齊昀。瀾這個名字,只是紀念我的媽媽。當年媽媽被家裡人不認可,無處可去,就一個人帶着我生活。那段時間,我們過的很辛苦。最後,還是外祖父家,無人繼承了,纔想到我。”
安雅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在齊昀出現的瞬間,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但是遠遠不及親耳聽到來得震撼。
在齊家大宅時,她就偶爾聽起齊夫人談起,當年齊恆爲了齊昀母子,不知道鬧出了多少事情,一度險些到了離婚的地步。要不是族裡有威望的組長親自勸說,恐他們的地位要和齊昀母子顛倒過來。
“那麼.。。前段時間,公司股價頻頻下跌,也是你的主意了?”安雅想起來齊昀因爲暴露了這點,被齊家趕出家門的事情。
“是。因爲我需要有人替我出面。”
瀾溫潤的聲音仍在繼續:“他是我十年前,在街頭收養的孩子。那時候他被幾個年長的孩子圍攻,打出半身不遂,險些就要死了。那一帶都是流民,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並不新鮮。據那些打他的人說,他是妓女的孩子,被生母拋棄了,一個人住在流民街。不過也巧,那段時間,外祖父正想給我找個玩伴,我就救了他。這些年他一直陪着我,成爲了我的影子,直到我準備復仇之日起,他成了齊昀,回到英國,認祖歸宗,然後靜靜地等待我的計劃執行。”
“只可惜,原本計劃已經快實現了,他竟然動起了想要退出的念頭,險些害得我的計劃全面崩潰,所幸的是還來得及。”
“所以他纔會出現在這裡,因爲,他要接受他該受的懲罰。”說到最後兩字時,瀾的語氣明顯重了。
安雅心中一個激靈,頓時想到了那天,齊昀醉酒,在車裡哭着向她表白的一幕。當時她以爲只是個惡劣的玩笑,但是沒有想到,其實那時候的他,居然真的爲了她,真的放棄了瀾的計劃。
然後甘願回到日本,接受懲罰。
難怪那段時間裡
“到底是什麼懲罰?”問的時候,她都有些顫抖。
他煞有其事地望着她:“你很關心他?”
她語塞了。
在知道真相之後,她總是有些內疚當時那樣冷漠地對待他的。她點點頭:“是。”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瀾輕描淡寫地說着。
說着他起身了。
走到她面前,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雅,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了。現在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她望着他,眼神複雜。
他跨出移門的時候,用日語吩咐外面的人:“送她回去。記住,不要嚇住她。”
“是。”
外面的兩個黑衣人恭敬禮貌地鞠躬:“小姐,請。”
安雅站在屋內,心情複雜。
她家裡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安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也許她能體會一二,但是卻無法苟同這種強烈的報復心。
她望了一眼安靜躺在榻榻米上的瀾的母親,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心,心想,要是瀾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懷揣着這樣一顆復仇的心,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小姐?”外面的人輕聲催促。
安雅轉身出去。
可就在出門的時候,突然從邊上閃過了一道黑影,飛快地解決了那兩個黑衣人,然後快速來到安雅面前。
安雅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孔,只覺脖子後面一痛,整個人就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