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撫着顧溫溫裸露在空氣裡的腰腹部,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
那冰涼如毒蛇的觸感,令顧溫溫的身體忍不住一陣輕顫,那種感覺,只讓她有一種想要迅速逃離的感覺。
“我失憶不失憶,與你有什麼關係?”
顧溫溫緊咬着脣,怒瞪着他。
她‘失憶’這件事,應該只有幾個至親比較關心和注意,其他人不會知道,而如今,她沒有失憶這件事,或許也只有傅城知道,連葆貝,她都不確定知不知道。
因爲,她沒有與葆貝明確提及過這事,而不管她失憶與否,對葆貝的愛也不會變。
“呵呵~”
男人在顧溫溫的牀邊坐下,似乎對她的話,饒有興致。
“失憶,就可以抹除所有的罪過麼?失憶,就可以藉此傷害別人麼?失憶,真的是一個好藉口呢。”
男人的手指,在她腰腹部的傷口處停下,那裡,是她被那兩個林頃澄叫來的變態醫生割到的地方。
那種活生生被切開皮膚的感覺,再次在腦海中出現,冰涼的疼痛,是絕望的氣息。
“這一處,是新的傷口呢。”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輕笑一聲,繁複撫摸着顧溫溫的那個傷口,低垂着眼眸,說着令人猜不透的話。
不是新的難不成還是舊的不成?若不是那兩個變態,她這裡根本沒有刀疤。
可這種話,她沒必要和麪前這個變態說。
“你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你信麼?”
男人的手掌覆在顧溫溫的腹部,臉上有一絲滿足的意味,而在顧溫溫眼中,那樣的眼神,顯得極爲變態,說不出來的噁心。
“你是不是有病?我根本不認識你!”
那種變態的感覺,觸到了顧溫溫的神經,她的眼睛裡迸射出濃濃的厭惡來,衝着這男人吼道。
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他辨識不出這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只感覺,那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讓她感覺猶如被蛇爬過身體的那種冰涼危險和恐怖的感覺。
“我有病?哈哈哈哈,是,我有病,我的病,都是因爲你而起的!”
狐狸面具的男人沒有否認,他仰頭大笑,似乎對於顧溫溫的話感到好笑,又是極致的興奮。
他的手掌,從她的腰腹部挪開,隨即,落到了她的臉上。
“說真的,你這張臉,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男人的手指沒有一絲老繭,柔軟又細膩的觸感,當觸及到顧溫溫的臉時,她的臉頰上的肌肉都感覺僵硬了起來。
她,她,她?!
這狐狸面具的男人幾次提到她,那麼,這個她到底是誰?!
“你是林頃澄的什麼人?你是來爲她報仇的麼?”
顧溫溫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林頃澄,她想不出,除了林頃澄外,她還認識什麼別的美豔萬分有瘋狂追求者的女人。
她怒瞪着他,將心底裡的憤怒全部宣泄出來,“林頃澄被捕,自然是犯了罪,有警察調查,她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勸你儘快放我走,否則,傅城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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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他的手摸着顧溫溫的臉,笑得前俯後仰。
彷彿,顧溫溫說的話,是什麼搞笑的事情一樣。
“我並不認識林頃澄,她怎麼樣,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顧溫溫心裡咯噔一下,不是林頃澄?
他說的女人不是林頃澄的話,會是誰?
她沉默不語,腦中卻是沉思一片,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牆壁上的照片,那有着絕對耀眼容貌的女子。
此時房間裡燈被拉開了,亮了一片,她也能清晰地看到照片上掛着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最大的那張照片,就掛在牀正對着的方向,那女人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裡,穿着一條紅色的長裙,一頭順滑的黑直髮垂在腰間,隨風而舞,她容貌精緻絕美,美得比花嬌,比光耀眼。
真的是極美極美,皮膚白的發光,沒有一絲瑕疵,像是畫裡的人,像是傳說中的仙子,嫵媚與清純,嬌羞與明豔,在她的身上,同時出現。
僅僅是一張照片,都讓顧溫溫有這樣的感覺,她想不出,真人到底該是怎麼樣的美麗。
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比任何女人都美,比林頃澄更是美上十倍。
她的氣質,高貴又優雅,身姿美麗高挑。
與這個女人相比,自己的確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所以……
“是牆上這個女人嗎?你抓我來,是因爲她麼?”
沉默了十秒鐘後,顧溫溫的聲音有些尖銳的響起。
她如今已爲魚肉,任人宰割,沒有什麼可怕的。
怎料,她一提及牆上的女人,剛剛還笑得嘲諷的男人忽然渾身氣息一變,即便看不到他的臉,卻依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緒瞬間就變化了。
黑暗與不夠明亮的燈光,都給他渲染上了一層更爲可怖的氣息。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她?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他憤怒地衝着顧溫溫叫囂着,手死死地掐着顧溫溫的脖子。
“咳咳,咳咳,你到底是誰,她又是誰,咳咳咳~~”
瞬間窒息的感覺,幾乎讓顧溫溫昏厥過去,這一瞬間,在窒息的邊緣,她是真的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真的很近。
人的生命,也真的很脆弱。
“顧溫溫,你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你根本不配,不配,不配!”
男人憤怒地叫嚷着,可轉瞬過後,又是神經質地鬆開了顧溫溫的脖子,“稚雲,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咳咳,咳咳~~”
顧溫溫猛咳着,腦子裡卻是回味着稚雲這兩個字。
這稚雲又是誰?她二十多年的歲月裡,都未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顯然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可是,如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她似乎不應該對稚雲這個名字感到陌生,她們之間,應該有某種聯繫?
“我要和你結婚。”
男人在旁邊又哭又笑,隨即,撫摸着顧溫溫腰腹部的傷疤,語氣癡迷而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