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摸了摸顧溫溫的小臉,臉上卻是意味深長的神情,像是微笑,卻又不像是微笑,他的目光直視着前面的墓碑,並沒有轉過來看顧溫溫,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顧溫溫拽了拽傅城的手腕,即便知道現在是在江鍾良的葬禮上面,自己不能大聲喧譁破壞這樣的悲哀氣氛,可她卻是有些忍不住稍微拔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
“傅城,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煙雨朦朧之中,所有人都是很安靜地沉浸在這悲傷之中,顧溫溫的這一道聲音,便是如同破天一般,一下讓周圍的人的視線都朝着她看了過去。
顧溫溫的注意力卻是在傅城身上,她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也不怕自己丟臉,她的雙手緊緊抓着傅城的手,她只是想得到一個承諾,一個傅城不會離開自己的承諾。
“溫溫,要對逝者尊重,有什麼,回去再說。”
傅城的手按着顧溫溫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拉近了一些自己,隨後,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鬆開後,纔是輕聲呢喃道。
而他依然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讓顧溫溫心裡面的不安更是加大了一些,她不明白,只是一個回答而已,不需要浪費多少口舌,爲什麼他就是不願意正面回答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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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溫抓着傅城手腕的手用力扣緊了一下,隨後,便是一下鬆開。
她想,她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
顧溫溫的脣角抿着,低下了頭,轉過了身看向了墓碑。
墓碑上江鍾良黑白的微笑着的臉,俊朗勃發,那笑容,卻像是在嘲諷顧溫溫一樣。
葬禮默哀時間過去,傅城作爲江鍾良曾經的義子上去致辭說話,等葬禮儀式結束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
坐在回江家別墅的路上,顧溫溫的心情是沉重的,她的臉一直面朝着窗外,而她的身邊坐着的就是閉目養神的傅城。
兩個人之間好像是有無形的隔閡一樣,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墓地是在郊區,一片江鍾良提前就是買好的私人墓地,開往林城市區江家的別墅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快開一個小時的時候,傅城的神色,似乎纔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扭頭看向還在與自己賭氣的顧溫溫,輕嘆了一口氣,又是笑了一下,隨後,將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還在和我鬧小情緒?”
傅城開了口,低沉的聲音裡明顯就是有些笑意。
顧溫溫沒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還好一些,可此時一聽到他的聲音,尤其他的聲音還含着笑意,她立馬就是一股氣又上來了,更加別過腦袋,不搭理傅城。
“我拿不出來那東西的。”
傅城又是輕嘆了一聲,拍了拍顧溫溫的手背。
顧溫溫一聽這話,立馬就扭過了頭,看向他,“怎麼不可以?傅大哥那裡有一個玉扳指一樣的鑰匙,加上你傅家血統的血,就可以打開。”
她記得,傅燎是這麼和自己說的。
傅城一聽,卻是挑了挑眉,“這話,是傅燎和你說的?”
顧溫溫點頭,很是理所當然,“是,是傅大哥告訴我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她皺着眉,看着傅城,明顯,傅城的表情告訴她,這裡面難道還有別的貓膩不成?
“要是這麼容易打開的話,你以爲傅家的前輩們爲什麼沒有打開,而是一直留着祖祠祠堂下面的東西到現在?”
傅城輕哼了一聲,對於傅燎的話很不以爲然,“那玉扳指,我知道,我也有一隻,是爺爺留下來的,但是那東西可是打開不了祖祠祠堂下面的那機關的。”
顧溫溫以前沒有聽說過傅家祖祠祠堂下面的東西,此時又是聽傅燎說過,現在又聽傅城這樣說,心裡不由得來了興趣,她面朝着傅城,眉頭緊皺着,看起來興致盎然,“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現在不和我鬧小情緒了?”
傅城卻笑,颳了一下顧溫溫的小鼻子,笑得美豔萬分。
顧溫溫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可是在與傅城鬧小情緒的,所以,她一下子又是別過了頭,不搭理傅城了。
“你要是不搭理我的話,我怎麼告訴你下面那東西是什麼?”
傅城的脣角始終勾着淡淡的笑意,那聲音裡的笑意都是掩蓋不住,就連前面開車的司機聽了都是忍不住透過前面的後視鏡往傅城和顧溫溫看。
“那你快告訴我那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顧溫溫忍了幾秒鐘,最終卻還是忍不住,轉身就面朝着傅城追問。
她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政府出面,甚至是許諾可以減輕甚至是免除傅城的刑罰,這樣的東西,除非是國寶,否則,不會這樣吧?
“你坐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
傅城看着顧溫溫離自己坐得那麼遠,此時都是要貼着車門了,忙對着她招了招手。
顧溫溫咬了咬脣,總覺得,傅城的樣子像極了怪叔叔右拐小蘿莉的樣子,可她又不是小蘿莉,但他此刻倒是像極了怪叔叔。
“過來一點,不然我怕我說的話,你聽不清。”
傅城又招了招手。
顧溫溫看了一眼他們之間的那二十多公分的距離,皺了一下眉,“你想讓我聽得清,你自己可以過來啊!”
本來還以爲傅城還會有點骨氣,死死坐在原地,不會朝自己蹭過來的,沒想到,下一秒,他便是朝着自己蹭了過來,直到他們的腿都是緊緊挨在一起,然後,他的手又是在顧溫溫的肩膀上一攬,將她一下攬在了懷裡。
顧溫溫看着傅城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其實,我也不清楚。”
傅城一臉嚴肅地盯着顧溫溫的小臉,他發誓,他的臉色一定是他能表現出來的那種最嚴肅的樣子。
顧溫溫因爲他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所以,她跟着也是表情嚴肅,但當聽到他這一句話時,表情都是懵住了。
“傅城!正經點!”
顧溫溫一擡手,啪得一下拍了他的大腿,就如普通打鬧的情侶與夫妻一樣。
她算是指導,這件事是問不出什麼。
“江梨爽,要帶回南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