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優伽正一個人暗自傷神，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等他轉身，看到了軒轅炙炎和葉靈雪。
“你感覺怎麼樣？”
百夜優伽問葉靈雪。
這話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下。
人家平平安安，有愛人陪伴，自然是好好的，這個問題真是蠢得要死了！
“我很好。”
葉靈雪微笑着看着這個男人。
他們相識在紅月大陸，第一次見面是在傭兵工會，他是“百夜大人”，她只是個無名小卒。
後來在落日森林裡，百夜優伽一直維護她，這些點點滴滴，葉靈雪並不曾忘記。
回想起來，他們也認識快五年了。
“百夜，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你的照顧，謝謝你！”
葉靈雪說完，衝百夜優伽行禮。
就連軒轅炙炎，和作出了同樣的舉動。
見他們突然這樣，現在輪到百夜優伽吃驚了。
“小楓兒，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百夜優伽突然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炙炎都跟我說了，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非常感激。”
“百夜，謝謝你這樣真摯地喜歡我，謝謝你在幕後無怨無悔的付出。謝謝！”
葉靈雪看着百夜優伽。
這個人，用他的方式愛護她這麼多年，這份感謝他承受的起。
“你——”
百夜優伽沒想到軒轅炙炎竟然什麼都說了。
明明是他們男人之間的約定，他怎麼就跟葉靈雪坦白了呢？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只是，我已經有了炙炎。”葉靈雪緊握着軒轅炙炎的手，看向百夜優伽的眼神裡帶着歉意。
“原諒我，無法給你同等的迴應。”
“我雖然感謝你，卻不會因爲感動，而背棄我對他的誓言。”
葉靈雪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她喜歡就事論事，從不遮掩自己的感情。
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這是兩碼事。
葉靈雪做不出那種故意吊着愛慕者，享受對方的付出，把關係弄的不清不楚的事情。
既然軒轅炙炎把經過說了出來，她就應該將這段關係梳理清楚。
不留任何曖昧，纔不會傷害自己的愛人，同時也是對百夜優伽的這份珍貴情意的尊重。
葉靈雪只說了短短几句話，百夜優伽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和當初一樣，她異常堅定地維護着自己的婚姻和愛情，不曾有半分動搖。
這個女人……真是心狠啊！
百夜優伽眼睛發熱。
可他知道，這麼狠決的葉靈雪，又有十分柔軟的一面。
她將最柔順最純善的心腸，留給了最親密的愛人。
她對愛人有多麼忠誠和執着，對外界的誘惑就有多堅硬多剛強。
正因爲葉靈雪是這樣的人，百夜優伽纔會義無反顧地愛上這樣的她，因爲她值得最好的對待！
只可惜，能被她溫柔對待的人永遠都不是他——
“我知道。”
百夜優伽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
“說起來，炙炎還真是個大嘴巴！我本來想做好事不留名，他卻非要告訴你。”
“其實，你們都想太多。”
“我以前的確喜歡小楓兒，可我好歹也算個正人君子，怎麼可以破壞別人的婚姻家庭呢！”
“至於我爲什麼幫助你，是因爲我們好歹是共過患難的夥伴。而且，你曾經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這個人最是知恩圖報，所以你不用太感動！再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百夜優伽伸手，揉了揉葉靈雪的頭髮。
“是朋友，就不用那麼客氣！”
“更何況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當然，這已經是過去式了。”
百夜優伽故作輕鬆。
天知道他每說一句話，心裡是怎樣的肝腸寸斷。
只是，愛她就應該成全她的幸福，不是麼——
看着葉靈雪清澈明亮的眼睛，百夜優伽臉上笑容更甚。
第一次見面，他就看出葉靈雪的與衆不同。
她的眼睛是那麼美麗那麼幹淨，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大概是因爲自己身在魔族，有太多陰暗面，所以百夜優伽纔會憧憬陽光和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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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葉靈雪身上看到了自己欠缺的東西，纔會像飛蛾撲火一樣被她吸引。
雖然百夜優伽可以用魔族的那些卑鄙無恥，見不得光的手段強行地奪走她。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不願意這麼美麗的眼睛失去光彩，不願意這麼純粹的人被黑暗污濁，所以他只能選擇成全。
“給你們夫妻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現在的小楓兒對我而言，是不可缺少的夥伴，是最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即便心裡痛的要死，百夜優伽依舊保持着他的貴族紳士風度。
哪怕是軒轅炙炎，現在也不得不真心佩服這個情敵。
見百夜優伽這麼光明磊落，這麼坦然，葉靈雪信了他的話。
只是，她同時對百夜優伽的處境非常擔憂。
“既然你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那你老實告訴我，魔王那邊你打算怎麼應對？”
他們原本應該是站在對立面，百夜優伽卻因爲她，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魔王。
以魔王的性格，他知道真相後一定不會放過百夜優伽。
這個時候百夜優伽又該怎麼辦呢？
“別擔心，他不會把我怎樣……”
百夜優伽剛想糊弄過去，被葉靈雪打斷。
“是朋友，就不要欺騙我！”
“那天，你站在我們這邊，殺了那麼多聖騎士。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消息應該早就傳到冥夜耳朵裡了吧！”
“他有沒有傳訊你？你會不會有危險？”
葉靈雪聲音急切。
“百夜，要是遇到麻煩，一定要跟我們說。”
“你說過我們是夥伴，既然是夥伴，就應該一路並肩同行，不可以落下任何一個人。”
葉靈雪這麼聰慧，在百夜優伽的意料之中。
的確，冥夜已經知道了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並且不止一次聯繫百夜優伽。
只是他擔心葉靈雪的安危，所以遲遲沒有回覆冥夜，也沒有回魔族。
面對葉靈雪誠懇的關心，百夜優伽說不出欺騙她的話。
“他的確召喚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