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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你不恨我嗎？”楚留鈺實在難以置信。
“我恨你做什麼？我知道，百姓更恨我父親！我怕他死後下十八層地獄進油鍋，我只能幫他到如此！”江雨柔喃喃說道。
吞了那麼多老百姓的救命錢，害死了那麼多良家婦女，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楚留鈺一臉黑線，能把這樣的事情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大概也只有她一人能做到了。
“可你知道，這些意味着什麼，你知道，我拿到那些證據，你的家就不在了！你不會後悔嗎？”楚留鈺又問了一遍。
她常年在深閨，當然不知道官場的殘酷。
他一定要讓她瞭解，再做決定，不要後悔，纔不枉他們互生歡喜。
江雨柔聽完，淡淡地笑了笑。
“劉玉，你是青陽縣知縣，想必，你可知道今年的寒潮青陽縣凍死了多少人？餓死了多少人？”
這句話，倒是問的楚留鈺一愣。
他知道有人凍死，可他還真沒注意過，也沒讓人統計過。
他帶來的所有暗衛，都被他派去日夜奔波，只爲蒐集證據。
他太想早日除去這些朝廷的蛀蟲了，可這些最基本的，關於百姓的，他竟絲毫沒想起來。
“不知！”楚留鈺有些慚愧，他確實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少吧！”江雨柔苦笑。
她爲什麼會知道？因爲……府裡多了很多丫鬟，姨娘，那一張張面黃肌肉的臉，那一張張菜綠色的臉，都表示，外面，大概死了太多人吧。
“要說恨！我想，他們更恨吧！”江雨柔目光飄向窗外。
楚留鈺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我知道了，你放心，一切會很快結束！”
……
天氣越發冷了，不過，上元節這一日，天氣竟然還不錯。
大夫人最近心情好，這一日，一大早叫丫鬟特特送來衣服和首飾，還叫丫鬟過來傳話：“今兒是上元節，你也要出閣了，趕着出去逛逛吧，以後都怕是沒機會了！”
“多謝母親！”江雨柔輕輕行禮。
那丫鬟得了迴應，心滿意足的去了。
這邊，江雨柔看着托盤裡的衣服，吩咐道：“紫珠，你去檢查一下這衣服上可有什麼異樣，翠珠，你去提膳，記得機靈點！”
“哎！小姐，奴婢這就去！”
江雨柔這才起身，因爲服侍的丫鬟只有兩個，都出去了，所以她身邊也沒了人。
自己動手洗漱，然後就散着頭髮，自己跳下牀來，準備今日要穿的衣服。
爲了保險起見，大夫人送來的衣服，今日還是不要穿了，想想……自己一會兒怎麼去請罪吧。
“小姐，這衣服……沒有問題，可奴婢聞着，上邊有一股怪味！”紫珠皺着眉走了過來。
“能聞出來是什麼嗎？”江雨柔轉頭問道。
“奴婢聞不出來！想來，應該不是好的！小姐要不您還是不要穿了！奴婢再給您找一件相似的，今兒大夫人不出門，您不必委屈自己！”紫珠有些擔心。
“拿來我聞聞”江雨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