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府裡挑糞水那個傻子麼？”
鳳側妃獰猙的笑了幾聲：“段嬤嬤，你解了他的穴道先出去，本妃要親眼看着鳳紫陌那個賤人的女兒，也像她一樣，活得最噁心最骯髒。”
墨小碗躺在牀上呼吸有些紊亂！
鳳玉顏果然是恨孃親的。
孃親又是怎麼活得噁心骯髒了？
但眼下，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
因爲鳳玉顏一提挑糞水的，墨小碗想起上次在荷湖小築，師父邪無帝溺水那次，挑糞水的如花那張臉，有些倒胃口。
如果段嬤嬤真解開他的穴道，他朝自己撲過來，是不是能躲得過去？
是不是能等來風一救援？
“老身解了他的穴道，開始氣血不通暢，但最多不到半柱香的時辰，他會開始抓狂。”
段嬤嬤勸鳳玉顏：“老身勸王妃還是出去的好。”
“不，我一定要親眼看着她受盡凌…辱，方解這麼多年心頭之恨。”
如果段嬤嬤這時再細心一點，會發現鳳玉顏眼眶隱隱冒出紅色的血絲，然後身上的皮膚也染上一層潮紅。
或許正是這層潮紅，至使身體發熱，她暴躁扯了一下衣領，神色間有幾分不耐。
“多說無異，動手吧！”
墨小碗開始還緊張得不行，但一聽到解了如花穴位後，要半柱香左右纔會抓狂，又心安了。
鳳玉顏的語氣有分不敬，像是惹惱了那個段嬤嬤，她冷冷丟來一句。
“自求多福！”
聽到門吱呀一聲關上，墨小碗知道，那個宮裡來的段嬤嬤，已經解開了挑糞如花的穴道，閃出門去。
房間裡響起一聲悠悠的嘆息聲。
“小賤人，打從你入府以來，八王爺處處寵着你，護着你。”
“你搶盡了本妃的風頭，擋住了本妃王府主母的路！”
“這些多年，本妃低聲下氣這麼多年，爲的是什麼？憑什麼我要比鳳紫陌低人一等，憑什麼所有人都圍着她轉，不將我這個旁系庶出看在眼裡？”
“主子替本妃收拾了鳳紫陌那個賤人，可笑她自命清高，還不是求着王爺做主，末婚先孕嫁給一個尋花問柳的威遠侯做五姨娘。那個賤人死透了，沒法翻身，哈哈哈！”
墨小碗感覺她逼近自己，聲音陰側側的：“可恨你這個小賤人，還要躥出來擋本妃的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既然這樣，可怨不得本妃，墨…小…碗……”
墨小碗渾身僵硬躺着，房間裡沒有燃着炭火，她只感覺身體到腳趾頭，都滲着透骨的涼意。
罵人，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憤怒！
果然是她！
孃親嫁入威遠侯府，果然與這朵資深白蓮花脫不開干係。
她錦被下的兩隻小手，握成拳頭，手指甲深深摳進手掌心裡，鳳玉顏，墨小碗起誓，你會爲你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嗚，嗷…嗷……”
這種野獸般的低吼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迴盪，聽着很是滲人。
“紅袖那個賤蹄子，炭火燒得太旺，熱死了！”
鳳玉顏聽到身後的嚎叫聲，心慌意亂一扯外袍，露出雪白一段頸脖來，扭頭朝匍匐着爬過來如花一瞪眼。
“醜八怪，給本妃好好伺候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