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默然了片刻，才道:“這麼說來，我這個爹爹一直在幕後操縱，其實整個西涼的大半勢力都在他手中？”
而讓一個外姓人當攝政王的唯一理由，恐怕就是皇甫皇室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得罪了他。
這是他獨特的報復。
“王爺運籌帷幄，自然可於千里之外指點江山。”西樓月淡淡而笑，清淺笑意中是對皇甫雲華的全然尊敬、信賴以及崇拜。
雖然西樓月的說法聽起來有那麼一些誇張，但夜清歡卻毫不懷疑。
從發現古昊天是西涼人開始，她就挺佩服那個遠程操縱一切的人了。
包括她的身世泄露，接踵而來的一切計劃，都讓她感到暗暗佩服——怎樣的腦袋，才能將所有一切在千里之外打點好，並且掐算得分毫不差？
她雖然是很自戀的，但這份本事她自問不及，因爲她畢竟是穿越而來，對東楚、西涼以及整片大陸的情況都沒有本地人那麼瞭解。
很多事情要實行起來，便困難重重。
“我想知道，他爲何會中年白頭。”夜清歡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一點了。
她有種預感，皇甫雲華白頭，一定跟她的身世有關。
聽慕容九之前的說法，戰王妃年紀還小時應該是在東楚的，那麼爲何戰王妃和皇甫雲華生了她這麼大個女兒呢？
又爲何，戰王妃懷着她嫁給了東楚戰王，接着還給她生了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呢？
如果戰王妃不是水性楊花或是移情別戀，那戰王妃和皇甫雲華——必定不是兩情相悅！
皇甫雲華人未老而先白頭，必然跟戰王妃的離開有關！
西樓月眸色似乎微微一冷，片刻後才道:“王爺不是中年白頭。”
不是中年白頭？難道是少年？夜清歡若有所思。
“十幾年前，王爺便是一頭白髮了，那時候我還尚小，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西樓月迷倒衆生地一笑:“不過……童弈追隨王爺多年，他應該知道王爺少年白頭的原因，小郡主可以找機會問問他。”
夜清歡頓時有些無語，這不是逼着她自個兒去找童弈麼？
看樣子，西樓月和白小年都對這個童弈，莫名地信任啊！
彷彿，她一定會被童弈給迷倒似的。
但夜清歡卻從西樓月的說法裡清楚地知道，她的猜測可能是對的——如果皇甫雲華是十幾年就一頭白髮，那他白頭的原因很可能跟當年戰王妃的離開有關。
還有，皇甫雲華似乎不喜歡皇甫皇室，弄了個非皇室血脈的人來當西涼攝政王，形同報復，是不是說明當年戰王妃離開一事，跟皇甫皇室也有關係呢？
夜清歡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爹爹，充滿了好奇。
而她能夠從這個爹爹發現她的存在後，一系列的行事作風，感覺到他對她的在乎，疼寵，還有愧疚。
如果他真的如她所想的這般強大，那麼她去了西涼……未必會比在東楚待遇差呢！
想到這裡，夜清歡勾起了滿意的淡笑，剛好門外便響起一陣微微急促的稟報聲:“二公子，小公子，大公子他宿疾發作了！”
大公子？
夜清歡微微凝眉，就是童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