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室裡只有董曉雅和了空兩人想看不厭。雖說董曉雅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已經不停的在打着鼓了。
她知道了空肯定是有什麼事要問她的。要不不會將所有的人都支開獨留她一個人在這照顧。其實早在爲了空找無露丸的時候看到暗格裡的東西，她就知道這一日是遲早的事了。
本着敵不動我也不動的戰術，董曉雅深呼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了空師父，你要不要喝點啥？”
問完董曉雅就想拍自己兩下，因爲就在他們獨處的這半個小時裡她已經問這個同樣的問題三遍了，就算是從沙漠裡走出來的人也不會再想要喝水了。
了空面無表情的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用。然後暗室裡的兩人就是沉默啊沉默。其實兩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最終淡定的董曉雅終是耗過了害怕旁人突然回來的了空。
“董施主……”
“是！”
只是聽到了空叫了一句她的名字，董曉雅就立馬像是打雞血般的坐直了。在看到了空微微皺着的眉，董曉雅心裡咯噔一聲，貌似自己反應太過誇張了。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暗格裡的東西讓自己的心臟這麼多天都是七上八下的。
“你很緊張？”
“呵呵……怎麼會？我有啥好緊張的？”
“那你額頭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汗？”
聽了了空的話董曉雅下意識的擡手擦起額頭上的汗，“呵呵……太熱，太熱。”
啊呸！這大冷天的，而且還是在暗室裡，鬼才感到熱哪！董曉雅真是越來越鄙視自己了，自己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啥一對上了空彷彿能看穿人的眼神就這麼不淡定哪？
了空看着面前這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女孩，微微嘆了口氣，自己的徒兒是幸還是不幸哪？遇到董曉雅這個劫？
“董施主，你雖是個小孩子，但是老衲看出來了，你的心智根本不能用平常的小孩子來衡量。那老衲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聽了了空的話董曉雅猛地擡起頭，也忘記了緊張，定定的看着了空，“你什麼意思？”難道了空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了空看着臉色變了變的董曉雅，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明白她爲什麼只是聽了這麼一句話就這麼大的反應。
“老衲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跟董施主談談虛雲的事。”
“虛雲？”
這次輪到董曉雅愣了，原來不是她想的那麼回事。
感情他們現在聊的不是一個話題啊。
了空咳了咳道，“董施主，老衲知道你一直都對虛雲抱着某種想法，什麼想法我也不明說了。但是你要記得虛雲是出家人，是不可以隨意動感情的。而且虛雲從小在寺院裡長大，他不懂這些的，老衲也不希望自己的徒兒受到這些的影響。或許你可以將他當成是你的一個家人，就像是你對箐琴一樣。特別是這次我們師徒兩人跟着你們一家去鎮上生活，還希望董曉雅自重。”
董曉雅眨巴眨巴眼睛，了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跟她留啊。好歹她也是個未成年的少女啊，就這麼打擊她的初戀。
“了空師父，我對小和尚是真心的。再說小和尚不是可以還俗嗎？你咋就不爲你徒兒的終身幸福想想？”
董曉雅眨着那雙可憐的小眼神，就差沒有擠出幾滴金豆豆了。
了空壓根就沒把董曉雅當成是個未成年少女看，要是未成年少女能說出這樣大膽露骨的話嗎？
了空深深吸了口氣，“虛雲是不可以還俗的。”
“爲啥？”
董曉雅想都沒想的問道。是和尚都可以還俗的，爲啥虛雲不可以。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不樂意見小和尚過正常人的生活。你一個主持不可以還俗所以你也不讓小和尚還俗。”
董曉雅看了空的眼神滿是鄙視。
“不是的，不是的。”
了空眼神有些迷離的望着別處。他何嘗不想讓虛雲有個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這樣的生活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了空收回目光看向董曉雅，“那日你們在我房間的暗格裡找到了無露丸，虛雲拿着無露丸來救我了，那麼也就是說只有你看到了暗格裡其餘的東西了？”
沒想到了空會突然提到這件事，董曉雅心裡猛地一緊，緊張的握緊了手。
“董施主，回答我。”
在了空犀利的目光下董曉雅終是開口了，“是。”
自己是真的看到了了空的秘密，反正了空不敢把自己怎麼了。
但是了空下一句話就把董曉雅嚇得一聲冷汗。
“你可知，那是在我百年之後只能讓虛雲知道的秘密。我發誓若是旁人知道了只能有死一個下場。我可以讓一個人死得悄無聲息。”
對上了空充滿殺氣的眼睛，董曉雅只感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你真的想要殺了我？”
董曉雅已經忍不住有些顫抖了。她在思考憑自己多年的打架功夫對上受傷的了空會不會有勝算。最終董曉雅放棄了，因爲她知道就算是了空受傷趴在牀上，他也是個有勇有謀的絕頂高手，殺自己易如反掌。不然不會有着統領兵力的虎符。所以了空在出家前一定是個在朝廷上舉足輕重的人。
沒錯，在暗格裡放着的除了無露丸，還有一些別的物件。其中一個就是安放在黃色布錦上的虎符。
董曉雅在看到那個只在歷史課上看過的虎符，頓時就猜到了了空不一般的身份，嚇得一身的冷汗。沒想到了空還是個這樣的深藏不露的高人。就算是暗格裡還放置些別的物件也看都不看的趕忙關好暗格離開了。
了空動了動身子，嚇得連忙往後退。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殺你的。只要董施主記住老衲說過的話，老衲自然是違背誓言放你一馬。畢竟若是你消失了會有許多人傷心的。處理不好的話會有麻煩的。”
了空現在的模樣哪還是一個慈愛的得道高僧應該說得話。
“卑鄙！”
董曉雅狠狠的從口中咬出這兩個字。
就算是被董曉雅這麼罵，了空也是沒有再有別的表情，不過對董曉雅說得話的語氣明顯有着傷感，“我終究是一介凡人。”
董曉雅一愣，真是覺得跟了空聊天是一件比較燒腦子的事。
“對了，董施主，那暗格你可有再好好藏好？”
猛地了空又轉換了話題。
“沒有！而且我把那件虎符給藏了起來。你說要不要做一筆交易，用虎符換小和尚？”平白無故的受到了了空這樣的威脅，董曉雅不出口氣怎麼可以。
沒想到董曉雅竟然認得虎符，而且腦袋轉的這麼快。不過就算是虎符真的被她拿走了，他也不用擔心，這兩樣東西他了空是不會失去一件的。
了空在董曉雅得意的目光下搖搖頭，“不用。”
董曉雅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騙人的吧。了空一定是故意做出這樣的表情讓自己上當。
“那可是虎符！是可以調動軍隊的虎符啊？！有了它……等等！難不成你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誰說了被了空好好收藏的東西對他來說就一定是寶貝哪？說不定了空只是見他好看，喜歡才藏起來的。
相對於董曉雅的激動了空就顯得沉得住氣多了，悠悠道，“確切的說那是可以調動雲國一半兵力的虎符。原本這是我留給虛雲的。不過現在在你這也好，說不定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成爲他最得力的幫手。”
本來暗格裡的東西都是留給虛雲的。當初自己在中了百蟲毒的時候彌留之際他對林氏夫婦說得那句話其實就是爲了讓虛雲找到暗格的。那裡有着他的身世，若是他想要報仇的話，那可以調動雲國一半兵力的虎符就是他對虛雲最後的守護。而那枚虎符也就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他們如此執着的尋找他們師徒二人的原因。每年的雲遊其實也是爲了要了解雲國的動向。而這些已經被他記錄了起來，同樣藏在暗格裡。虛雲是自己唯一疼愛的徒兒，他要爲他今後做好最好的打算。但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對虛雲異常執着的女孩，或許也可以在虛雲今後的生活裡助他一臂之力。
董曉雅直覺得了空說話說得讓人甚是迷茫。不過他說這虎符是關於小和尚的，就算是自己現在被他威脅着，也是要關心一下了。
“了空師父，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小和尚有什麼嚇人的身世？”
看來董曉雅沒有看到暗格裡別的東西。不過就憑她說的這幾句話了空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女孩是會爲虛雲赴湯蹈火的。
“董施主不需要問的如此清楚。老衲知道今日對董施主的威脅不會得到佛祖的原諒。但是還煩請董施主在今後若是虛雲遇到什麼劫難可以幫助他。”
董曉雅驚訝的看着了空忍着傷痛坐起來對着她行了給佛禮。
董曉雅從沒有現在這樣清醒，她敢肯定不管是了空還是虛雲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這些故事都是會要人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