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兒門口，李長庚扶着趙老將軍一起往客廳走。
老爺子一聲嘆息，舉目四望，一眼越過窗戶玻璃看到了廚房裡忙碌的年輕女孩兒，眉心微微攢動，“哎，這小子－－你說怎麼就看上一個小他一輪的丫頭。”
李長庚笑了笑，溫和地道：“老首長，用句時髦的話說，這就叫－－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
老爺子挑眉斜睨他，聽他繼續笑說：“這是緣分。”
“緣分？那誰知道，這是不是孽緣？”趙老將軍繼續緩緩朝着客廳走去，語帶惆悵，“這個徐達善，爲了孫女兒的終生幸福大年初二就來了我這裡，我就怕－－那丫頭太執拗了，放不開，到時候關係鬧僵了，難看！”
“這倒是。徐家那個丫頭，是個剛烈的主兒，長得漂亮英氣，性格脾氣也像男孩子。”
“政濤本就是個強硬不服軟的性子，徐丫頭也像男孩兒，你說－－這樣兩個人到一起，那不得天天硬碰硬？”
李長庚聽出老爺子的話外之音，停頓了下，思忖道：“那您的意思，其實心底裡是傾向這個沈丫頭？”
趙天武蹙了蹙眉，搖頭道：“我哪有什麼傾向，這個也太年輕了點，這得熬多少年我才能抱重孫兒？”
啊？
李長庚困惑了，那老爺子這意思－－其實兩個都不太滿意？
老爺子在客廳坐下，李長庚就進了廚房，和藹地說：“丫頭啊，這裡我忙，你去給老爺子泡點茶。”
沈晴晴看了客廳一眼，估摸着老爺子是有話說，乖巧應了聲，轉身出去了。
給老人家的熱茶泡好，她小心翼翼端過去放在桌邊，又喊了聲：“爺爺。”
趙天武威嚴地應了一聲，擡眸看了眼女孩兒，起身去捧熱茶時，順帶開口：“剛纔那位徐爺爺，來意何爲，你心裡清楚了吧？”
沈晴晴暗地裡神經一緊，面上坦然自若：“嗯，爲他家孫女，我見過那位徐小姐，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特別？”沒料到她會用這個形容詞，老爺子呷了口茶，饒有興趣地問，“怎麼特別了？”
沈晴晴忙解釋說：“爺爺，我說的這個特別，不是說她不好，而是說很好，與衆不同的特別。平心而論，其實她跟叔叔在一起的話，看上去很般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我認爲不應該強求。”
老將軍聽她態度鮮明，表達乾脆，又吃了一驚，“那你認爲，你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女孩兒狐疑，不懂老爺子今天這番談話是什麼意思。
她沉默的片刻，只聽老人家繼續說道：“這次，你也過去看了，政濤的部隊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想必把你心裡關於愛情的模樣都打翻了。他那個工作性質，身份職位擺着，不可能有太多時間陪你，再加上他性格內斂，怕是也哄不來女孩子，你這一時新鮮勁兒過了，估計會對他有越來越多的不滿和失望。”
沈晴晴一聽，心裡微微緊張。
老爺子這話，莫非是不滿意她而中意那位徐家小姐？所以這話是勸她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