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學員的成績她瞭解過，是一名很有潛力的種子選手。
但如果就因爲這一次仗義執言受罰而影響後期訓練被淘汰的話，未免太可惜！
可是，參謀長同志是全軍區上下出了名的冷酷嚴厲鐵面無情，他的命令更是沒人敢反抗，所以她心裡同情，行動上卻又不敢忤逆。
直到後來見沈晴晴實在顫抖的厲害，趴下去再也起不來了，才甩頭示意身旁兩名助教。
助教上前，不由分說地將沈晴晴扶起來。
可她還要倔，堅持道：“指導員，我還行，我能做完。”
相比將她淘汰出局，能用這樣的懲罰抵消過錯，她心裡很感激了。
江清蓉看向早已經趴在哪裡喘息的佟施茜，皺了皺眉，“剩下沒做完的，今天訓練完成後繼續，現在休息片刻去練習射擊！”
沈晴晴沒說話，佟施茜卻如釋重負地露了個笑，“謝謝指導員，謝謝。”
所有學員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歪七扭八地走向射擊場。
原以爲，射擊就可以偷懶了，誰料，這裡的訓練並不如她們想象的那麼輕鬆！
趴下，端槍瞄準目標，卻並不下令射擊，而是比定力，練耐力。
槍口上擱一塊光溜的小石頭，石頭不能落下去，落下去即爲失敗，除了受罰，還要繼續練。
她們剛剛做了幾百個俯臥撐，雙臂都是麻木的，這會兒能抱住槍桿子就算不錯了，哪裡還能保持着不把小石頭落下來？
一個多小時的練習，苦不堪言。
到後來，兩眼昏花，飢腸轆轆，太陽也正到了一天最烈的時候。
幸虧這是深秋，不然趴這裡曬幾個小時，都要成人肉乾兒了。
下午的訓練的科目依然是射擊，只不過教官們又換了虐人的法子。
站立持槍瞄準目標，槍口下掛了幾塊磚壓着，一端又是幾個小時。
到後來，不止是脖子痛，手臂酸，而是整個腰背都沉重不堪，痠麻脹痛。
有承受不住的，汗水混合着眼淚滴落，那源源不斷持續加重的痛苦幾乎連死了的心都有。
一天訓練快要結束時，一輛敞篷軍綠色的吉普又卷着風塵停在了訓練場旁邊。
江清蓉見狀，趕緊轉身迎上去，立定敬禮。
韓政濤回禮，目光越過下屬的肩膀看向不遠處的訓練場地，劍眉不悅地收攏，眸光鋒銳。
沈晴晴自然注意到某人又來了，憋着一口氣端穩手裡猶如千斤重的槍支，眸光移了移看過去。
大概對這人太瞭解了吧，隔了這麼遠，她都看出韓政濤好像在訓人，而在她們面前嚴厲兇狠的指導員同志，在他面前微微低頭，大氣都不敢喘的敬畏姿態。
沈晴晴明白，大概是她們的處罰沒有完成，指導員挨訓了。
“下次再不執行我的命令，你就引咎辭職，組織上會另外派人來接管你的工作！”最後的音節落下，韓政濤冷冷擡步走向訓練場。
身後，江清蓉偷偷擡臂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心裡暗忖：將來跟參謀長同志在一起的女人，到底得有多強大的心臟啊？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