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臉色一變,心底涌起不祥的預感。[燃^文^書庫]他不動聲色,極爲紳士的說道,“唐小姐,可以讓我看一下的你的嗎?”
“當然!”
唐寧寧不明白他的意思,大大方方遞了上去。
短短几分鐘,她的圖文信息便引來無數的評論和點贊。
司徒信還發現,她把相同的照片發上了微博,並且附了一行字,‘女王們與忠犬們的晚餐。’
不僅如此,圖片下方清楚的標註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該死的微博!
“漫漫,快走!”
抽走陸雪漫手裡的刀叉,司徒信顧不上解釋,拉着她向後門走去。
進入餐廳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退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看着他們行色匆匆的背影,唐寧寧不懂了,“他們怎麼回事?說走就走是什麼意思?我只是發了一條微博而已。”
“寧寧啊,你闖大禍了!”
看過微博內容,榮爵洛心裡咯噔一下,撂下一句話,提步追了上去。
他丟下自己,去追陸雪漫是什麼意思?
“爵洛,你去哪兒?你回來!”
他對未婚妻的呼喊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寧寧不明白她發的微博和朋友圈能引來什麼麻煩,本能的認爲是他們大驚小怪。空牢牢的餐廳只剩下一個人,想想就心塞到不行!
榮爵洛,你這麼緊張陸雪漫,鬼才相信你對她沒意思!
從餐廳後門出來便是班霍夫大街,這裡是蘇黎世的消費天堂,街道兩旁的櫥窗裡陳列着華貴的商品,絕地是追求世界名牌的聖地。
但是,司徒信無心購物,直接把她拽進了baily門店。
一路上被他拽着走,陸雪漫差點兒摔個狗啃泥。本以爲他發現了顧晉陽的人,纔會這麼急着離開,可他居然進了專賣店。
這男人不讓她吃飯,卻帶她來買衣服,這廝抽風了嗎?
“司徒信,你到底想幹嘛?”
“噓!”
微涼的指尖封住她的嘴,司徒信拉着她躲在模特背後,偷偷向外張望,果然發現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追了上來。
“你自己看……”
撇撇嘴,陸雪漫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默默嚥了口口水。
他們是顧晉陽的人嗎?
沒人知道他們來了蘇黎世,黑桃幫的人爲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難道真像司徒信說的,一直有人暗中跟蹤榮爵洛?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太可能。
蘇黎世是榮家的地盤,榮爵洛不是好惹的,只要發現被人跟蹤,就會讓那些人有來無回。
“他們是你家的人還是榮爵洛的人?”
“都不是!”
某女震驚了。
這下慘了,顧晉陽這麼牛x,她怎麼逃得掉?
蒼天大地老天爺,你要玩死我嗎?
司徒信目不轉睛盯着外面那兩個男人,彷彿一尊雕像,直到他們離開視線,才恢復了人類的表情。
對着店長招招手,他立刻笑着迎了上來,“大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陸雪漫回過身,發現店長對他畢恭畢敬,瞬間懵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她總跟不上進度呢?
“備車,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吩咐了一句,他拉着某女穿過庫房,走進了員工休息室。
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司徒信解釋道,“司徒家族是baily在歐洲最大的代-理商。以後無論你走到哪個城市,只要見到門口那個徽章,都會有人接應你。”
難怪他不怕亡命天涯,原來到處都有他家的人!
你家這麼彪悍,真的好嗎?
餓的肚子咕咕直叫,陸雪漫只能猛喝水,可誰成想,越喝越餓。心情不爽到爆,她決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剛纔,你爲什麼要拉着我跑呢?”
“唐寧寧發了一條微博,上面標註了咱們的位置。既然有人監視榮爵洛,難保顧晉陽不會派人盯着她。事實證明,逃跑是對的。”
“那些真是顧晉陽的人?”
到了現在,她居然還在質疑顧晉陽的應變能力?
他是嘿道出身。
當年,黑桃幫叱吒拉斯維加斯,連黑手黨都要對他忌憚三分。這樣的人想追蹤陸雪漫的行蹤,很難嗎?
投來鄙視目光,司徒信不屑地反問,“你以爲呢?”
嘟着嘴,她懊惱的垂下了頭。
幾分鐘前,她還很傻很天真的認爲不會那麼早開始逃亡生活。誰知道,殘酷的現實潑了一盆冷水,讓她徹底清醒。
她面對的是最兇狠的嘿道,即使躲到天邊,也會被揪出來。
但是,如果她不跑,難道由着那些人把自己抓回去,讓顧晉陽陰謀得逞,從此爲所欲爲嗎?
逃,她還有一線生機,絕不能坐以待斃!
心裡滿滿的都是負面情緒,儘管鬱悶得到不行,她還是決定賭一賭。
打定了主意,她緩緩說道,“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司徒信本能的認爲她想打給榮爵洛求救,可那廝的手機很有可能已經被監聽了,她這麼做等於向顧晉陽通風報信。
“再等一會兒,我的人馬上就到。”
“手機給我……”
“漫漫,你到底要打給誰?”
“你和我的媽。”
司徒信不懂了,她一直懷疑蔣斯喻與顧晉陽是一夥兒的。她打給蔣斯喻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分別?
她被嚇傻了嗎?
“漫漫,你彆着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冷了男閨蜜一眼,她從男人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出了蔣斯喻的號碼。幾秒鐘過去,聽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西歐大部分國家沒有與某朝簽訂引渡條約。而且,榮爵洛一直在與陸雪漫秘密接觸。
蔣斯喻料定,她一定會去瑞士。
從海都國際機場直飛蘇黎世有中午和晚上兩個航班。他們抵達瑞士六個小時之後,她也來到了蘇黎世。
下了飛機,她立刻聯絡蔣家在蘇黎世的人馬,全城尋找陸雪漫。
蔣勳親自出馬,在霍夫曼餐廳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追到班霍夫大街卻把人跟丟了。直覺告訴他,司徒信和陸雪漫並沒有走遠。
此刻,他和手下正在對每一家商鋪進行排查。
在這個時候接到兒子的電話,讓蔣斯喻深感意外,“阿信,你跟漫漫在一起嗎?你們現在在哪兒?”
“是我……”
聽到女兒的聲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在海都她們相處的不錯,但是她很清楚,陸雪漫依然沒有接受她這個母親。
她在向自己求救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你跟阿信在一起嗎?”
“是。”
“……你還好嗎?”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有點兒累了。現在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好好睡一覺。你能來接我嗎?”
“當然可以。”
一句話驚掉了司徒信的下巴。
不可思議的看着陸雪漫,他用脣語說道,“你瘋了嗎?你明明懷疑她跟顧晉陽穿的是同一條褲子?怎麼能讓她來接咱們?”
微微擺手,陸雪漫沒有理會他的質問,繼續說道,“外面那些黑衣人是你的人嗎?”
歐洲是蔣家的勢力範圍,她並不認爲外面那些人是顧晉陽的手下。
據魏蓓拉說,杜濤帶人衝上來的時候,她見到了蔣斯喻。
如果她與顧晉陽是一路貨色,有杜濤出馬就夠了,沒必要親自帶人在航站樓守株待兔。
很顯然,在爭奪遺產的問題上,她與顧晉陽不是一條心。
只要她不是黑桃幫的幫手,就有利用價值。
“是……”
既然她看到了黑衣人,那麼蔣勳就在附近。只要他們與蔣勳匯合,女兒就安全了!
爲了證實猜想,陸雪漫緊接着追問道,“你爲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我怕你落在黑桃幫的人手裡,想趕在他們之前把你帶回蔣家。一旦到了荷蘭,就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了。”
不管親媽到底是何居心,與顧晉陽比起來,她的可信度相對高一些。
況且,她還有司徒信和榮爵洛兩個幫手,即使親媽真想打什麼鬼主意,也不會輕易得逞。
“你的人誰帶隊?”
蔣斯喻秒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一陣心酸。
看來,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寧可單獨聯絡蔣勳,也不讓她這個母親代勞。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換回她的心呢?
“蔣勳。需要我通知他去接你嗎?”
“我知道他的號碼。”
收了線,陸雪漫便撥出了蔣勳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前,她做了兩手準備。如果電話佔線,就說明蔣勳接到了蔣斯喻的電話。那麼,親媽剛纔那番話都是騙人的。
反過來說,她可以抱上親媽這條大腿,暫時避避風頭。
蔣勳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屏幕上的號碼,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
兩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大少爺和大小姐不見了,這讓他怎麼跟夫人和老爺交代?
謝天謝地,大少爺來電話了!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他才按下了接聽鍵,“大少爺,我是蔣勳,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你在哪兒?”
聽筒裡傳來陸雪漫的聲音,他愣了愣,卻立刻恢復了鎮定,“大小姐,屬下在班霍夫大街……lesambassadeurs鐘錶店門口。”
“給你2分鐘,帶上人到herms等我。”
baily斜對面有一家愛馬仕的門店,兩家專賣店相距不足300m,透過櫥窗玻璃就能看到。
雖然她決定相信蔣斯喻,但是小心一些終究沒錯。
“是!”
司徒信看得出來,她信不過蔣斯喻,卻依然選擇跟她走,這完全說不通嘛!
如果這是她對親媽的試探,可以換一個更穩妥的辦法。如果她想找一個保-護-傘,有他這個現成的,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漫漫,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