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門,蕭卓從那裡走了出來。
車馬上就到了他的面前,班傑下了車,幫他開門。
蕭卓準備上車,似想起什麼,又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複雜,深邃,臉色又諱莫如深,根本就沒人猜得透他的想法。
班傑見他回頭,便問起,“蕭總,要不要進去看一眼?”
蕭卓微微擰起眉頭,這才收回了視線,冷聲道,“不用了。”
說着,人微微欠下身,便進了車裡。
班傑嘆氣,也看了眼醫院的方向,這才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很快就開走,漸行漸遠,融入車流當中。
班傑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蕭卓,只見他微閉着雙眸,似乎正在閉目養神。
這男人啊,有幾個,能容忍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這越是深愛過,越是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如果這樣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想必自己也會一樣,無法再繼續了。
班傑嘆氣,他本來以爲,在蕭卓的臉上能看出些什麼。
比如心疼、比如不捨。
可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平靜。
或許,他的心裡會有波瀾,但他也無法跨過這條坎兒繼續和周萌萌在一起了。
班傑看着蕭卓,那一刻,也同情起他了。
他跟在蕭卓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蕭卓吃過女人的虧,什麼時候被女人背叛過?
這是頭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這對蕭卓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班傑移開了同情的目光,在心裡長長的嘆氣。
而此時……
醫院裡面。
周萌萌坐在那,心思根本不在打針上面。
可是這護士,也太奇怪了。
好像特別的緊張,拍了她的手好幾次,都沒有紮下去。
不僅如此,手還有點抖一樣。
周萌萌看着她微微抖動的手,心裡都覺得有點不靠譜了,“你是剛來的?”
看年紀也不像啊
這麼大的年紀了,應該是資歷很老的護士纔對啊。
怎麼可能手抖成這個樣子?
女人聽周萌萌問起,心裡就更加緊張了,愣了一下,“啊?”
萌萌皺眉,“我說,你是剛來的嗎?會打針嗎?手怎麼抖成這個樣子?你要是不行,就叫其他護士來打吧。”
“我……我可以的,其他……護士都下班了。”
女人流着冷汗,萬分緊張的說着。
周萌萌雖心裡有着疑惑,但也沒多加懷疑,便重新握緊成拳,“這下看見血管了嗎?”
“看……看見了。”
“那就快點吧,打完針我要休息了。”
“好……我……我現在打。”
女人拿起針管,針頭對準了萌萌的血管,剛一紮,就出了血,萌萌的手也馬上起了一個包,很明顯她是扎錯了,周萌萌疼的皺起了眉頭,女人則慌張的抽出針頭,“對不起,對不起。”
“你到底會不會打針啊?”
“不好意思,我……我眼睛不太好,剛纔扎錯了,這次我保證不會錯了。”
女人保證着,然後重新拿起針管。
可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緊接着,瀟瀟走了進來。
瀟瀟手裡提着一些吃的,一進來就看見護士在這裡,便有些奇怪的問,“這麼晚了,這是打什麼針呢?”
“說是破傷風的針。”
“破傷風?”
瀟瀟走上前,來到護士的面前,“你等等!先別打,你的工作牌呢,你叫什麼?工作號是多少,怎麼沒見你戴工作牌?”
瀟瀟一連竄的問題,讓女人更加的緊張了。
女人吞嚥着口水,“我……我忘記戴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
女人緊張語塞,擡眸對視瀟瀟滿是狐疑的目光,而此時,周萌萌注意到女人的那雙眼睛,她突然間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什麼地上看見過。
“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萌萌疑惑的看向女人,努力的回想,可此時,女人卻嚇得手一哆嗦,手裡的針管就掉在了地上,緊接着,轉身就跑,奪門而出。
“喂!”
瀟瀟喊着,準備追去,周萌萌急忙叫住她,“別追了。”
瀟瀟皺眉,“這人絕對有問題!大半夜的,打什麼針啊,還破傷風,你看她心虛的樣子。”
“不行,我得叫醫生過來。”
瀟瀟說着,就走了出去,叫來值班的護士,質問,“你們是派的什麼護士,大晚上的來打針,問幾句還跑了?”
護士一頭霧水,“我們沒有安排護士過來打針啊。”
瀟瀟也一愣,“怎麼可能,你自己看,地上還掉着針管呢,這不就是你們醫院的嗎?”
護士趕緊蹲下身看了看,“這的確是我們醫院的,但這藥……”
萌萌:“藥怎麼了?”
護士:“這藥不是破傷風抗毒素,是胰島素啊。”
瀟瀟怔住,“胰島素?這東西打了有什麼危害嗎?”
“這劑量明顯就已經超量了,胰島素過量了,就會導致血糖過低,嚴重的會影響中區神經系統,搶救不及時,會導致死亡。”護士面色凝重的說着,然後趕緊問道,“你們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沒?”
瀟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長相記得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想謀殺?”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需要馬上通知院長。”
護士說着,就匆忙的離開,瀟瀟也趕緊拿出手機,報了警。
沒一會的時間,就有警察過來調查,詢問了周萌萌很多問題,比如她跟什麼人有仇,有恩怨……
周萌萌思來想去,跟她最有仇的,也只有陳安妮了。
難道,真的是陳安妮做的?
她就這麼恨她?恨到要想盡辦法來殺她?
警察走後,瀟瀟才幫她衝了一杯牛奶,“熱的,喝了壓壓驚。”
萌萌接過牛奶杯,淺淺一笑,“謝謝,你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你這裡這麼危險,我怎麼能走呢?就算我走了,我也不能放心啊,那我回去提心吊膽的,還不如在這裡守着你呢。”
瀟瀟說着,看了眼周萌萌臉上的淡定,有些不解的問,“我怎麼看你,一點也不震驚呢?”
都有人害到頭上了,她怎麼就沒有一種很恐慌的感覺?
反倒是那麼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