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全微微頷首:“淑妃下毒漏洞百出,皇上不揭穿,不過就是爲了將計就計收回玉府的兵權,阿暖,你爲他人做嫁衣做什麼?”
蕭暖詫異的看向眠香:“淑妃還活着?”
眠香不甘心的點頭:“皇上收回了玉府兵權,饒了淑妃,只貶爲美人,還說了日後酌情考量。”
蕭暖如雷灌頂,呆了呆笑出了眼淚:“我還是太傻,還是太傻了,帝王家哪有情意可信啊?”
眠香也跟着她哭,蕭全說道:“你先養好身子要緊,皇上雖沒有殺淑妃,但她本就是冤枉的,落得這個下場也已經不錯了,往後的路還長呢,慢慢來。”
勸了幾句,蕭全也就出宮,蕭暖喝了藥依舊呆在牀上,只有眠香陪着她。
“娘娘。”
蕭暖呆呆的開口:“說來,還是因爲玉府手裡有兵權,蕭府沒有,兵權,兵權。”
眠香就聽着她低聲唸叨,以爲她癡了。
蕭暖突然看向她:“可還記得當年要死要活要嫁給國舅的楊國公家的大小姐楊新蘭?”
眠香好好想了想:“記得,當初兩家口頭上許了親事,可是國舅爺遊學歸來,帶回來了夫人,婚約也就不作數了,只是楊小姐死活要嫁,國舅不娶,兩家還鬧得關係都不好了。”
蕭暖想了想:“楊新蘭一心許在國舅身上,她與我同歲,也是二十三,至今未嫁,楊國公是開國功臣之後,雖不在朝堂,但也讓皇上忌憚。”
眠香已經聽出她的意思了,忙說道:“娘娘,可是夫人現在懷有身孕,和國舅夫妻情深,娘娘和夫人姑嫂和睦,此法不可啊。”
蕭暖呵斥道:“誰有我兒的尊榮重要?本宮連自己都能犧牲,何況他人?”
眠香被她嚇到了,蕭暖也有些微微發抖:“去,以本宮的名義送信,請楊大小姐到咸陽相陪。”
眠香遲疑的問道:“娘娘,當真要如此嗎?”
蕭暖頷首,眠香狠不下心思,但也只能去做。
淑妃下毒一事一出,宮裡諸事都安穩了下來,經此一事,姜淵也明白自己被蕭暖利用了,否則他不會對淑妃手下留情,心裡痛惜她也變成了勾心鬥角的宮婦,竟然利用自己的感情。
在蕭暖那裡被傷了心,姜淵賭氣的寵愛那些新人,並每日着人把侍寢冊子送給她看,可蕭暖每日看見都是溫婉含笑,並細細的囑咐那些新人盡心伺候。
夫妻間兩小無猜的感情在一年的時間內就崩塌了,快的讓人始料未及,卻是意料之中。
十月底的時候,關雎宮重修好了,姜淵來問蕭暖牌匾名字。
蕭暖溫婉含笑:“從前皇上賜名關雎宮,現下也不合適了,就叫鳳安宮吧,妾想求個平安。”
姜淵拿着茶盞自嘲:“不合適了嗎?的確不合適了,皇后想要平安,那就叫鳳安宮吧。”
蕭暖笑道:“妾多謝皇上,對了,聽聞寧美人身子重了,其他妹妹沒福氣,保不下孩子,寧美人保下了,依妾的主意,不如提一提她的位份。”
姜淵緊握着茶盞,險些捏碎,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你是皇后,這事便由你做主安排吧。”
蕭暖頷首,端起茶盞,只是嘴角那抹不曾落下的溫婉笑意刺的姜淵心裡越發不舒服,放下茶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