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囂的妻子當然知道‘離開’是什麼意思,只是……
“久兒小姐,你不能走,柯囂他現在還需要你啊!你也知道他現在得了心臟病,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柯囂的妻子焦急地道。
“是嗎?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離開合適呢?”久兒有些好笑的看着柯囂的妻子,說道:“陪他到出院嗎?可是他還是有心臟病呀,那我是去你們家住每天陪着他呢,還是去柯氏上班?每天都和他面對面?”
“……”
柯囂的妻子一震,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你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對不對?”久兒看着柯囂的妻子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而且你說錯了,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小西!”
可她不是小西,最起碼不是那個會爲了柯囂跳河的小西!
她是久兒!
“久兒小姐,我請求你,看在他現在身體還不好的份上,留下來再陪她一段時間吧。”
對於柯囂的妻子來說,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就是柯囂的健康狀況,至於以後那些事,她根本沒有考慮過。
“不行呀。”久兒搖了搖頭,站起身看着柯囂的妻子說道:“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了,剩下的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你和那麼多醫生都會照顧好他的!而且……來接我的人已經到了。”
“……”
柯囂的妻子疑惑地看着她,頓了頓,似乎猜到了什麼,視線朝另一邊停在大門口的豪車看去。
“……”
久兒朝她點了點頭。
柯囂的妻子渾身一震,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因爲她已經知道自己留不住久兒了!
久兒看着她笑了笑,說道:“我要走了,你們要保重,再見。”
“……再見。”
柯囂的妻子無奈的點了點頭。
久兒沒再說什麼,擡腳朝住院部大門走去,剛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朝柯囂的妻子看去:“對了……”
“……”柯囂的妻子貌似正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聲音擡頭朝她看過來。
久兒在陽光下的笑容燦爛:“你不能一直這樣默默付出,將所有不公平的待遇都當作理所當然,否則柯囂也會習慣的,萬一他某一天忘記了小西,可是又愛上了別的女人,你說你冤不冤啊!再說了,就算你想這樣一直默默守候着,你也得爲你的孩子想想不是麼,要讓他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啊!”
言盡於此,久兒說完後脣角勾起一抹淺笑,調皮的朝柯囂的妻子眨了眨眼,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豪車走去。
“……”柯囂的妻子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很快,豪車開了出去,誰也沒有注意到,樓上的一扇窗戶前,靜靜的站在一道男人的背影,他的大手緊緊握着一旁的窗簾,手背上青筋暴起,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來支撐自己站立。
“小婷,你怎麼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柯囂的妻子渾身一震,猛地回過神來,怔了怔,趕緊道:“媽,你怎麼來了?”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柯囂的母親,此時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我當然是來看柯囂的,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柯囂的母親道,頓了頓,又皺着眉道:“是不是那個女人在柯囂那裡,他們把你趕出來的?我就說你的心太軟,讓那個女人來幹什麼!你就不該讓他們見面!柯囂現在正是身邊需要人的時候,你不在他身邊也就算了,還要讓別的女人去伺候他,這不是專門給他們找機會嗎!”
“不是的。”柯囂的妻子搖了搖頭,道:“媽,久兒小姐沒有趕我下來,其實……她已經離開了。”
“那個女人走了?”柯囂的母親有些詫異地道。
“……”柯囂的妻子點了點頭。
“呵,走了也好!省得我看到她就心煩!這樣的女人最好是有多遠給我走多遠!”
柯囂的母親很不高興,提起久兒她除了抨擊和咒罵,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媽,你別說了,我們還是先樓上去吧。”柯囂的妻子趕緊道。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提她呢,影響我的心情!”柯囂的母親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小婷,現在那個女人也走了,你的機會就來了,你一定要在柯囂面前好好表現啊!”
柯囂的妻子怔了怔,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
表現,她還要怎麼表現呢?
不管她做什麼,柯囂都是看不見的,不是嗎?
“你看看那個女人的手腕,你也跟着學學啊!這樣才能知道柯囂喜歡什麼樣的嘛!”
柯囂的母親還在喋喋不休。
……
柯囂的妻子眼神有些落寞,兩人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名護士忽然迎面快步走過來,道:“少奶奶,柯少讓您進去了。”
“讓我進去?”
柯囂的妻子一震。
“是的。”護士點了點頭。
“你看,真是說機會、機會就來了,還愣着幹什麼,你快進啊!記住我的話,要好好表現!”
柯囂的母親道。
“少奶奶,你快進去吧,柯少爺還等着呢。”護士道。
柯囂的妻子怔了怔,點了點頭,趕緊擡腳朝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裡面靜悄悄的,柯囂的妻子擡腳走進去,順手關上門。
“咔嚓。”
清脆的關門聲響起。
柯囂並沒有躺在病牀上,而是坐在沙發上,他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自己的丈夫住院四天,這還是她這個身爲妻子的第一次走進病房,和他獨處。
“柯囂,聽說你找我。”柯囂的妻子道。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易察覺的一震,像是被她打斷了思路,擡起頭朝她看過來。
“……”
柯囂的妻子渾身一震,眼睛定定的看着柯囂瘦了一圈的俊臉,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坐。”柯囂打了個手勢。
“……”
柯囂的妻子怔了怔,在一旁坐下來。
這種感覺不像夫妻見面,反倒像是兩個人在談生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