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雖失望的嘟嘴,但想起程程一個人在家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大度的點點頭,“嗯,他一個人在家也許會害怕。”
顧歡輕柔的笑了,這對失散五年的兄弟倆,流露出來對彼此的體貼,令她心裡暖暖的。
“乖乖睡……”她像往常那樣,輕柔的撫摸着兒子的額頭。
洋洋睏倦的閉上了眼睛。
頓時,房間又再次安靜下來。
隔了好半晌,洋洋突然睜開眼睛,皺着小眉頭,“要是程程也在這裡就好了,這樣媽媽就可以不用走了……”
顧歡暗歎一息,她又何嘗不想?
只是,原諒她的自私,硬生生分開了他們,她實在不敢想象北冥墨知道真.相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背脊一涼。
她不敢多想。
哄着洋洋睡着之後,她憐愛的在兒子額頭上印下一吻。
然後,輕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前,打開,然後又輕輕關上……
*
步出臥室,她緊繃了一天的疲憊身軀,這才鬆懈下來。
收拾好心情,她準備離開。
在路過客廳的時候,被北冥墨冷沉的嗓音喚住了——
“去哪裡?”
依舊是冰冷得沒有溫度的三個字。
顧歡手指下意識的一顫,眉心漸冷,“回家。”
然後,她又繼續往大門走去。
脫鞋,換鞋。
他低冷渾厚的嗓音又再響起——
“從你承諾做保姆的那一刻開始,我有批准你可以回家麼?”
她再揚眸時,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經矗立在她的跟前!
身子渾然一顫,她仍是不習慣這高大男人所帶來的壓迫感,蹙了蹙娥眉,“北冥墨,若不是看在你兒子這麼可愛又這麼可憐的份兒上,我犯的着做你兒子的保姆嗎?”
沒好氣的怒斥着,她繼續換鞋。
他冷眉挑了挑,程程可愛這點他不否認,但是,“你哪隻眼看到我兒子可憐了?”
颼颼的冷氣,恨不得將她凍成冰塊那般。
“兩隻眼都看見了!有你這樣的爸爸,我替你兒子感到悲哀!”她啐了一句,蹲下腰身,奇怪,這鞋子很好穿的啊,這會兒卻半天都沒擠進去。
“悲哀?”他不自覺的拔高了音調。
燧逸的眸子凝視着她換鞋的舉動。
“當然了!攤上個這麼混蛋這麼沒品這麼渣的父親,你兒子不可憐才怪!”
呼~。
終於穿好鞋子了,她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去拉門把——
誰料,腰.際突然被一道猛力給扯了過去。
雙腳騰空而起,她反射性的驚叫一聲:
“呀——”
旋即,耳旁傳來他森冷魅惑的嗓音,“顧歡,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你做的是保姆沒錯,但,並不只是我兒子的保姆!”
0243,媽媽,我叫你姐姐,你叫爸爸什麼?(5)
她打了個寒顫!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沒聽明白麼?”說罷,他強勁的臂膀將她輕鬆拽入懷裡,然後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大臥室走去……
顧歡反射性的掙扎起來,“你給我說清楚!北冥墨!從頭到尾我都只承諾做你兒子的保姆!”
“嗯哼,我也需要一個保姆!”他說得涼薄輕鬆。
她氣得胸.口吐血,瞪大眼睛,怒火攻心,“混蛋,誰要做你保姆了?!你給我放開——”
她可沒忘記這廝之前在鐵甲悍馬車裡對她做過些什麼!
她記仇得很!
他休想她會伺候他!
伸手,她的指甲就撩了起來。
擰着他的耳朵就一陣亂掐。
“噝——”他痛得冷抽一氣,趕忙騰出一隻手,阻止住她的進攻!“你個瘋子!”
“你不放開我,我會瘋得更厲害!”她咬牙,張嘴就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唔……”他悶痛一聲。“顧歡,住口……”
她就是不,她死死咬着。
他堅持不鬆手!
兩人就這麼一路糾纏打鬥,張牙舞爪,髮絲凌.亂不堪,慘不忍睹……
砰~。
直到臥房門被他反手關上!
這場戰役終於以顧歡被弱肉強食而告終!
顧歡被他一個甩手,給硬生生扔在了牀.上,一場打鬥下來,她已是披頭散髮,累得氣喘吁吁……
“混蛋,你到底想怎樣?”
北冥墨蹙着眉頭,凝望一眼手臂的一圈牙印,這女人屬狗的麼,比他還狠!
“我倒是還沒問你,之前不是還哭哭啼啼,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怎麼又突然跑上門了?”他環住臂膀,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仰躺在牀褥上的人兒——
烏青的長髮,散開在雪白的牀.上,臉部白.皙的肌膚因爲方纔的打鬥而漲得粉紅。
一雙晶亮清澈的眸眼,狠狠瞪視着他,美的冒火光。
他眸光忽然黯淡了,隱隱浮現一抹情.欲的光澤。
顧歡心口一緊,咬咬牙,若不是爲了兒子,她犯的着在他面前忍氣吞聲麼?
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她吞嚥了一下,敷衍道,“哦,只是我後來想通了,你之所以那麼做,完全是因爲你吃醋了,你見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閉嘴!”她這涼涼的一句‘吃醋’,驚得他眸光微微一亂,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咬牙吐道,“誰告訴你,我吃醋了?”
冷鷙的話音落下,他頎長高大的身軀隨即俯下來……
她心臟跳漏了一拍!
“不……不吃醋,那是什麼?”
他眉心蹙得死緊死緊,伸出修長蒼勁的指節,拂過她嫩滑的臉蛋兒,嗓音沉得跟鬼似的,“你忘了麼,我有潔癖,我不喜歡人家碰我的東西!”
他這一句‘東西’,刺得她眸眼一閃。
“去你的東西!你纔是東西呢,不,你丫就不是個東西!”
她氣得張嘴,一口咬住他拂過她脣.瓣的指尖——
他倒吸口涼氣,目光凝冷,“顧歡,你個小狗東西——”
0244,算你狠(1)
她狠狠咬了半天才鬆口,星光般的眸子冒着嗞嗞的火花——
“你才狗東西,你全家都狗東西!”
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罵他全家豈不是將一雙寶貝兒子也給罵進去了?
“是麼?”
他危險的半眯起冷眸,倏然俯下脣,在她頸脖上狠狠種下一顆草莓!
然後,剛毅的手指俐落地撕扯着她的衣領……
剛纔的一番打鬥,顧歡早已是筋疲力竭,可剛想反抗,被他一個反手扣住,他動作迅猛得如同一隻捕獵到動物的野獸,迅速將她生吞活剝着!
“混蛋!拿開你的爪子!”
“休想!”
“人渣!抽開你的豬油嘴!”
“罵吧,越罵我越興奮!”
“啊——”
最終,她處在了被動的位置,任由他趴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她沉凝了半晌,他作肆了半晌,她腦海閃過洋洋所說的治他老爸的辦法——
“等等,北冥墨——”
“又怎麼了?還想玩什麼花樣?”他不耐,語氣渾濁,手卻一刻都沒閒着撩.撥她的身子。
“我……我還沒洗澡!!”她急忙吐出一句。
“……”果然,趴在她身上的人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
“喂!你沒聽見嗎?我、還、沒、洗、澡,你啃得下去?”
“……”趴在她身上的人又停頓了一下,看似那些潔癖細胞開始掙扎。
她再接再厲,再點一把火兒,“北冥墨,你不是有潔癖麼,渾身充滿餿味兒的我,你就不嫌棄啊?”
“……”他眸光深戾,聚集一團隱.忍的火焰兒。
她涼涼的話語,一點一滴在澆熄着他滾燙的熱情。
湊效了,她忍.不住脣角飛揚,“哎喲,你不嫌棄的話,來來來,咱們繼續哈……”
說着,便故意揚起汗溼的手臂,搭住他的肩——
笑得一臉得意!
他眉頭糾結。
潔癖與情.欲之間在交織交織……
最後,他猛然抽起身子,臉色陰沉,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一眼,啐道——
“顧歡,算你狠!”
身前一空,她粗喘一氣,懸在心口的石頭這才落了下來。
幸虧他有潔癖,她才能僥倖逃過一劫。
“去洗澡!”他黑眸劃過一絲精芒。
“我不要!”洗澡就等於洗掉了護身符,她纔不要,“我要回家!”
家裡還有程程那孩子,她放心不下。
他眉心擰得死緊,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不知道,無論是做我的秘書還是玩具,就連現在的保姆,都必須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麼?”
她眼光一暗,一抹痛楚劃過心尖。
收斂起情緒,她的臉色漸漸蒼白。
撐着身體從牀.上爬起來,落牀。
一邊穿回衣服,一邊道,“北冥墨,我早就不是你的秘書了!至於玩具,那個賭局我也已經輸掉了我所有的東西!我說過,‘映’工程你愛給誰給誰去,明天我就會跟顧氏正式辭職,這個遊戲我不玩了!從現在開始,你聽清楚了,我只是你兒子的保姆,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