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看她這會是真的認死理了。雖然她和北冥墨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能認定的是北冥墨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也不曾一次從顧歡那裡聽過北冥墨的‘斑斑劣跡’,但是那些她認爲只是北冥墨爲了吸引顧歡所採取的手段罷了。
即便是安妮明白這些緣由有什麼用呢,北冥墨這個和匪徒交易到握手的片段都被記者轉播出去了。
像洛喬這樣不明真相的,還真的以爲是被北冥墨設的局給騙了的。尤其是那些逃出來的人,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剛剛纔被稱作英雄的人,卻上演了一出這樣令人瞠目的戲碼。
“喬喬,能不能用點腦子啊。”安妮用一隻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洛喬的腦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北冥墨這樣做到底是圖什麼呢?”
“圖什麼……”洛喬還真沒想過爲什麼,她就是屬於眼見爲實的那種。但是很多的時候眼見並不爲實,尤其是已經對已發生的事情做以定論的時候。
她只不過是稍作遲疑就給出了答案:“當然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博取歡和孩子們的心了。只是他千算萬算這件事情會東窗事發,媒體直播了他們整個的交易過程。人證物證確鑿。”
對於洛喬給出來的解釋,安妮只能用無奈作爲形容了。算了,不管她怎麼說了,至少自己已經認定了北冥墨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喬喬,即便是像你說的那樣又如何?他的目的是爲了歡和孩子們。作爲孩子們的父親,採取這樣的手段我是可以理解的。難道你現在有了幸福的家庭和孩子,就不允許別人好了嗎?這頂多是一個北冥墨的善意謊言。”
洛喬環抱着手:“我可不管,謊言就是謊言。今天他能用這樣的方法博取歡和孩子們對他的好感,明天說不定會把這招用在其他什麼花花草草上呢。”
洛喬和安妮在對這個問題做着討論。同樣的其他人也在爲這件事情竊竊私語。很快的,一個論調就流了出來:“北冥墨和匪頭其實是一夥的。只是中途兩方反目成仇,導致匪徒綁架了北冥墨的孩子,而其他的人則成了無辜的受害者。當北冥墨出現後,他先故意放走了大部分的人,目的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形象。匪徒見到北冥墨開出的條件後,便放了他的家人,並開始和北冥墨進行談判。北冥墨開出了支票交給匪頭,這是作爲對他們的一種補償。匪頭見了金額很滿意,而且他們之間的賬算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這個版本似乎已經被絕大部分的人接受了,原因很簡單:他們並不理解爲什麼北冥墨在給了支票後還要和匪徒握手,這明顯的就是一次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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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外,對北冥墨做法的評論還在進行着。同樣的,畫面裡的事情並沒有受到外界個任何干擾,依舊很平穩的進行着。
匪頭和北冥墨握着手,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的狡黠。他的算盤已經打好了,只要用北冥墨做人質,自己和手下便會全身而退。而且,在此之後還能夠再撈上一大筆,最後嘛……
他眼光的閃現,被北冥墨很精準的捕捉到了。只不過他並沒有露出什麼聲色。
只不過在匪頭的笑容變爲得意的時候,電光火石間就聽到慘痛的叫聲:“哎呦……”
匪頭大驚失色,他的手被北冥墨牢牢的抓住了,並且快速的反轉到了他的背後,再也動彈不得了。
與此同時,北冥墨的身法非常的快,在控制住了匪頭的一隻手同時,另外的一隻手將他所帶的刀奪了下來。
他帶着痛苦咧着嘴的匪頭面向其他五個,冰冷的目光中透露出鋒芒:“你們誰都不許動,把手裡的東西都丟在地上。否則……”北冥墨的手稍微用力把反綁在匪頭後背的手一提。
“哎呀呀,北冥先生輕一點,快要斷了。”匪頭此刻真的苦不堪言,痛的眼淚差點都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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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老爸就這樣再狠一點。老爸的這招洛老師也教過我的。”在莫錦城的車裡,他們同樣也關注着事態的發展。
洋洋一邊說着一邊又伸出自己的小手比劃起來。他可是最喜歡看這樣的熱鬧了,尤其是老爸已經動手在很快的時間制服了匪頭,這可算是爲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我之前不就說過嗎,最不喜歡他們這樣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不說,連點腦子都沒有。唉……”洋洋嘆息的搖了搖頭,顯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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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頭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紛紛把手裡的傢伙都乖乖的放在了地上,心裡那叫個懊悔不已啊。如果先讓夥計們把北冥墨控制住了,這情形就會大不一樣了,自己將會佔有絕對的主導地位。可是現在呢,自己卻成了人家囊中物了。
他懊悔的同時,也不忘了抱有一線的生機,苦臉強顏歡笑:“北冥先生,北冥先生您這是幹什麼呀,咱們不是剛纔都談的好好的嗎。”
“哼,口口聲聲說把我作爲人質,護送你們出去之後就放了我。”
“北冥先生,沒錯呀。”
“但是你剛纔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心。小算盤打的太好了,只可惜被我已經猜中了。即便我們能夠出去,你也不會放了我的,或許還會再向我的家人敲上一筆。”
匪頭大驚失色:“我的想法你怎麼都知道……不,不,我是說北冥先生你有些誤會我了。”他爲剛纔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極力做着辯解。
可惜這樣做只會是畫蛇添足,越描越黑了。
北冥墨冷冷一笑:“看來我的估計一點都沒錯。好了,你的如意算盤就打到這裡吧,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了我的手裡。剛纔的那一下,是爲我兒子出氣。你這樣對待一個小孩子讓我覺得很氣憤。”
話音落下,他又稍微用了點力。
“哎呀呀……”大廳裡匪頭再次發出慘叫聲,這聲音嚇得其他匪徒身子都不停的顫抖。
這幫人雖然掛着匪徒的名號,卻是剛剛出道而已。連一起正經的案子都沒有做過,今天老大的一時興起要來搶遊樂園,弄到最後的結果變成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下可好,老大被束手就擒了,自己還能跟着他得什麼好啊。
其中的一個匪徒,他在聽到‘三竹幫’的名號後就感覺有些耳熟,剛纔加上老大被俘後受了些刺激,終於他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他如夢初醒般的大叫:“老大,我知道‘三竹幫’是什麼了!我當初跟九天哥混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號,剛纔沒有想起來。他們在亞洲地區,乃至歐美的黑幫裡都有着很高的威望。那老頭居然會和他們有聯繫。”
此刻,被俘的匪頭還有什麼心情知道這些,苦着臉應了一聲:“你看我都這樣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真是難爲你了,就帶着這麼幾個貨居然還敢學人家搶劫。”北冥墨對匪頭說完,又對剛纔那個想起來‘三竹幫’的傢伙問了一句:“你怎麼不跟着九天混了?”
那匪徒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十分喪氣:“一次我跟着九天哥出去打劫銀行的時候,選了一家比較大的,我們衝進去亮明身份後,就被支付了。”
“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在外面放風的,聽說我的兄弟們剛進去,裡面有十幾個人正在辦業務。結果正好趕上有個警察結婚,這十幾個人是便衣,正準備取錢湊份子,而且他們的身上都有槍……而我那時候見勢不妙就逃跑了……”
那個匪徒終於再也說不下去了。
“沒想到你就是我的掃把星!”匪頭聽完真的氣得要吐血了。
北冥墨真的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幫奇葩了:“嗨,我也是很同情你的,當個頭還遇到了這麼一個貨。”說着他鬆開了匪頭的手。
匪頭頓時就是一愣:“北冥,北冥先生你幹嘛又放了我?”
北冥墨慢悠悠的向着門口走去,他頭也不回的丟下了一句:“我偶爾也是會發發善心的,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想辦法逃吧。”
誰知道匪頭幾步跑到北冥墨的面前“咕咚”一下就跪下了,那表情比他剛纔被俘還要難看。
“北冥先生,你就把我們抓起來交給警察局吧,‘三竹幫’我們可是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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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監控器裡傳來的畫面,讓所有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北冥墨和這幾個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一會交易,一會又是反目,到了後來直接來個下跪……
洛喬蹙着眉頭:“這北冥墨玩的是什麼把戲?”
不光是洛喬就連安妮也搞不清狀況了。看他們一個個的表情變化,以及他們不斷的開口說着什麼,這裡面一定有很大的文章,只可惜現在很多的監控都是不做聲音同步的,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都說了什麼,除了在場的七個人之外,其餘的人是不得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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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樂中心的大門口,警察戒備森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看了視頻直播的記者們都焦急的在這裡等待最終的結果,是匪徒以北冥墨做人質成功的在警方包圍下成功脫逃呢,還是北冥墨孤身一人制服六個歹徒凱旋而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