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是在幫他說話嗎？”沈夢琳皺起眉頭，臉色沉了沉。
顧小念馬上否認：“不是，我只是覺得他或許並不相信你妹妹真的會跳樓。不然，他可能就去見她了。”
“呵。”沈夢琳冷笑一聲，咬牙道，“如果不是他那句話刺激到我妹妹，她能跳下去嗎？他不願意見面，不露面就是了，爲什麼還要說出那麼惡毒的話？”
“他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他就是個冷血畜生，高高在上慣了，纔會那麼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這樣的畜生，你還是不要再幫他說話了，在今天這麼特別的日子，我不想妹妹不開心。”
顧小念：“……”
誰知道，剛纔還讓她過來送上生日祝福的沈夢琳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在這裡陪我妹妹一會兒。小念，麻煩你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顧小念：“……”
她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
“抱歉，麻煩到你了。”沈夢琳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抱歉的看向她。
“沒關係。”顧小念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這對急於想離開的她來說，是好事。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沈夢琳點點頭，便沒再看她了。
她轉過身，彎腰將手裡的紅玫瑰花束放到墓碑前。
*
從墓地離開。
上車後，想起沈夢琳的種種奇怪行爲，顧小念還覺得有點詭異。
她今天所見的沈夢琳，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尤其是她說起那個“害死”她妹妹的男人，那副恨到咬牙切齒的猙獰模樣，真的有點嚇人。
她都覺得那個男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
可沈夢琳卻並不這麼想。
她是認定了，她妹妹就是那個男人害死的。
顧小念都不敢實話實說的。
她覺得以沈夢琳剛纔那副狀態，如果她幫着那個男人說話的話，沈夢琳大概會恨死她了。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恨上。
“少夫人。”
車開出一段距離，慢慢的，看不到那片墓園了。
副駕駛的位置上，林管家皺着眉問道：“剛纔那位小姐，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顧小念說，“我們之前合作過一部電視劇。”
“少夫人和她關係很好嗎？”
也不知道林管家怎麼忽然對她和沈夢琳的交情感興趣起來了。
顧小念也就當閒聊，很隨意的說道：“也不算很好吧，就是認識，普通朋友的關係。”
“那就好。”林管家說。
顧小念一怔，覺得他這話裡還有別層的意思：“林管家，你爲什麼會這麼說？你覺得她不好嗎？”
林管家以前應該是沒見過沈夢琳的。
聽他語氣，似乎不怎麼喜歡沈夢琳。
“我也是第一次見她，對她並不瞭解。所以，也談不上覺得她這個人好不好。只是……”林管家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
“只是什麼？”顧小念好奇道，“林管家，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少夫人，那我就直接說了。”林管家沒再猶豫，“我覺得那位沈小姐身上戾氣太重了。而且，剛纔我感覺出來她看着少夫人時的目光並不友善，就好像你們有仇一樣。”
“雖然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覺得這樣的人，少夫人最好還是少接觸的好。既然少夫人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那平時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接觸，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顧小念沒想到林管家會對她說這些。
“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林管家，謝謝你。”
不得不說，林管家觀察的挺仔細。
而且，他說沈夢琳身上戾氣重，這一點，顧小念也感覺到了。
在說起她妹妹的死因時，沈夢琳身上的戾氣真的非常重，所以顧小念纔會感到可怕。
事實上。
早在她第一次見到沈夢琳時，就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怪怪的，總是給她一種不大舒服的感覺。
那時候，顧小念就不願意和她過多接觸。
現在看來，她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或許是因爲這麼多年，都沒放下對那個男人的仇恨，所以，沈夢琳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很沉悶壓抑的，一接近她，就會感受到負能量。
和這種負能量太多的人接觸太多，確實沒什麼好處。
好在，她和沈夢琳平時也沒什麼往來。
“少夫人太客氣了。”
“林管家，我們剛纔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吧？”
那時候，林管家就站在距離她兩米左右的地方，墓園裡又那麼安靜，應該都聽到了。
“嗯。”林管家說，“我都聽到了。少夫人是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是有個問題。”顧小念咬了咬脣，想了片刻後，纔出聲道，“你覺得，她妹妹的死，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嗎？”
顧小念很想知道，林管家是怎麼想的。
他也覺得那個男人沒錯，還是和沈夢琳一樣，覺得那個男人是罪魁禍首？
碰上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算不算三觀不正。
“當然不是。”林管家回答的很快，“又不是那個男人親自將她妹妹推下去的，怎麼可能是他的錯？何況，她不是說那個男人和她妹妹根本就不認識嗎？”
“就因爲她妹妹喜歡別人，別人就一定得去見她嗎？”
“我還喜歡沈星呢，我也拿命去威脅沈星來見我，她就會見嗎？”
聽到這句，顧小念詫異了下：“林管家，你也是沈星的粉絲嗎？”
林管家的年紀，可比沈星大。
沈星還真是老少通吃啊。
嗯，真正的魅力偶像，就是這樣的。
顧小念莫名其妙就生出了一絲自豪感，覺得她粉的偶像果然是非常有人格魅力的。
“是，我是沈星的粉絲。”提起自己的偶像，哪怕林管家已經五十多歲了，也立即化身爲小粉絲的模樣，樂呵呵的說道，“她唱歌特別好聽，人也長得靚，而且還那麼有個性。我唯一粉過的人，就是她了。”
上次，厲南鋮帶顧小念去聽沈星的演唱會，高調的秀了一波恩愛，這事林管家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