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御冷峻的五官上原本覆了一層寒霜，就像是冰雪凝結的面具，冷漠、嚴肅、無情。
他質問陳晴之時，沒有一絲一毫感情。
壓制着心底的厭惡、恨意，漠視的審判眼前的女人。
然而，當那一道柔軟中暗藏堅韌的聲音從陽臺後的玻璃窗傳來時，厲君御整個人都僵在了原處，渾身的肌肉線條繃緊。
那張寫滿厭惡和漠視的臉龐，生生凝固。
“萌萌……”陳晴之倒吸一口氣，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她剛纔和厲君御爭論得太激烈了，完全沒有發現阮萌萌是什麼時候來的。
萌萌聽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
“萌萌，你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和君御只是在閒談……”陳晴之下意識就走向阮萌萌，想要解釋。
她不喜歡因爲她而破壞了萌萌和厲君御的感情。
是，她是懷疑厲君御對萌萌的決心，懷疑他能否在厲家的高壓下保持忠誠。
但這些，她只希望在背地裡和厲君御攤牌。
陳晴之從不希望阮萌萌知道這一切。
她的萌萌已經太累了，曾經那麼堅強的揹負起一切，作爲母親，她是失敗的。
如果能爲萌萌做些什麼，她願意。
“閒談？媽，從什麼時候開始，君御母親的死也變成了談資？”阮萌萌推開陽臺的玻璃門進來，那張自懷孕後就顯得更加豔麗的小臉，綴滿寒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知爲何，陳晴之居然有些怕這樣的阮萌萌。
而阮萌萌只是淡淡瞥了眼陳晴之，就徑直走到高大頎長的男人面前。
她站定在厲君御身前，挑起杏眸，仰頭看他。
“你呢，厲君御，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解釋？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你當初跟我分手的理由吧……認爲我媽媽害死了你媽媽，所以，你放開我的手。”
阮萌萌說話的時候，眉目生硬，綴着寒。
眼尾卻又一些水光若隱若現。
厲君御垂眸看着這樣的阮萌萌，墨眉不由緊蹙。
他並不想讓萌萌知道這一切，他想讓她一世無憂，怎麼也不願讓她親自面對這份痛。
“說話啊，厲君御。”她喚他，語氣更加堅韌，少了幾分軟和。
“……”男人慾言又止，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難以啓齒。
這一切都不在他的計劃中，沒想過會被她聽見。
“你……”阮萌萌忽而咬住下脣，是使了非常大的力咬下去的，就像在隱忍着什麼。
直到她嚐到了口腔裡鮮血的味道，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將下脣咬破。
“萌萌，鬆嘴……”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立刻掐住女人的下頜，當厲君御發現她脣下浸出紅時，眉眼被生生刺痛。
他珍視的女人，不能被傷害。
“乖，鬆掉。”
厲君御邊說，帶着薄繭的指尖邊探入她的小脣，準備撬開她緊閉的牙關。
而在這時，當下脣的傷處被厲君御略顯粗糲的指腹掃過，傳來酥麻的刺痛。
阮萌萌原本還堅韌冷硬的杏眸，卻在轉瞬間淚涌如決堤。
“不鬆不鬆不鬆……厲君御，你這個笨蛋！”
女人的小嘴打開，咬住男人食指的前端指節。
她一邊哭一邊撲向他，小手捶在他堅硬的胸膛。
“笨蛋，你爲什麼不早說，爲什麼不早說……你這個笨蛋，爲什麼要一個人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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