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爺的話，沐小姐已經安然離開。”
曹庭面不改色的回答。
“是嗎……已經離開了嗎……”
顧涼之略微有些出神的撫了撫自己無名指上的戒痕。
那枚戒指還在沐語花的身上，並沒有還給她。
“是的，少爺，您也可以放心了。”
“放心嗎？”
顧涼之轉身往樓上走去。
沐語花終於走了，他也應該感到輕鬆纔是啊。
爲什麼……心裡這般的難受，好像被什麼掐緊了似的。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
顧涼之站在階梯上，微微仰頭，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
他接近沐語花，本來就是不懷好意。
他只是爲了利用她，他只是把她當做沐小歡的替身。
從一開始，沐語花就只是他發泄的工具而已。
可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漸漸的開始不忍心了呢？
感覺他好像在欺騙沐語花，在傷害她。
連帶着讓他的心裡，都開始不好受起來。
每一次碰那個女人，他都是既愉悅，又極具罪惡感。
現在好了，大家都解脫了。
他也不用再承擔那麼重的負罪感了。
沐語花走後第一天。
顧涼之照例忙完之後，坐到餐桌面前，準備吃晚餐。
可是一眼掃去，餐桌上的食物，竟然全都是海鮮？
“今天的菜誰做的？”
顧涼之蹙眉，當即便責問道。
“顧先生，是我。”
廚娘戰戰兢兢的站到一旁，盯着那豐盛的晚餐，忐忑不已。
她已經竭盡全力的做到最好了，怎麼顧先生還是不高興？
“怎麼全都是海鮮？”
顧涼之倒也沒有立即發火，難得有幾分耐心詢問。
“顧先生，是您說想吃海鮮的啊。”
“我說想吃你就做？”
顧涼之的語氣卻是陡然冷冽下來。
“語花平日裡最喜歡吃海鮮，可她的身體還在調養之中，吃不得這些，你現在做……”
話語還沒說完，顧涼之猛然怔住，噤了聲。
沐語花跟沐小歡一樣，都很喜歡吃海鮮之類的東西。
可是自從沐語花流產之後，身體就一直反反覆覆的不太好。
於是顧涼之再也不敢輕易的拿海鮮之類的東西給她吃。
平日裡餐桌上準備的，定然都是極爲清淡的菜餚，這樣對胃也好。
“先生……”
廚娘聽着顧涼之這麼一說，有些委屈。
“沐小姐已經走了……”
她以爲沐語花走了，她就不用再照顧到沐語花的口味了。
而且顧先生不是沒有那麼在意沐小姐嗎……
否則的話，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沐小姐走，而不去追回來了。
顧涼之聞言，眸色沉了又沉，整個空間裡的氣息，低沉得彷彿要將人的五臟六腑都壓碎。
氣息不穩，急促的喘息了兩下，顧涼之到底還是沒能剋制住自己。
猛地站起身來，把碗筷“啪——”的一放，就朝着廚娘吼道。
“我知道她已經走了！用不着你來提醒！”
隨後轉身，就大步往樓上走去。
廚娘一看那擺滿菜餚的餐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分明一口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