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聞與所聞 傳說中的香水海

劉迦聽多多講故事,整個精神恍兮惚兮,那心念或有或無,似聽非聽,但卻依然清清楚楚地瞭解到多多爲什麼又回到兜率天去了。他也不知道那些關於多多的事,是他用耳朵聽完的呢,還是無意識將多多腦中想講的故事給探了出來。似乎一切都隨意自在,沒有刻意去想什麼,或是刻意去探知什麼。

原來老妖將從陣中出來後,兩招便將多多那麼大的身形掀翻在地。

多多趴在地上,渾身大痛,所有力道全用不上,只是叫道:“老妖,你剛纔答應了的,答應了不傷害我!”老妖踩着多多,極是開心,樂道:“老婆子傷害你了嗎?我現在把你踩住,隨時都可要你的命,只不過你這巨人心地好,暫時沒想過對老婆子不利,所以我留你一條狗命。”

多多急道:“你剛纔還答應要陪我去西方極樂世界去的。”老妖婆大笑道:“傻瓜,天下哪有什麼西方極樂?你那些禿子同們,想殺人的時候,找不到藉口,便以送人去西方極樂這理由而犯戒殺人,你還真信啊?你如果真想去西方極樂,這也簡單,老婆子一掌斃了你,送你歸西。”

多多知道這老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哪敢再說,只有趴在地上求道:“我江湖經驗不夠,上了你的當,算我倒黴。你自個兒走吧,我也不攔你了。”老妖樂道:“你不攔我了?瞧你這話說得多自以爲是啊,你也要有本事攔我啊。”

說着那老妖頓了一下,忽然臉色一變,惡罵道:“你們一羣壞小子,跑來破了老婆子的陣法,如果不是看着崔曉雨那小妮子的面子,我早殺光了你們這羣混蛋。那些我養了好多年的美味食物,現在全跑了,你得賠我!”

多多奇道:“我怎麼賠你啊?”老妖罵道:“老婆子我本來打算去淡月羣星,趁人不備,再在其中一個星球上設下陣法。可我的名聲太大,混進去容易被人識破,只有讓你這慈悲的巨人和尚陪我去啦。”

多多驚道:“那可不行,這事我可不能同意!”老妖笑道:“我又沒徵求你的意見,我現在是逼你這麼做,如果你不順着老婆子的心意,等我教訓人的手段一旦拿出來,你想同意都沒機會啦。”

多多奇道:“你有什麼教訓人的手段?”

老妖婆笑道:“我先把你制住,再給你施下一堆淫咒,叫上一羣美女來測驗你的修爲……咦,你剛纔唸的那經文裡面,不是有個叫阿難的小沙彌被羅剎女用淫咒迷住了嗎?嘿嘿,可見淫咒是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光頭的,是最有效的法門,一試一個驗!”

多多聞言大懼,想到阿難的境界遠在自己之上,尚不能抵禦羅剎女的誘惑,自己何德何能,敢做如此兇險的試驗?何況阿難當年被迷,尚有其師釋迦佛的威神願力相助,更有舍利弗這樣大智慧的師兄弟幫忙,這才躲過那桃花大劫。自己一無佛祖眷顧,二無羅漢兄弟照應,對付淫咒這種事,連想都不敢想。

說到這裡,定有哥們兒罵道:“chgor那廝又開始瞎說了,天下有哪個男子不喜歡美女的?如果真有一大堆美女投懷送抱,咱們大傢伙還需要淫咒這種高科技手段來助力嗎?那需要淫咒來助力的,還算是男人嗎?是男人的,自然該發自內心地左擁右抱,以至於精盡人亡而在所不惜啊!不信的話,咱們把一堆請到他小子跟前,看他流不流口水先!”

哎,這話沒錯啊,可多多這樣的修行者和咱們的觀念不同。他是一心想證得無上智慧的人,不管他有沒有得法,有沒有入門,可那顆心卻是很虔誠的,典型的“發菩提心,行菩薩道”的行者。而且出生在兜率天的生命,和咱們的觀念大不相同,握握手就表示激情飛揚了,反倒是咱們這些低級生命的歡愛方式,在他們眼裡,瞧着挺噁心的。“玉體橫陳,猶如嚼蠟”這句話,在咱們眼中看來,那是不可思議的事,那是鬼話,可在多多那樣的生命眼裡,這是真實的感受。

多多被這老妖婆嚇住,沒有法子,只有違着心願帶她去淡月,總盼着遇到什麼高手,能制服這老妖纔好。

多多和老妖去淡月的時候,劉迦已再次離開了淡月。所幸淡月是個包容性極強的地方,什麼人都可以來修行,大傢伙上次不是看到一隻熊羆在那兒應劫嗎?那老妖到了淡月,見到諸多高手,她那什麼“妖界排名第八”的牛皮立被拆穿。因此兩人躲在淡月,低調得很。其中諸多細節,咱們慢慢在述。

可劉迦卻從多多的故事中瞭解到,玄穹安排紫微上人暫管淡月後,淡月本來一直清靜,但前不久卻因一個發了瘋的安若微闖入,而變得亂七八糟。這淡月羣星也夠倒黴,那安若微闖入沒多久,又來了一個看似沒瘋,但卻和瘋子沒多大區別的宙斯,一上來便和安若微惡鬥,淡月羣星立刻就成了“神仙打仗、百姓遭殃”的勝地。

多多這樣出衆的巨人,容易被人發現,也容易被人誤解爲高人(從身體外形的角度而言,他確實是高人),很快即被安若微和宙斯注意到。不用多說,老妖和多多立即被安若微和宙斯這兩個瘋子一頓痛扁。

這中間過程,咱們在後面慢慢道來。那多多講得繪聲繪色,劉迦正聽得有趣,忽感心靈微微一蕩,一時不解,細查其根源,那震盪所來處,竟是先前話語間想起的“波旬”二字。他暗暗奇道:“爲什麼這‘波旬’兩個字會在我印象中留有如此深刻的烙印?稍一提起,便會念念不忘?”

正在疑惑,忽感附近有能場接近此處,他向後虛抓,反手即將來者摁在地上,尚未看清,卻見來人叫苦道:“老哥,下手輕點好不好?你的身見沒了,不在乎痛癢,可我在乎啊,這痛就是痛,而且還痛得很實在啊!”另有一個聲音笑道:“還是咱們做靈器的好,任老哥隨抓隨拿,全沒感覺!”

劉迦見是聆聽和破禪鋒,話不多說,提起這一劍一獸,帶上多多,馬上離開這星球,來到另一個星球之上。

劉迦見此環境多有原始風範,便笑道:“這地方不錯,正適合聊天。剛纔那地方的人太多,大家見了聆聽怪,免不了又要獵奇了。”

聆聽怪樂道:“我可以變成一隻狗,讓大家瞧不出來我的身份。”說着他自己猛然呆住,抱着頭自哭起來:“難怪我在人間的形象總是一隻狗,就是因爲我這變狗的壞習慣老改不了,每次說起變化,想到的第一個形象總是狗,嗚嗚嗚……”破禪鋒笑道:“待得你突破這變狗的積習,說不定就成佛啦。”

這一劍一獸說得熱鬧,多多卻看得大爲驚訝,忍不住指着聆聽道:“這大怪物的長相,與傳說中地藏菩薩身邊那隻諦聽,多相似啊。”聆聽心情鬱悶,張口罵道:“什麼叫相似,我本來……”劉迦打斷他的話,直接說道:“他總是喜歡扮酷,多多,你別理它。”

他知道那聆聽和破禪鋒此時都已能隨時感應到自己的所在,便對聆聽道:“你們怎麼自己來了?瑪爾斯他們呢?玄哥他們呢?”

聆聽搖頭道:“那羣笨蛋,遇到啥事,總喜歡開會討論,凡事總不能決斷,我和破禪鋒哪有功夫等他們?讓他們慢慢開會投票吧,反正臨將臣那殭屍的本事大,早晚定能帶他們來找到你的。”破禪鋒樂道:“說得是,臨將臣身上的血咒骷未解,不用逼他,他也會自覺自願、想方設法地找到你的。”

劉迦點點頭,待要繼續聽多多講故事,忽覺耳中傳來異聲,細辨一時,那聲音亂七八糟,竟像千萬昆蟲在鳴叫一般。他凝神細看,整個星球的諸般細節立刻清清楚楚,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哎喲,我耳根的障礙不知什麼時候也沒了!”

他凝神的這一刻,竟覺整個星球之上,大到風聲、雨聲、雷電聲,小到知了、蚊蟲、螻蟻聲,其聲尖如裂帛、吼如戰鼓,密密麻麻、轟轟鬧鬧。他稍稍收攝心識,這些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劉迦沉吟片刻,忽覺又有聲音傳至,他微微凝神,忽然那聲音如潮而至,腦海豁然炸開。這次不再是這個星球,而是遠遠近近、上下左右、大小星系中的種種聲音異響,全都不期而至。劉迦趕緊收心,那些聲音方纔漸漸消失。

他擡頭仰望,藍天白去,一切依舊。過得片刻,忽覺耳邊有人說話,他習慣性地轉身向多多問道:“多多,你剛纔說什麼?”多多奇道:“我沒說話啊。”

那耳旁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亂,不再是剛纔大自然的種種聲響,而全是人聲,男人、女人、老的、少的,有說笑的、有吵鬧的、有聊天的、甚至有自言自語的,從鬼哭狼嚎的慘烈、歡天喜地的愉悅,到羅羅嗦嗦的嘮叨、鶯歌燕舞的嘻戲,無所不包、應有盡有。似覺下至十八層地獄、上至禪定所能至的諸天界,所有聲音盡在耳邊遊走。

他細辨良久,發現器世界中傳來的種種聲響,並非通透無礙,稍做思量,已知其理,暗道:“我聽不到的那部分聲音,定是我此時境界所不能理解的範圍。我放得越開,心中的包袱越少,心量自然會越寬廣無邊。聽不到、看不到、感觸不到、理解不到的的部分,自是我此時心量所不及的部分。心量有多寬,世界有多大,這句話沒錯。嘿嘿,想來大智慧者的心量,該是包容一切、理解一切、納有一切的。”

他先前聽多講故事時,心無掛礙,似聽非聽,純任自然、由性定心,那自性中的“能聞”之功,竟在不知不覺中破障而顯,一時所聽到的範圍遠遠超出普通修行者,直是下天入地之間、宏聲細響之際,盡入耳根。

忽覺身後有人拍了拍自己,劉迦恍然一愣,那些聲音立刻消失。卻見多多正色道:“小迦迦,如果你真是耳根障礙破掉了,切莫把心用在這些聲音上面,當心取相入定,走上邪道。我在經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例子。”

劉迦頓然醒悟,對着多多點點頭,笑道:“說得是,說得是,聲音也是一種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聲色二相,惑人之深,我實在沒必要爲這些心外之物大驚小怪的。”他此念一起,一切恢復正常,想起剛纔的話,暗道:“我剛纔說心外之物,其實倒從側面映證了我多多少少還有心外、心內有所差別的觀念,壞習慣真不少。”

破禪鋒也跟着躍入他手中,笑道:“老哥,你現在的境界下,隨時都有諸根障礙破掉,千萬不要見性而亂心,否則修天魔外道的速度,可比成佛作祖的速度快多了。一旦進入邪道,輪迴起來,那便是暗無天日、遙遙無期了。”

劉迦點頭道:“這道理我知道,與其修行中跟着錯誤知見走入邪道,反不如不修。完全不修,只是隨着曾經的業識走下去,說不定機緣所在,能遇到助力走上解脫之路。可隨着錯見走下去,那知見體系中一直留有這些觀念,就算千生萬世地修行,也一樣容易被這些極其剛強堅固的觀念反反覆覆地顛覆重來,就算有人助力糾正,也很難再改過來。”

說着他抱了抱多多,笑道:“多多,你是我見過的修行者中,最純粹的一個!”

多多呵呵笑道:“你助我明心開悟,從此走上正道,我還不如何感謝你呢。”

說着他意味深長地笑道:“以前我總以爲所謂見性之時,總有所見,總該見到個什麼具體實在的東西。現在才知道,性本空無,所有外相雖然依賴這真性而存在,可沒有這些種種事物的聲色外相,又如何知道這真性之所在?就好像手掌,隨便這麼一放,是一種張開的姿勢;握緊拳頭,又是另一種姿勢;五根手指變化伸縮,還能做出更多的姿勢。可這所有的姿勢中,卻沒有一種固定姿勢是手掌本來就該有的樣子,總在隨着人的需要而不斷變化中。但每一種姿勢卻都是手掌這種存在物體所能顯現出來的樣子,沒有這種種姿勢的形象表達,如何能證明這手掌的存在呢?只要不把心念執着在這手掌所變化出來的種種姿勢上,自然能體驗到那手掌的本來面目,那本來面目便是‘空’,所有的姿勢都是因這‘空’而‘幻有’出來的暫時形相。而手掌所表達出來的這些幻有形象,沒有一種恆常狀態,一會兒是握,一會兒是伸展,變來變去的,即是無常。”

劉迦點點頭,笑道:“要明心見性,也不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有大舍之勇,心中便無太多牽掛,無牽掛便不會染著外緣,裡外通透之下,了了然然,自然見性。釋迦佛曾說過,衆生皆有與如來平等德相,只是因爲妄念執着而不能證得。”

他長出一口氣,唏噓道:“成佛乃大丈夫事,非小兒女能爲之。其實這句話說得真是實在,要得無上智慧,真得有不顧一切、萬念俱舍的大勇,稍有遲疑徘徊,便墜入下流。我的舍,仍停留在過程中,仍停留在近似於自我意識所認可的層面上,雖然這種意識已遠非當初的亂想,可離大舍差得遠。”

聆聽奇道:“老哥,你怎麼對你自己的毛病這般清楚?”

劉迦笑道:“這很簡單啊。我對後面的境界仍然有惑;對生命的本來面目仍然乏解;散開這個身體後,我仍然一些有形象感,諸多慣有積習,比如驚、比如疑、比如興奮等等,我依然能看到它們的起落,依然會在不經意間帶來那個‘我’之真實存在的感受……如此等等分別差異,偶爾不留意,便陷在相對之中。比起從前,我只是站上了一個新的平臺,但這並非終極智慧的平臺,仍在過程之中。雖說這些只是積累起來的習慣,但這些習慣都需要時間去了悟和克服的。”

說着他似覺太難表達,不由得嘆道:“我現在有種體會。‘思想’這個過程是最容易造成假像的,可“不思想”又是不可能的,我在經書上看到過,連‘非想非非想’也只是一種過程境界,可見要得心物圓融,真非朝夕之事呢。”

說着他對多多道:“多多,咱們回兜率天去。”接着轉頭對聆聽和破禪鋒道:“你們倆位暫時不要離開,咱們剛纔所處的那個星球上,不久會有一個天劫,你們可以助緣,幫那兒的生命渡過此劫。”

聆聽奇道:“什麼劫?”

劉迦笑道:“不久會有一場全球性的瘟疫會發生在那兒,你的口水正能對治那種怪病。”聆聽一怔,立時急道:“老哥,我是神獸,不是江湖郎中!你怎麼老降低我的級別?!”劉迦笑道:“你只是舍點口水,便能救治千萬生命,如此大的善緣,何爲而不樂?做江湖郎中有什麼不好,那藥王菩薩可是天下郎中的偶像。”

聆聽聞言大喜道:“我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便會感恩於我,說不定又要替我塑像膜拜了哩。”劉迦樂道:“你這形像太容易引人側目,記得變個樣子再去。”

聆聽嘻嘻笑道:“我可以變做一隻狗……”他忽然再次張大着嘴,半晌不能言語,好一會兒才大聲哀叫起道:“這變狗的積習留在我心靈深處的烙印簡直是太沉重了啊!!”

劉迦大笑幾聲,與多多攜手而去。咱們把視線拉到一邊,且看看其他人又在何處。

那日干玉被創,全仗着身上那串佛珠抵禦,纔沒有立刻便死。那岐伯見她幾句話一過,神色難看之極,心中急切,連點幹玉數處大穴,擬助她提力,卻發現毫無功效可言。

幹玉躺在圈中,只覺大腦昏沉,體內能場亂作一團,本已煩憂,再見岐伯手指亂點,忍不住低聲笑罵道:“小殭屍,你這是替我療傷呢,還是在佔我便宜呢?你那手指盡在我胸前晃悠,好像人的所有穴位全都集中在胸前似的。”

岐伯臉上微紅,脫口罵道:“那重要的穴位大都在上半身,老子不點這些地方,又點何處?倘若我點你大腿,你更要罵老子色殭屍了!”他心中暗讚道:“這幹玉受傷如此之重,依然有心情開玩笑,這份氣度不比尋常,難怪她能做天幽宮的西相。只不過,不知她與那波旬老頭到底有什麼過節,弄不好也會連累我這個小殭屍了。”但轉眼又嘆道:“岐伯啊岐伯啊,人家美女尚且豁達如此,你一個殭屍居然瞻前顧後,這心胸未免狹小了些。”念及“心胸”二字,又聯想到“胸部”,難免又想起剛纔幹玉那句話,臉上再次紅了一番。

幹玉見他表情豐富而且怪異,知他在爲自己的話尷尬,微微笑嘆道:“小殭屍,做大事的人,但求無拘無束、率性而行,何必用那麼多觀念綁住自己?就算你真幹了什麼驚世駭俗之事,永成爲諸天諸界的笑柄,又如何?笑你的人,罵你的人,不見得有你活得長。”

岐伯聞言大愧,嘻皮笑臉地咧了咧嘴,開口讚道:“幹美女,你確實有個性,難怪你敢大着膽子公然篡位,老子有些佩服你了。”

幹玉見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吊兒郎當,獠牙晃來晃去,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起來,引動內傷,連咳不止。

岐伯知她受傷甚重,便道:“你也得給我說說,我要如何才能幫你啊?我這小殭屍水平有限,不懂你那修爲是如何練出來的,你不妨指點我幾招,我也學個新。”

幹玉沉默片刻,微微揚眉,道:“你和大丑喝的那生命之水,好像把你們的體質改變很大?”岐伯點點頭,罵道:“大丑那僞科學家,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生命之水的具體功效,我試了好一陣子,也沒見什麼與衆不同。咦,幹美女,你挺有見識的,說說這生命之水的來歷如何?”

幹玉斜眼瞧了瞧了岐伯,疑道:“據傳這生命之水和大世界形成之初有關係。但我瞭解到的卻並非如此,聽說這生命之水真實來源,是華藏世界的香水海,我也不知道這香水海在哪兒,而且據說整個華藏世界中,有香水海的地方還不少,誰知道這生命之水出自何處?又哪裡知道這生命之水有什麼特殊功效?不過,看你和大丑喝了以後,與其他殭屍區別頗大,想來總有它的神奇之處。”

岐伯見她說話時,聲柔眼玉,每一句話似乎都衝着自己的眼睛而來,忍不住苦笑道:“你別老是斜着眼睛盯我,我被你看得難受。咦,你剛纔說那香水海是什麼所在?那華藏世界又是什麼地盤?”

幹玉笑得嗆了幾聲,又道:“連我眼神這關都過不了,你如何修往後面的境界?倘若欣悅禪那樣的超級美女打定主意來勾你的魂,只怕你早顛倒狂亂了。”

岐伯呵呵笑道:“我幹嘛要過你的眼神這一關?我又不是修情聖大法,把美女的魅惑當作測驗,把超級美女的惑勁兒當作殭屍王的威力來闖關??”

幹玉見他油嘴滑舌的毛病又開始了,稍稍移了一下身子,自然地躺在岐伯臂彎,悠悠而道:“孤男寡女,最容易做的事是啥?”岐伯聞言一驚,睜大眼睛,叫道:“幹美女,你要來真的?我我我……你傷得這麼重,不怕死啦?”幹玉輕嘆道:“你又沒能力替我療傷,總得允許我胡言亂語吧?你不是最喜歡胡言亂語的嗎?咦,你什麼時候開始,凡事都要亂認真了?”

岐伯見她說話的聲音越發細微起來,心知她所受創傷正在引發連瑣效應,再待得一會兒,倘若不能止住內傷的漫延,幹玉勢必被動散功,一時急道:“他媽的,老子是沒能力替你療傷,不過,我可以咬你一口,讓你不死!”

幹玉聞言一凜,輕聲道:“你先給我說說做殭屍有什麼好處或壞處,我權衡一下變殭屍這買賣,是值也不值,我我我……咳咳……不想做虧本的生意。”

岐伯正待細細解說做殭屍的諸般優良傳統,忽見眼前人影一晃,臨將臣郝然已然跟前,同時嘿嘿笑道:“如何?我臨將臣要找誰,何嘗失誤過?”

岐伯轉頭對幹玉叫苦道:“你剛纔不是說,這佛珠形成的圈圈不容易被人發現嗎?”幹玉搖頭苦笑兩聲,無奈道:“我的修爲正在驟減,和這佛珠的感應已越來越弱了,它的法力似找不到主人,已開始漸漸退去了。”

臨將臣伸手收掉佛珠,拿在手上瞧了半晌,正在嘖嘖讚歎,忽聽幹玉細聲道:“臨前輩,這佛珠我送給你了。我受這麼重的傷,這佛珠與我的感應已經越來越弱了,我拿着它也沒用。”

臨將臣聞言大喜,但轉眼已知幹玉心意,立刻笑道:“好個幹玉,你一眼即看出老夫是爲搶寶貝而來的,知道自己此時能力有限,乾脆棄車保帥、送寶留命……呵呵,這片刻之間,便做了取捨去留的決定,難得難得,老夫還真沒見過你般狡猾的女子。”

幹玉莞爾一笑,咳嗽兩聲,笑道:“幹玉對臨前輩仰慕得緊,本想拜前輩爲師,可又怕我家宮主不同意我做殭屍,幹玉不敢擅專。我先前篡位,已經得罪過我家宮主,倘若又擅自做決定,棄佛法而修殭屍,只怕大違宮主心意了。唉,可惜幹玉無福,無緣得修這永生不死大法。”

她知道臨將臣性格乖張陸離,怕這殭屍隨時發瘋咬人,而自己此時並未想好是否做殭屍,因此乾脆將劉迦擡出來。她心中咬定一個主意,這殭屍雖然可怕,可他正有求於劉迦,該當不會做得罪劉迦的事。

果不其然,那臨將臣先前確有咬她一口的意思,忽然聽她如此一說,不禁一愣,轉而嘆道:“幹玉,你太狡猾了,啥事都被你想在前面,你的修爲雖然不怎麼樣,可這心思細密程度,卻是諸界罕有。”

幹玉笑嘆道:“前輩過獎了,生意人嘛,總是習慣爲自己多打算一些……”岐伯和臨將臣聽她自比生意人,聯想起她曾經是諸天界出了名的富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臨將臣即得寶物,笑過之後,心情更好,忽然對着岐伯伸指一勾,岐伯渾身大顫,猛地向前一傾,體內血液洶湧而出。岐伯“啊”的一聲,正待拼命自保,卻見臨將臣一臉笑意,反手指向幹玉,那從岐伯身上逼出來的綠色血液已直入幹玉體內。

幹玉就算功力健在,也根本不可能和臨將臣相抗,此時更是無能爲力,只有看着那綠血透體而入,瞬間即在體內遊走起來。

臨將臣見兩人驚懼之意大起,滿不在乎地笑道:“先別忙着罵老子,這小殭屍和大丑喝的那生命之水,多半就是從傳說中的香水海而來,我對其功效瞭解也不多。看這小殭屍喝了以後,連血色都變了,可見其多少也算神異之物,說不定能救幹老闆的命。”

這臨將臣對幹玉極有好感,不願看着她此時就死,但又不想劉迦責怪自己隨便咬人,便借岐伯體內之血相助,順便把幹玉當作試驗品,看看那所謂生命之水,倒底能否起死回生。

幹玉心中對臨將臣這做法雖多有恐懼,不知道混有殭屍血的生命之水在自己體內會如何作用,但心知多想無益,勉力坐起,盤腿結印,靜察體內變化。

岐伯見幹玉坐得一會兒,並無任何不良反應,忍不住出口道:“臨顧問,我我……我這小殭屍見識短淺,不配和你老人家探討殭屍修練大法,不過,我這肚子裡面的血直接轉到她體內去,不會把她變成殭屍?”

臨將臣搖搖頭,道:“那又誰知道?我又沒用過這玩意兒。”

岐伯聽得有氣,雖不敢得罪這臨將臣,但心中有氣又非得宣泄不可,忍不住故作一副殷勤之相,對臨將臣道:“嘿嘿,我肚子裡面那綠水兒,既有這般好處,在下也捨不得獨享,要不,臨顧問分食一些如何?說不定對調和殭屍血液大有功效哩。而且臨顧問見識遠在咱們之上,親自試用之下,定能將這綠水調弄得服服帖帖,奇效倍增。”

臨將臣知他不滿意自己的率性,但知他是劉迦結義兄弟,不想和他計較,便道:“你小子膽子也算大,敢調侃老子,真仗着地藏是你哥們兒?你真以爲我會因爲怕小白臉而不敢教訓你?”

岐伯一臉苦相,嘆道:“我這苦命的小殭屍,弄了點綠水在肚子裡面,比真正的殭屍還另類、還邊緣化……我和大丑在異類生命排行榜上,多半是排在最前面的,太過頂尖出衆,被人教訓乃是應有之事。”

臨將臣聽得好笑,忍不住樂道:“你要胡言亂語到什麼時候?你該不是想玩我吧?”但轉眼想到自己,忍不住嘆道:“其實你玩不玩我,都無所謂了,我那血骷咒到底能不能解,還沒譜吶。”

忽聽幹玉輕聲嘆道:“我這模樣,再怎麼狡辯,也該算是殭屍了吧?!”

兩人扭頭一看,卻見幹玉櫻口微張,嘴角處兩隻獠牙晶瑩透亮,那紅脣白齒,再加上玉面粉腮,竟顯得煞是醒目。

第1章 聰明的你告訴我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第2章 衆妖之王 一個小白臉和一羣小白臉第2章 真若虛懷若谷之時 何須苦苦降服其心第1章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第6章 高人聊天時間長 一脈相承的惡習第10章 誰曾經離開?天地間的怪人第4章 滴水興波之能 升沉縛脫之殊第4章 不解關愛成陌路 比比誰的名氣大第6章 夢中苦來夢中笑 片刻緣盡生死到第3章 見山還是山 見水仍是水 歷史重演第10章 修行無止境第4章 新年街頭談往事 科學探索被誤會第2章 聚散回首處第1章 大巫和小巫第6章 抽象的性空 具體的幻相第10章 四女發威 寫書 拔牙 脅男 從商第1章 無念自清靜 一念卻頓圓第2章 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第10章 自信還是自大 殊難分解的情懷第8章 時輪金剛法 莫測高深的臨將臣第3章 辨才無礙的妙人 奇異的暗點第9章 夢裡夢外 何時真來何時假第7章 何去何從 取捨大義第3章 老少三人行第2章 一念錯過 下地獄如箭射第3章 夢話連篇不覺羞 生死輪迴第3章 他來自未來第1章 勾陳之惡 五行之缺第5章 不住相佈施 耍耍嘴皮子第9章 作弊飛昇的幻想 經歷太多漸坦然第4章 做天幽宮宮主?不如做賈寶玉吧第2章 夢幻如真時第4章 天地間無二的佛性 怪異的事第1章 前世之夙緣 今生之夢幻第9章 害你而救你第1章 恰恰用心處 兜率天內院的傳說第9章 妖術還是識智 釋提桓因和普香第2章 黃裳元吉 文在中也第7章 捨生忘死的剎那 隨心而動第9章 妖術還是識智 釋提桓因和普香第1章 衆名妓包養柳才子 肉身佈施留孽緣五章 新友故人第1章 緣起第6章 水晶球的魔力 青少年的記憶第3章 見山還是山 見水仍是水 歷史重演第5章 不住相佈施 耍耍嘴皮子第3章 老少三人行第7章 楞嚴大義的神通 欲成先毀第4章 高人與矮人之別 似是而非的感覺第9章 夢裡夢外 何時真來何時假第10章 四女發威 寫書 拔牙 脅男 從商第6章 羅什奇語:人在橋上過 橋流水不流第7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請看下回分解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8章 理性的通達 感性的圓融 差距甚大第8章 九字真言變通用 敝帚自珍小宇宙第10章 此心印彼心第10章 露水風情現春光 熊貓開竅小流氓第5章 萬年豪宅妖第6章 羅什奇語:人在橋上過 橋流水不流第1章 玩心的人 疑情解困法第10章 黃金宮殿爲家 我們共同平凡第2章 未了之事終須了 世事處處見平衡第9章 小妖女的突變 安若微與崔曉雨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5章 唯心與唯識 心識難分辨第1章 無休止的近憂和遠慮 關於念力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衆名妓包養柳才子 肉身佈施留孽緣第6章 業識的虛無與形象 回家的感覺第2章 沒有道理可言…第5章 小白臉使詐 新年之時送友人第2章 問君何能爾第6章 苦自喜中來 無所不在的自己第9章 作弊飛昇的幻想 經歷太多漸坦然第10章 生死悠悠無定止第5章 聖人追憶第8章 賣花賣包子擦皮鞋掃地兼賣藥的老者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6章 高人聊天時間長 一脈相承的惡習第3章 六七因地轉 五八果上圓第1章 多選題難做 超女大pk第6章 簡單無法譬喻 複雜無法言說第1章 心的距離有多遠 聚衆之禍第2章 黃裳元吉 文在中也第10章 以念還念伯仲間 駭人聽聞的臨將臣第4章 東方藥師佛的胸懷 人見人愛第7章 依文解意亂知見 誰來承擔第3章 多多之物語第9章 萬般帶不走 只是業隨身第8章 出入輪迴之道 就在腳下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3章 封念於根源 貓捉老鼠的遊戲第8章 浮想聯篇的幻覺 大悲咒第2章 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多選題難做 超女大pk第2章 佛力不可思議 業力不可思議第1章 混元與手仗 賭徒不講理
第1章 聰明的你告訴我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第2章 衆妖之王 一個小白臉和一羣小白臉第2章 真若虛懷若谷之時 何須苦苦降服其心第1章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第6章 高人聊天時間長 一脈相承的惡習第10章 誰曾經離開?天地間的怪人第4章 滴水興波之能 升沉縛脫之殊第4章 不解關愛成陌路 比比誰的名氣大第6章 夢中苦來夢中笑 片刻緣盡生死到第3章 見山還是山 見水仍是水 歷史重演第10章 修行無止境第4章 新年街頭談往事 科學探索被誤會第2章 聚散回首處第1章 大巫和小巫第6章 抽象的性空 具體的幻相第10章 四女發威 寫書 拔牙 脅男 從商第1章 無念自清靜 一念卻頓圓第2章 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第10章 自信還是自大 殊難分解的情懷第8章 時輪金剛法 莫測高深的臨將臣第3章 辨才無礙的妙人 奇異的暗點第9章 夢裡夢外 何時真來何時假第7章 何去何從 取捨大義第3章 老少三人行第2章 一念錯過 下地獄如箭射第3章 夢話連篇不覺羞 生死輪迴第3章 他來自未來第1章 勾陳之惡 五行之缺第5章 不住相佈施 耍耍嘴皮子第9章 作弊飛昇的幻想 經歷太多漸坦然第4章 做天幽宮宮主?不如做賈寶玉吧第2章 夢幻如真時第4章 天地間無二的佛性 怪異的事第1章 前世之夙緣 今生之夢幻第9章 害你而救你第1章 恰恰用心處 兜率天內院的傳說第9章 妖術還是識智 釋提桓因和普香第2章 黃裳元吉 文在中也第7章 捨生忘死的剎那 隨心而動第9章 妖術還是識智 釋提桓因和普香第1章 衆名妓包養柳才子 肉身佈施留孽緣五章 新友故人第1章 緣起第6章 水晶球的魔力 青少年的記憶第3章 見山還是山 見水仍是水 歷史重演第5章 不住相佈施 耍耍嘴皮子第3章 老少三人行第7章 楞嚴大義的神通 欲成先毀第4章 高人與矮人之別 似是而非的感覺第9章 夢裡夢外 何時真來何時假第10章 四女發威 寫書 拔牙 脅男 從商第6章 羅什奇語:人在橋上過 橋流水不流第7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請看下回分解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8章 理性的通達 感性的圓融 差距甚大第8章 九字真言變通用 敝帚自珍小宇宙第10章 此心印彼心第10章 露水風情現春光 熊貓開竅小流氓第5章 萬年豪宅妖第6章 羅什奇語:人在橋上過 橋流水不流第1章 玩心的人 疑情解困法第10章 黃金宮殿爲家 我們共同平凡第2章 未了之事終須了 世事處處見平衡第9章 小妖女的突變 安若微與崔曉雨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5章 唯心與唯識 心識難分辨第1章 無休止的近憂和遠慮 關於念力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衆名妓包養柳才子 肉身佈施留孽緣第6章 業識的虛無與形象 回家的感覺第2章 沒有道理可言…第5章 小白臉使詐 新年之時送友人第2章 問君何能爾第6章 苦自喜中來 無所不在的自己第9章 作弊飛昇的幻想 經歷太多漸坦然第10章 生死悠悠無定止第5章 聖人追憶第8章 賣花賣包子擦皮鞋掃地兼賣藥的老者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6章 高人聊天時間長 一脈相承的惡習第3章 六七因地轉 五八果上圓第1章 多選題難做 超女大pk第6章 簡單無法譬喻 複雜無法言說第1章 心的距離有多遠 聚衆之禍第2章 黃裳元吉 文在中也第10章 以念還念伯仲間 駭人聽聞的臨將臣第4章 東方藥師佛的胸懷 人見人愛第7章 依文解意亂知見 誰來承擔第3章 多多之物語第9章 萬般帶不走 只是業隨身第8章 出入輪迴之道 就在腳下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動畫片的原理 說法忘時間第3章 封念於根源 貓捉老鼠的遊戲第8章 浮想聯篇的幻覺 大悲咒第2章 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第4章 我無一切心 何須一切法第1章 多選題難做 超女大pk第2章 佛力不可思議 業力不可思議第1章 混元與手仗 賭徒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