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上的記者還都挺有素質,問的問題也都是關於這次發佈會主題的,直到快結束的時候一個女記者突然問道:“李總,剛剛我在微博上看見貴公司參加完迪斯尼總部舉行的聖誕party的一小段視頻,請問貴公司與迪斯尼是什麼關係?你們有合作嗎?”
我身邊的幾個小子都相互看了看,我也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國內了,估計我們尤美會刷新微博頭條吧!
一小會兒的愣神後,我纔回道:“我們與迪斯尼公司的確有合作,合作的動漫電影大約在明年六月底和大家見面。”
那女記者還不死心,又問:“據瞭解能夠與迪斯尼合作的動漫公司可都是國際一線大公司,這對於才接觸動漫行業的尤美會有壓力嗎?”
“壓力肯定是會有的,不過我相信我們公司的能力,也相信我們公司的同事。”我有點煩這樣的問題,不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而是今天發佈會的主題是關於才上市的APP,所以我有些火大。
“好,那我們期待。”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娛樂記者高聲問道:“李總,大家都知道樂克集團的總經理是你的未婚妻,我想知道樂克總經理爲什麼突然讓位,而且還有人說格瑞集團現任總經理何雅和你的關係很親近,他們說是你聯合格瑞把樂克告上了法庭,是這樣嗎?”
聽到這個問題後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當着這麼多媒體朋友的面,我又不能隨便發脾氣,只好忍了忍對身旁的小於小聲說道:“剛剛這個記者給我記住,找到他的公司,我不想再看到他當記者。”
“好。”小於點了點頭。
於是小於便站了起來,招了招手示意安靜下來,說道:“不好意思,請各位不要問這次發佈會主題無關的事。”
稍許的安靜後,剛剛那記者又問道:“那李總,你能否透露一下樂克的米總接下來會輔助你嗎?”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了!聽不懂人話還是咋滴?”我終於還是發火了,同時當我在這麼多記者面前發火的時我也深知我火了,估計商界中僅此一人。
那記者一些愕然,同時在場的記者都用一種不友好的眼神盯向他,我也不想再回答什麼問題了,叫小於應付着我便離開了現場。
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被那該死的記者這麼一攪和,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米小艾和何雅是我心裡最大的結,無論是誰問出剛纔那種問題我都會生氣。
可事實上好像真的如此,我和何雅曾經的的確確親密無間,又的的確確是我間歇性幫助何雅害了米小艾,我想承認又害怕承認,人最大的糾結莫過於此。
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隻煙,就這麼惆然若失地走在大街上,心中太多煩惱。雖然米小艾說了不在乎不怨我,可我還是自責的,畢竟是我間歇性奪走了米小艾媽媽留給她的東西,而且是爲了一個連法律也敢無視的女人。
何雅如今是真的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我一直認爲的偶像,也不再是那個勵志的師姐,她徹底變了,也許從今以後我們都形同陌路,就算將來有一天遇見了最多也就看上那麼一眼,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走着走着我又來到了“有一間店”這家店的門口,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店門口上掛着的招牌,真奇怪這家如同廢品收購站的小店竟然還在這鬧市區堅強的生存着。
好奇心慫恿我又走了進去,和上次一樣,店裡面光線很暗,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地下室,只有吧檯亮着兩盞裝飾燈,那大鬍子老闆長得依舊還是那麼有藝術感。
不過此時此刻他正抱着吉他在唱歌,店裡面沒有人,因爲光線不好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我進來了,所以一直沉醉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他唱的是張國榮哥哥非常經典的一首粵語歌《當年情》,這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歌曲,不知覺的跟着唱了起來。
“輕輕笑聲 在爲我送溫暖,你爲我注入快樂強電 輕輕說聲,漫長路快要走過,終於走過明媚晴天,聲聲歡呼躍起 象紅日發放金箭,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現,輕輕叫聲共擡望眼看高空,終於青天優美爲你獻,擁着你 當初溫馨再涌現,心裡邊 童年稚氣夢未污染,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當年情 此刻是添上新鮮,一望你 眼裡溫暖已通電 心裡邊,從前夢一點未改變,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當年情 再度添上新鮮,歡呼躍起 象紅日發放金箭。”
我記得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在《英雄本色》裡面,仍記得那句最經典的臺詞“我從來不會逼朋友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如今再次聽到這首歌已經是不一樣的感覺了,現在感覺朋友似乎就是用來出賣的。
一首歌唱完後這老闆也發現了我,不過還是很淡定的對我說道:“來了就要留下一樣物品,當然你也可以帶走這裡的一樣。”
“我留下一滴眼淚可以嗎?”再說這句話之前,我已經留下了。
“什麼都可以。”老闆的表情依舊平靜,但很滄桑,就像他的歌聲一樣,沒有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事變不會有這種滄桑。
“那我也可以帶走這裡的某一樣東西嗎?”我邊說邊環視着一邊用於交換物品的貨架,我上次留下的那塊手錶已經被人換走了。
老闆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我說道:“對了,上次也有個女孩來留下過一滴眼淚,你可以帶走。”
“老闆你和我說笑啊!眼淚怎麼帶走?來,你教我。”一點都不好笑,貨架上的物品我一樣都看不上。
“用心啊!你不用心怎麼能感受到。”還真看不出來這老闆長着一張粗曠的臉,卻說得出這麼文藝的話。
我又笑了笑,問道:“我問你一個事兒,我上次留這兒的手錶被什麼人換走的。”
“來這兒換東西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記得。”
“我那塊手錶很特殊的,你不應該沒印象啊,而且就兩個月以前的事。”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很想知道是誰拿走了我的東西,又留下的是什麼,想來這就是這家店最吸引人的方式。
“這兒特殊的東西也多了去了,要是每天都有人來問我還得了。”看來他還真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不過也還好,這樣神秘點挺好的,於是又在交換物品架上看了起來。
那老闆突然說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真有點印象,拿走你那塊表的姑娘當天差點和另一個姑娘打起來了,對付對,那一滴淚就是她留下的。”
我忙問:“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來這裡的人我都不知道他們姓誰名誰。我只是幫他們暫時保管物品的,不是調查身份的。”
“那她長什麼樣?”我依舊不死心問道。
“光線太暗沒看清楚,不過看樣子有點個性。”
看來他還真不知道,我也不再問了,對我來說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只不過是心裡好奇罷了。
最後離開這裡的時候我什麼也沒再帶走,而留下了一滴眼淚,我也用心感受了那個不知姓名的姑娘留下眼淚的眼淚,但是並沒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