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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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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唐餘先說話，低聲問蘇年年：“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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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年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我像是那種隨隨便便跟陌生人打招呼的人嗎？他是誰啊，我都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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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餘在心底苦笑，別人覺得蘇年年無情，他卻明白，蘇年年這是還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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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真的放下了，不在乎了，那就不會說出這種小孩子賭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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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忘記，全部忘記，所有的人在她記憶裡都是過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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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顧梓辰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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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辰在遠處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但是卻轉身離開了，順便把一杯尚還溫熱的奶茶丟到了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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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下意識去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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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還沒和蘇年年分手，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在她的樓下等她，買一杯她最喜歡的奶茶給她，看她笑眯眯撲過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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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離開，蘇年年略微有點煩躁，拽了拽唐餘的袖子，“你怎麼走那麼慢啊，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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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餘忽然拽住了她的袖子，蘇年年猝不及防撞到了他懷裡，本來想吐槽唐餘，但一擡頭，直直對上了唐餘認真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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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蘇年年，要不我們假戲真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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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黑框眼鏡，蘇年年依然能看到他鏡片下濃密纖長的睫毛，和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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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年傻了，支支吾吾道：“你神經病啊，什麼假戲真做，你指的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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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點點的明白，覺得唐餘似乎說的是什麼，心裡卻固執的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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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許久，她纔看到唐餘露出個笑容，然後放開她，拍拍她的肩膀，“跟你開玩笑呢，你才神經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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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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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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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白，不能告白，他在心裡重複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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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告白了，除了會落的和左思翰一個結局，什麼都不會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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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可能連和蘇年年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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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就這樣吧，讓他再貪戀一下靠近她的溫暖，哪怕是朋友也好，哪怕是擋箭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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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年嘀咕了一聲，沒心沒肺的衝到前面，“那你走快一點呀，我們去吃烤肉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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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辰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了許久，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盒煙，點燃，塞到嘴裡，面無表情的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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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響，他按下接聽，電話裡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顧少爺，上次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找到了一家當年和長安房產有競爭關係的公司老總，他似乎和當年的車禍案有些關聯，具體的資料我已經發您郵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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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辰掛了電話，打開郵箱，果然有當年車禍案以及那個老總的詳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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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來得及詳細分析，他又接到了一通電話，是顧老爺子打來的，語氣暗含着怒意：“現在，馬上，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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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好，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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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算太壞，雖然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東西，但至少，把老狐狸惹急了？這算不算是一種別樣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