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厲少衍握住宋菀佳的手，“到底怎麼了？嗯？我們是夫妻，遇到什麼難關都要一起度過，有什麼事，你可以對我說！”
看着厲少衍那雙溢滿關心的眼眸，宋菀佳看着他，想露出個笑容來說自己沒事，卻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下。
“菀菀。”厲少衍皺緊眉頭，“到底怎麼了？嗯？記起什麼事了？沒事，有我在，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無論有多難受，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是我妻子，我會好好對你。”
“少衍……”宋菀佳哭得更加悽慘，“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真的……”
“傻瓜。”他捧起她的臉，指腹輕輕擦乾她臉頰的淚痕，“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不需要。”宋菀佳搖頭，“我記起了一些事情，我從來都是不被疼愛的那個人，無論我有多聽話，也不會有人喜歡我！我愛誰，誰就會離開我，甚至……得到的，就只有羞辱。這就像是個魔咒一樣跟着我。嗚嗚嗚——”
“不是的。”看見宋菀佳滿臉擦都擦不幹的淚水，厲少衍的心都揪在一起，“菀菀，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相信我。現在的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人欺負你，你只需要享受你想過的人生就可以了，知道嗎？”
“是嗎？”宋菀佳看着厲少衍，眼裡卻是更加悲痛的哀傷，“我可以……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當然！”厲少衍很堅定的應聲，“我會陪着你，做你堅強的後盾。”
“那如果……”宋菀佳緊了緊拳頭，向後退了兩步，站在距離厲少衍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
她看着他，就像是在做最後的訣別。
臥室安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厲少衍不知道宋菀佳要說什麼，但直覺告訴他，她現在的情緒很低落。
而他身爲她的丈夫，竟然不知道她情緒如此低落的原因。
宋菀佳吸了吸鼻子，擡眸，對上厲少衍的視線，輕輕地掀動薄脣：“如果，我想要離開這兒，去尋找自己真正想要過的生活呢？”
聽言，厲少衍的臉色一僵，隨即，又慢慢恢復正常。
他向前幾步，想拉住宋菀佳的手，她卻是向後退，壓根就不願意再與他有任何接觸。
即便自己再捨不得，即便自己再難受，即便自己再迷惘，她都不想當一個替身，留在厲少衍身邊。
她做不到。
如果說離開他會讓她痛徹心扉，那，留在他身邊，就會讓她連繼續呼吸的本能都失去了。tqR1
她會不可自控的想做元月月，想模仿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想要讓自己僞裝成元月月，成爲他心愛的女人。
可她做不到，她清楚自己和元月月不是一個人。
她越是強迫自己，越是沒辦法逼迫自己，她矛盾得快要發瘋了。
厲少衍只能站在原地，輕聲：“也行啊！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就陪你出去，你想去哪兒？我們可以先做個計劃，畢竟，旅行也不能盲目，我們……”
“不是的。”宋菀佳搖頭，“我要離開這兒，要過自己真正生活的意思是……我……”
頓了頓，她再繼續說：“我要離開你。”
“菀菀！”厲少衍驚聲，“你……”
“我不是突然纔有的這種想法。”宋菀佳痛苦的搖頭，“我沒辦法再繼續待在你身邊，因爲……我們之間，我們……根本就沒有愛。”
“沒有……愛？”厲少衍備受打擊，“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你說……”
沒有愛？
宋菀佳點頭，看着厲少衍那一臉詫異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
尤其是，她不想說自己已經知道了厲少衍深愛元月月，娶她，是將她當成替身的事情。
她還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點的自尊。
哪怕是要離開，她也希望自己是堅強的。
而不是，被人嫌棄着離開的。
“就算是……我求你放過我吧！”宋菀佳別過眼，“我記起了些過去的事情，我發現，自己對你根本就只是迷惘的時候找了個依靠而已。我不愛你，和你在一起生活也不開心。我們原本就不合適！你的性子，太冷淡了，和你待在一起，我過得好壓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厲少衍衝上前，緊緊地抓着宋菀佳的胳膊，“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些是真話！菀菀，你告訴我，究竟怎麼了？嗯？你說話啊！我要聽最真的解釋！”
“解釋我已經說了，你自己不相信而已！”宋菀佳想將厲少衍的手打開，可是，他抓得那麼緊，她根本就掙扎不開。
她哭得更兇了，他的挽留，全部都是因爲元月月。
如果她走了，他會崩潰吧！
他留不住元月月，連一個和元月月眼睛長得像的人都留不住。
她該怎麼呢？
“對不起。”她哭着喃喃，“對不起……我真的……和你過不下去了。”
聽着宋菀佳的話，厲少衍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下。
將她抱進懷中，他收緊了雙臂，無論怎麼都不願意離開她。
“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厲少衍問，“菀菀，我們一直都過得好好的，怎麼會過不下去？我有陋習，讓你無法接受？你誤會我在外面有女人，讓你傷心？我對你忽略了，讓你沒有安全感？菀菀，你告訴我，你說出來，我們都可以解決啊！”
“沒辦法真正愛上你這種事情，怎麼解決？”宋菀佳很小聲很小聲的發問，渾身如抖糠篩，臉色蒼白又憔悴地沒有一絲血色。
雖然只是一句很簡短的話，聲音小得甚至都沒辦法聽見，就像是幻覺一樣。
可厲少衍卻聽清楚了。
宋菀佳在說……無法愛上他？
“餓了嗎？你沒吃飽吧？我去給你做飯。”厲少衍忽然鬆開宋菀佳，起身就向門外走，“冰箱裡好像有菜，要吃糖醋排骨還是紅燒肉？你不是肉食動物嗎？都給你做，好不好？”
“少衍。”宋菀佳哭着搖頭，“你分明聽見我剛纔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