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厲少衍沉聲，聲音裡很顯然透着拒絕。
元月月聳聳肩，嘟噥着說：“她真的很漂亮啊！長得是那種很甜美的可愛風，你剛纔看見了吧？”
“女孩子，還是要矜持點兒。”厲少衍沒有好的語氣，“隨便找人問電話號碼算怎麼回事？”
元月月努嘴，在心裡嘆息了聲，然後才說：“厲大叔，我沒什麼事了，你不用擔心我，就先去公司工作吧！我再隨便逛逛，就會打車回去了！等辰回去之後，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你打算再去哪兒逛？”厲少衍問，沒有要先離開的意思。
“去買套衣服。”元月月直言不諱，“順便，再去學學怎麼化妝。”
“怎麼……”厲少衍不解，“好端端的，爲什麼想買衣服和化妝了？”
“我也是女生啊！”元月月不好意思的笑，“更何況，如果我今晚就要和辰分手，那不也得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分手嗎？”
聽言，厲少衍的眼裡飛快地閃過些什麼，輕道：“我陪你吧！”
“不用啦！”元月月趕緊搖頭，“你也有一個那麼大的公司要管呢！快去忙你自己的吧！我真的已經沒事了！而且也已經想通了！”
“我以男人的眼光幫你參考參考看衣服適不適合你，不是更好麼？”厲少衍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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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月尷尬一笑，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家的關注點依舊在厲少衍身上。
她不由感嘆，像溫靳辰和厲少衍這類型的男人，確實不太適合逛街，他們不適合平民的生活，渾身自帶的光芒就已經將他們和她區分開了。
“還是別了吧？”她尷尬地出聲，再暗中指了指附近的人，“你一直出現在這兒，會造成交通擁堵的。”
“那就去我總去的地方吧。”厲少衍淡淡一句，拉過元月月的手腕，幾乎是抓着她離開這條街。
元月月還懵着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人就已經到了厲少衍的車上。
她沉沉地嘆息了聲，厲少衍倔強得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是，讓她跟着他逛街，想想也不合適啊！
尤其是在她和溫靳辰這麼敏感的時候，她不想讓厲少衍有任何的誤會。
元月月看向厲少衍，纔剛張開嘴，他就先出聲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我向你保證，在你和溫靳辰沒有徹底分手之前，我不會對你抱有任何希望。”
元月月無奈，厲少衍將話說得這麼直白，倒是她覺得尷尬了。
她只能閉嘴，偏過頭，望向窗外，避免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車子開到a市最大的商城門口，厲少衍率先下車，再替元月月，打開車門，輕聲：“下來吧。”
“這兒？”她瞪大雙眼，“厲大叔，你太高估我的消費能力了，你還是順路送我回家吧！我不買了。”
“沒關係。”厲少衍輕聲，“商場給我們每年一次一折消費的機會，算是籠絡我們，你可以盡情的挑，衣服打完一折之後，不會很貴。如果錢不夠，我可以暫時借給你。”
“什麼啊！”元月月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喃喃地嘀咕：“還把我當傻子呢？”
厲少衍凝眸，只聽她繼續說：“辰以前也騙過我，說商場打折，吃的東西都兩三塊錢一份！現在你也這樣！是不是像你們這樣的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別人的自尊心啊？”
厲少衍動了動薄脣，原來，這招，被溫靳辰先用過了？
“那時候沒長腦子，現在我可已經是有腦子的人了！”元月月不由笑出聲來，“商人開這麼大的商場就是巴望着你們這些有錢人進去消費呢！打點兒小折我倒是相信，一折啊，怎麼可能？”
“你可真是……”厲少衍嘆息着，“誰再說你好騙，我第一個不饒他！”
“是吧！”元月月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買不起就是買不起，那動輒幾十萬的東西，即便是打一折我也買不起，所以，我還是回家吧！其實仔細想了想，就以我這種本來的面目去見辰就已經可以了。他知道我什麼慫樣，就這麼一天的時間，難道我還能逆襲成白富美嗎？”
厲少衍不由被元月月逗笑了，分明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哀傷，但她說出來的話，甚至連語調，都讓人恍惚以爲她是真的沒事了。
尤其是在回憶起溫靳辰的時候，她眼眸裡的光那麼清亮，是悲傷都奪不去的清亮。
“去逛逛吧！”厲少衍繼續邀約，“就當是陪我逛逛，我想買套西裝。”
元月月搖頭，“厲大叔，你還是找別人吧！”
“所以，你就是想要避嫌，不想跟我逛，所以才說出那麼多理由和藉口吧？”厲少衍沉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暗淡。
“我……”
“別躲着我。”厲少衍對上元月月的視線，“如果最終你的決定是要離開這個城市，那麼，我希望你能和我有過一次逛街的經歷，也沒有很過分吧？”
元月月沒轍，面對此刻的厲少衍，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走吧！”厲少衍揚聲，“別忘了，你欠我多少人情。”
話音落下，他就自己先轉身離開。
他有絕對的自信，她會跟上來。
元月月無言，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下車，跟在厲少衍身後走。
餘光看了眼那個跟上來的女人，厲少衍的脣角向上一勾，停頓了兩步，等她跟上來，兩人才又一塊兒向商場裡面進。
跟在厲少衍身邊，元月月的心神一直是揪緊的。
她陪他買了套西裝，受盡服務員的恭維之後，無論他怎麼喊她去女裝區買衣服，她都拒絕。
“厲大叔，時候不早了，我想回去幫桂姨做頓晚餐。”元月月找了個看似可行的藉口想離開，“謝謝你一直陪着我，但是，我真的得回去了！”
厲少衍輕輕嘆息了聲，雖然她人陪在他身邊逛，但心思卻全然不在他身上。
她偶爾看看手機，偶爾和他聊溫靳辰，更多的，就是出神地在想別的事情。
厲少衍不再固執，預計着她的心情確實好多了，才說：“那你在這兒等我五分鐘，我去去就來。”
“嗯？”元月月四下看了看，“你要去……幹嗎？”
厲少衍指着不遠處的休息區，那裡是廁所的位子。
元月月的臉頰倏地一紅，趕緊點頭，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厲少衍將買好的衣服放在元月月手裡，囑咐道：“我沒有回來，你不準偷偷離開，否則，我會去別墅找你。”
說着，他才邁開大步離開。
元月月無奈地癟嘴，提着袋子，想着厲少衍剛纔在試西裝時帥氣有型的模樣，她沉沉地嘆息了聲。
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溫靳辰曾經吃醋問過她的問題——如果她先遇見的人是厲少衍，她也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