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從小的信念都是將公司做大、做強,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是爲了公司,而現在,他卻要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將公司摧毀。 ( . v o dtw . )
父親對他,似乎有着很深很深的恨意。
那股恨,濃烈到可以讓他不惜一切代價。
北堂墨在心裡冷笑了無數次,他實在是費解,自己爲什麼從小就不遭父親待見,難道僅僅因爲他是一個私生子嗎?
宋恩燦窩在北堂墨懷裡,不知不覺地,她就睡着了。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北堂墨低眸打量着她,看見她長長的眼睫毛,他的脣角勾起一抹懶懶地笑弧。
她現在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好,有時候,叫她起來吃飯都叫不醒。
他撫摸上她圓滾滾的肚子,醫生也說,她應該會早產,所以,還沒到預產期的時候,他們就得隨時注意,家裡必須要有人陪着她。
原本,他想在她生出孩子之前將父親擺平,現在,只怕計劃是要推遲了。
“燦兒。”北堂墨輕聲,“有你在身邊,一切都好。”
感受着她在身邊的溫暖,他閉上眼,也慢慢進入夢鄉……
北堂墨並沒有睡多久,他始終忘不掉宋恩燦對樂青城的重視,如果樂青城還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宋恩燦的心裡肯定一直都有個坎兒。
北堂墨起身,吻了吻宋恩燦的額頭,再悄悄退出臥室。
宋燕正在廚房做飯,北堂墨走進去,輕聲說:“媽,晚上我不在家吃飯。”
“回都回來,怎麼不在家吃?”宋燕問,“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
北堂墨笑笑,“明天再吃也可以,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好吧。”宋燕點頭,“你去忙你的,阿恩這邊你不用擔心,有我和石頭呢!”
北堂墨應聲,再看向石頭,吩咐道:“越是到這種時候,你越是要小心,不能有任何失誤。”
“是!”
北堂墨再看向臥室門口,拿起車鑰匙,就開車出去。
北堂墨的目的地是醫院,他要去找樂青城,兩人要好好談談。
樂青城正躺在病牀上無所事事,如果不是胃實在疼得沒法走動,他纔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
見北堂墨來了,樂青城強打起精神,他神采奕奕地擡高下頜,只是眼神還是忍不住那絲疲倦。
“沒想到你這麼有精神。”北堂墨的聲音不冷不熱,“是假裝生病,想讓恩燦來看你嗎?”
樂青城白了北堂墨一眼,冷道:“這種沒出息的方式,只有你會做吧?”
“出息?”北堂墨勾起脣角笑了,“像你這樣,要死要活地到處鬧,難道是有出息的做法嗎?”
“你!”
“別白費心機了。”北堂墨的聲音像是從地窖中傳出來,冰冷滲人,“你和恩燦註定沒有緣分。”
“你特意跑來一趟,就是爲了對我說這些?”樂青城挑眉,“你有這麼閒嗎?據我所知,你公司裡的事情,已經夠你頭疼的了吧?”
聽言,北堂墨的黑眸裡涌起一抹深深地複雜。
看樣子,樂青城雖然在胡鬧,但也不是一點兒事情都不管嘛!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北堂墨沒有好的語氣,“我今天來,是爲了恩燦。”
“爲了她?”樂青城唏噓地陰陽怪調,“在我看來,你更像是在炫耀!”
“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北堂墨冷聲,“你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給我照顧。”
“我爲什麼要把她交給你?”樂青城提高音量,胸口上下的劇烈起伏,“你以爲我有這個資格嗎?她的心裡全部都是你,什麼時候有過我?”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點兒?”北堂墨怒了,“難道你的生活中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嗎?失去她,你就活不下去了嗎?如果你真那麼難活下去,去醫院的頂樓,你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在這兒要死要活地有什麼用?”
樂青城的臉色一變,渾身涌起暴戾的狂妄。
他瞪着北堂墨,很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分出勝負。
“好玩嗎?”北堂墨問,“你的驕傲哪兒去了?自尊哪兒去了?你這樣尋死覓活的,就算求得她來看你一眼,那又能怎麼樣?要她揹着一輩子的良心債生活,還是要她昧着心裡的想法和你在一起?”
樂青城低垂着雙眸,所有人都鄙視他、爲他可惜,因爲他現在的表現,確實讓人失望。
“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北堂墨大聲質問。
“我想要她愛我!”樂青城咆哮出聲,“想要她不顧一切的愛我!這樣可以嗎?”
“如果她做不到呢?”北堂墨反問,“你就要像現在這樣,不停地折騰自己,然後,等到她知道了,生活又陷入一團亂嗎?”
“……”
“如果你能爲她做的就是這些,你真是一點兒也沒資格再喜歡她!”北堂墨很不客氣地冷聲,“她之前可以爲了你去找樂甫雄對峙,只是爲了幫你討回一個自由的未來。現在,已經犧牲了一個女人!你以爲凌涵的犧牲,只是爲了讓你更好的追求恩燦嗎?她是希望你去深造你喜歡的畫畫!”
聽着北堂墨的話,樂青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北堂墨罵得對。
這些大道理,在他的腦子裡閃現過不止一百遍。
可是,他能怎麼辦?
“放手吧。”北堂墨輕聲,“我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樂青城苦笑,他也想要擁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樂青城擡起眼眸,對上北堂墨的視線,問:“如果這個時候,她深愛的人是我,你會放手嗎?”
北堂墨猶豫了會兒,揪緊的拳頭慢慢鬆開,輕輕呼出一口氣。
“當初,我和恩燦在一起的時候,到中途知道她心裡喜歡的人是立軒。”北堂墨淡淡一句,“我有想過放手,讓她和立軒在一塊兒,我問過她,如果給她機會,她會不會選擇立軒。”
“她的答案是不會?”樂青城問。
北堂墨點頭。
“愛她,其實是件很有壓力的事情。”北堂墨勾起脣角,“立軒和你都對她情有獨鍾,我必須要保證自己比你們倆都對她好,才能夠配得上她。幸好,我自認爲,她和我在一起,是最舒適的狀態。”
“別說了。”樂青城閉了閉眼睛,“這段時間,我裝瘋賣傻的,並不全是爲了讓恩燦爲難,最主要的,是演戲給我養父看。”
北堂墨的黑眸狂涌起深邃,果然,他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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