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等你身體好。”何田田嘴上敷衍,心中狂罵。
傻瓜!笨蛋!如果真的染上了楊梅瘡,身體不適,怎麼可能自己好!
蘇景雲放開她,自去換了條新寢褲,側身睡了。
不急,不急,夜還很長,她還有機會,且等他再次睡熟……何田田睜着眼睛,默默地給自己打着氣。
但是……上下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最後,蘇景雲還沒睡着,她先夢會周公去了。
翌日拔營,吳朝大軍繼續西行,何田田醒來時,身在她熟悉的破馬車,但旁邊坐着的人卻不是翠花和童思娟,而是一圈兒……軍醫。
這麼多軍醫圍觀她睡覺,也是有夠詭異的,幸虧她和衣而眠,身上又蓋着厚厚的被子,該露不該露的,什麼都沒露。
何田田揉着眼睛坐起來:“我被隔離了?”
她不問他們爲何在這裡,卻問她是不是被隔離了,僅此一句,專業水平立現,在場軍醫們突然就有了一種感覺,此女首先是個合格的醫生,其次纔是楚王的寵姬。
王軍醫衝她拱了拱手,道:“楊梅瘡傳染性極強,爲了防止範圍擴大,引起軍中恐慌,只能讓童小姐及何小姐的丫鬟暫時遠離,還望何小姐能夠理解。”
“理解,理解。不過我的丫鬟,諸位可得幫我照看着些,別讓她被人欺負了。”何田田點着頭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請何小姐放心。”王軍醫連聲保證。
李軍醫插進話來:“何小姐多慮了,你家丫鬟,早上剛欺負過童小姐呢。”
“咳咳,咳咳。”自家丫鬟跋扈,何田田心中得意,臉上還是有點尷尬的,連忙向王軍醫學習,乾咳個不停。
王軍醫聽她咳,喉嚨也癢,跟着咳了兩聲,轉入正題:“何小姐,殿下是否真的染上了楊梅瘡?”
幾個軍醫眼中,滿是殷切期望,何田田突然就慚愧起來,埋着頭道:“我,我沒找着機會給殿下檢查,讓你們失望了……”
軍醫們還果真失望,一個二個把表情寫在了臉上。
李軍醫拍着車壁問:“何小姐如此受寵,怎麼就沒找着機會呢?”
因爲,因爲她偷剪褲子失敗啊……何田田當然沒好意思講實話,只道:“殿下說他身體不適,無法行房。”
“殿下已經感到身體不適了?!看來真的很有可能染上楊梅瘡了!”
軍醫們俱是大吃一驚,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李軍醫焦急萬分,和王軍醫輪番上陣,反覆囑咐何田田:“一定要快!一定要準!今天晚上,必須出結果!我們就在主帳外等着,不等到結果,絕不睡覺!”
他們準備一羣人,等着她扒楚王的褲子麼……何田田突感壓力倍增,哀嚎一聲,趴倒在被子裡,再不肯起來了。
軍醫們“威逼利誘”完,就全走了,何田田一個人待在馬車裡,百般無聊。不過,沒過多大會兒,翠花就拖着一大包零嘴兒,爬了上來。
何田田驚訝問她:“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怕被我傳染?”
“怕,怎麼不怕?”翠花忙着翻零嘴兒,“所以你離我遠點。”
感動好,還是生氣好?何田田一記枕頭,親親熱熱地砸了過去。
沒有童思娟的旅途,竟是無比地無聊,何田田想着,翠花經過前段時間的錘鍊,當半個護士,還是合格的,於是把楊梅瘡的傳染途徑,發病症狀,以及防護措施,詳詳細細地跟她講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的後勤工作,交給了她。
翠花聽她說完,直呼任務太難,任務太重,何田田白她一眼:“比我扒楚王的褲子還難?”
翠花就不吭聲,光顧着幸災樂禍了。
傍晚紮營,何田田一路狂奔,一頭扎進主帳,誓要等蘇景雲回來,服侍他洗澡。
但她運氣實在太差,蘇景雲今日竟有公事,吃飽喝足,在水源處衝了澡纔回來。
看來洗澡偷窺是行不通了,還是靠se誘吧。何田田透過帳門的縫隙,隱約瞥見外面軍醫的身影,頓時覺得肩膀上頭,重重地壓了兩座大山。
蘇景雲今日在外面辦了公,回來反而沒什麼事做,見何田田又在帳篷裡,便與她閒聊:“上回罰你抄的一百遍女則,可有重新動筆?別以爲軍中病了這一場,本王就忘記了。要不你現在就抄,本王幫你看看字體……”
大哥,她忙着se誘呢,哪有那閒功夫抄女則啊!!何田田暗自大翻白眼,把肩膀上的衫子朝下拉拉,嬌笑着靠過去,挽住了蘇景雲的胳膊:“殿下,人家等你半天了,咱們先進裡頭去吧……”
“你穿這薄衫作什麼?”蘇景雲垂頭看她,突然問道。
“啊?”何田田一愣。
蘇景雲伸手指了指她裸露在外的圓潤肩膀:“都起雞皮疙瘩了,冷就不要穿嘛!”
“啊——”何田田一聲尖叫,滿臉通紅,頓有現場打洞直接鑽的衝動。
蘇景雲勾了勾脣角,推開她的手,獨自朝裡帳去。
不管了!反正已經沒有臉了!還管他什麼害臊不害臊!何田田低吼一聲,勇猛向前——
後蹬跳!
摟脖子!
盤住腰!
成功!整個人掛到了蘇景雲的身上。
蘇景雲愕然回首,正和何田田刷刷冒着火星的大眼睛,對了個正着。
他大概極爲無奈,撫了撫額頭,就這樣掛着個累贅,進了裡帳。
“下來。”蘇景雲拍拍何田田的手。
“不下!”何田田堅決搖頭。
“下來,不然本王可打了!”蘇景雲扯了扯何田田的腿。
“不下!有本事打死我!”何田田叫囂着,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
“本王的脖子,都快被你勒斷了!”蘇景雲氣得反過手,朝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不下,不下,就不下!”何田田繼續叫着,疼得趴在他的脖子上,呲溜着倒抽涼氣。
蘇景雲聽着這聲音,無奈嘆氣:“何田田,你到底想幹嘛?”
“不幹嗎,勾引你!”何田田勒着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腰,使勁一通亂扭,“給不給勾!給不給勾!要命還是要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