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夜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弱勢羣體。
只是被欺壓虐待時間長了,她學聰明瞭,知道乖乖聽話任打任罵不反抗可以自保。
打從慕容慈自殺,打從夏德昌死了。
在熬過那段黑暗時光後。
好似連恐懼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夏心夜,在某個時間段裡,突然就覺得自己跟脫胎換骨似的。
十八歲這一年,她經歷了最後一個至親自殺,夏家別墅被炸,虐了她八年的外公被殺,殺外公那事還算她一份……
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覺得害怕了。
哪怕被人拿槍頂着腦袋,她一樣能鎮定自如,藉機反殺。
車上,揚言要“弄死”寧羽的夏心夜脾氣火爆,聽不進厲天爵說的任何話。
而不多時,實在看不下去的蕭零,只是平冷的對厲天爵說了一句話:
“厲總,乾脆就直接全部告訴夫人,這樣就什麼事都沒了。”
厲天爵接受了蕭零的建議,因爲他也是那麼打算的,只不過,一帶夏心夜回到家。
喝高了的某人,倒頭就呼呼大睡,根本就沒給厲天爵開口的機會。
臥室門口,厲天爵凝了眼睡在不遠處牀上雷打不動的人,轉而睨了眼一旁倚着牆在擦眼鏡的蕭零。
“阿零……”
“厲總?”
“你覺得,這丫頭會不會……對我其實也是有感情的?”
面無表情,可蕭零眼底,卻確確實實的閃過一抹驚異。
面對自家BOSS竟能問出這種“智障”問題,他不予評價。
“厲總,如果夫人對你沒感情,就不會嚷着要潑那女人一臉硫|酸了。”
這都沒看出來?
“……”
與此同時,臨江大酒店的門口,厲澤熙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蘭博基尼從停車場開了出來,停到了裙子上滿是紅酒漬的慕妍希面前。
咽不下心裡一口惡氣,慕妍希怒衝衝的上車,“砰”一聲關上了厲澤熙愛車的車門。
渾然未覺厲澤熙沒一絲笑意的臉上,閃着一抹煩躁。
“澤熙,開車!先不回慕家,我要去告訴姑奶奶夏心夜這死丫頭到底有多過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簡直就jian|人!”
發動跑車,厲澤熙嗤笑了一聲:“妍希姐,說這話的時候,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又何嘗不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澤熙?你怎麼那麼說話呢?你到底幫我的還是幫夏心夜的?”
“我幫理不幫親,更何況,我跟你沒多熟。”
“厲澤熙!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信不信我告訴我姑奶奶讓她教訓你一頓?”
“……”
好看的桃花眼泛着淡淡的寒意,厲澤熙什麼都沒說,只是死死盯住前方不遠處一棵大樹。
下一秒,突然鬆開手剎,一腳油門踩下,車飛快的衝了出去。
伴隨着慕妍希驚慌失措的尖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厲澤熙竟故意讓自己的蘭博基尼撞上了一棵大樹。
車內,安全氣囊彈出。
厲澤熙冷睨了一眼副駕座上沒被撞暈,卻額頭流血,似動彈不得的慕妍希。
只說了兩個字:“煩人。”
然後,慢條斯理的優雅開門下車。
不顧不遠處許多朝着這狂奔而來的酒店保安人員。
下車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留下的血,自顧自的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喂,臨江大酒店,車禍,一個傷者,好像骨折,沒死。”
打完電話,晃晃悠悠步態輕鬆,厲澤熙雙手插褲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