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星空,那忽閃忽滅的星辰,靜靜的灑落殘餘的光輝,透過婆娑的樹影,隱隱可以看到,在這罕有人跡的地方,有着一棟略顯簡陋的破舊廠房。
那脫落的*,暗紅的牆體,無情的顯示着它的衰敗……細看……在這破舊廠房不遠處一處樹林裡,那草,那樹似乎不是那麼的靜,似乎...
“狼哥,現在還要按二爺的計劃行動嗎?”一聲略顯焦急的低沉的恭問聲傳出。
“再等等!”一聲低沉的男聲傳出,明顯壓抑的聲音中溢着一絲陰狠與霸氣。
“是!狼哥”原先的聲音毫不遲疑的答道。
...
“嘟嘟嘟,嘟嘟嘟”一聲聲馬達的轟鳴聲,再次打破了這片小空間的安寧。
距離破舊廠房不遠處,開來了一輛充滿野性氣息的亮黑色悍馬,星光的注視下,閃着滲人的寒光,車身所過之處可以看到撲面的揚塵,悍馬,即使在這朦朧的夜也彰顯粗獷本色!
緊隨其後,陸陸續續的開來了三輛笨重的卡車,每輛車上都最少有着近20人左右,隱隱看到,這些人都面含煞氣,可見,來人們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嘎吱!”機動車的急剎聲,讓靜謐的夜平添幾分壓抑與沉悶。
林中方纔發聲的兩人,後者的手掌在悍馬車上的人下來時,猛然一握!
銳利的雙眸冷冷的注視着前方!就像尋覓食物多時的母狼,在經過長時間飢寒折磨後,驟然發現自己的骨肉被餓虎吞食,而餓虎卻大搖大擺、對其不屑一顧時的憤怒,但是,狼是知道容忍的,就像林中的人,它們蟄伏着,伺機尋求致命一擊!
悍馬後座出來的男人,大約25、6左右,身着一身黑色風衣,面龐有些陰柔,他皺眉看了看自身所在的地方,削瘦的身影,帶着一絲不滿,踏着有點漂浮的腳步,向閃着燈光的破舊廠房走去。
在其身後,一個滿含煞氣的黑衣大漢,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從車上下來的人,這些人,個個手握着東西,有砍刀,有鐵棍,甚至還能看到有拿板磚的。
而當大漢的目光掃視過來時,這些人雖沒什麼表情,但卻可以隱隱的看出他們目光中對大漢的恐懼。這是一種源於骨子裡發出的恐懼。是的,恐懼!
“所有人,快速分爲三隊,左右各一隊,剩下的留兩個,其餘都進去!”大漢的凶煞面龐在掃視完後,大聲的對着那一衆人命令道。
“是!”衆人一聲齊喝。
很快的,衆人便分爲四隊,並立即有二隊進行防衛這一座破舊的廠房,大漢,滿意的再次掃視了一下,然後,轉頭重重的向前揮了下手,剩下的人,立即分爲兩小隊,快速的衝向廠房,似乎裡邊有什麼重要的存在需要他們去守護。
凶煞大漢,待所有人都進去後,扭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伸手向着黑暗中的樹林比劃了下手勢,待聽到所指方向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時,便轉過了身,向廠房裡走去,而大漢卻不知道,在他所指的方向,林中人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一絲狡詐與狠辣。
夜,再次靜靜的,但那幾輛雜亂停放的車卻讓空氣凝固,一絲肅殺在悄然滋生,並蔓延開來。
...
空曠的大廳中央一盞老式的白熾燈,如同垂暮的老人,不再能夠經得起歲月的侵蝕,在寒風的輕輕搖曳中發着昏暗的光華,在燈下的椅子上坐着方纔穿着黑色風衣的削瘦男子,他陰柔的臉龐,帶着一絲緊張與害怕,似乎爲了求安心,他不停的注視着門口,待那凶煞大漢進來時,臉龐上的緊張與害怕才消融。
“力哥,不會出差錯吧?”削瘦男子不安心的問着走向他的凶煞大漢。
凶煞大漢瞥了眼侷促坐着的男子,眼裡不可察覺的閃過一絲鄙夷,面上卻不顯絲毫,
似乎爲了讓男子安心,他笑着說道:“放心吧,既然天少叫我仇力一聲“力哥”,那麼天少的命,就是我仇力的命!請天少放心,一切按大管家計劃行事就行!”
聽得名爲陳力的話後,削瘦男子如同吃了定心丸似的,方纔有點煞白的臉色開始爬上一絲紅潤,隨即,他的臉色也逐漸轉冷,色厲荏苒的冷哼道:“哼,陳凜,這次,我看你還不死!上次你斷我一根手指,今天我要你的腦袋來償還!桀桀...”說完,冷笑着看着門外。
時間,是最無情,在黑夜不知多少人馬的等待中,悄然逝去...
“站住!”門外突然傳來守門的兩個人之中,一個傢伙大聲的呵斥聲。
“滾!你小子算什麼東西,就算姓天的小白臉,也不夠資格在我們二爺面前擋路!”
一聲震雷般的怒斥聲在這荒郊響徹而起。
聞聲不用見面,便知此人絕對長的壯實的如門神似的,只聽,“啪”的一聲悶響,一個身影便像被丟沙袋似的,射進廠房裡,直奔正中的天少而去。
天少面色一變,面上浮現恐慌,在廠房裡守護着天少的衆人,一陣緊張,悉悉索索的,都欲上前去,這可是在主子面前表現的好機會啊!
也許,自己的捨身表現,會讓自己得天少信任,然後,平步青雲!,不得不說,那羣人中,這麼想的人,不在少數,
不料,那待在天少身旁的凶煞大漢一步踏前,左腳微微一旋,腳跟稍擡起,然後,上身半躬,右腳飛起,與飛來的身影親密相觸,那身影便很悲劇的重重的摔倒在一旁,那些前一刻還在幻想的人,看到那動也不動的身影,都狠狠的嚥了咽口水,然後不約而同,“唰”的一起望向走進來的人。
在廠房門口,最前方一個巨塔似的身影最先進入衆人的視線,只見來人,粗重的濃眉下一雙充滿野性的雙目,那鼓鼓實實的肌肉,絲毫不讓人懷疑,它們蘊含着爆炸式的力量!
凶煞大漢盯着來人,沒有絲毫言語,仔細看的話,他的視線並未在停留那壯漢身上,而是,緊緊的注視着壯漢身後的那道身影,而那身影之後緊隨的三人,他卻不曾同忽視那壯漢般忽視掉,而是,帶着欣賞的目光掃了一下那三人,不過,很快便將目光重新停留在三人身前的那道身影上,眉宇間閃過一絲遲疑,但在看到身後三人時,那絲遲疑便消逝了!
“二爺不虧是二爺,爲了女人敢於親身涉險,好!佩服!佩服!”
那凶煞大漢,一改方纔的冷漠與凶煞,滿面笑容的拍着手掌對着壯漢身後的身影說道。
那粗狂男子,側身一讓,被稱爲二爺的男子露出臉來,不可否認,這張臉太普通,完全屬於丟在人堆被淹沒的存在,但那慵懶的雙眼,卻能讓人生出一股不可輕視的感覺,這是怎樣一雙眸子呢,漠然,是的,就好像在他眼裡的生命都是死物一般,那凶煞大漢在注視到男子的雙眼時,目光一凝,眼裡的輕視少了一分,這人,果然不可小覷!
“二爺,呵,只是道上朋友給個臉面,可當不得真,你力哥的主子纔是無人不知的T市話事人。”
壯漢身後的身影,撇了撇凶煞大漢,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擺了擺手道。至於,那盯着陳凜正咬牙切齒坐着的天少,卻被選擇性的無視了。
凶煞大漢面上閃過一絲慍怒,這陳凜可是在當自己的面揭自己的傷疤,原來,在一個月前,天家的大管家突然來找自己,只帶來天家家主一句話,要麼投靠要麼死!而自己在天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只得忍辱屈服,在投靠天家之後,天家家主便派來了坐着的那位天少,並命令自己聽從大管家的安排從陳凜手中用天家抓來的一個女人來換回一批貨物並且....!
大管家接着沒說什麼,只是用手比劃了一下脖子!仇力眸中閃過一絲寒氣與遲疑,畢竟,陳凜在T市可也不是好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