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喬至少以爲時晏會挽留自己,說上一兩句話的。
可當她人進入到樓公寓裡,也沒有見他追上來。
更加捉摸不透,僅僅是送她回來嗎?
想起車上發生的那一幕,唐喬心亂如麻。
用冷水用力的潑了潑自己的臉,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的紅暈仍在。
唐喬,你出息點,他現在分明是在耍你玩恍!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洛南擺在那裡。
——
週一,去上班。
靳妮帶着她前去開會。
此次去日本參加培訓活動的人,一共有12名。
唐喬看了一眼,差不多一半男性,一半女性。
公司幫忙辦理的機票,唐喬看了一眼,正好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過去了半個月。
接下來的日子,唐喬將自己徹底的埋在工作中。
半個月下來,唐喬一直在外面跑,整個人活脫脫的瘦了七八斤。
許寧每次看見她,都嘖嘖的嘆聲,一方面羨慕唐喬變瘦了,一方面又心疼唐喬。
最近,樂樂住在公寓裡面,跟唐玲睡在一起,而她就只好跟許寧擠在一張牀.上。
關了燈,兩個姐妹會閉眼睡覺,也會聊天。
許寧後來得知公司聚餐那天晚上,是時晏開車送她們回來的,也不明白時晏的意思。
她怎麼覺得時晏分明是對唐喬有意思的,可就是爲什麼沒有挽留呢!
唐喬心軟,時晏肯軟下態度說上兩句好話,複合是分分鐘的事情。
許寧嘆了一聲氣,“你說說你,爲個情傷,把自己搞的瘦脫行,至於麼!”
唐喬沒吭聲,許寧又繼續說,“時晏是個可遇不可求的男人,有不少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人。你看你們剛一分手,那個叫洛南的不就貼上他了麼!”
“我說你,也別爲他傷心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麼搶也得不到!”
唐喬悶在被子裡面沒說話,時晏的話仍舊曆歷在目。
他說,在他沒有說分手之前,他們就還不算是分手。
許寧見她沒反應,以爲她睡着了,在被窩裡面捅了她兩下,“睡了?”
“沒!”唐喬悶悶的出聲。
“我還以爲你被我說的生氣了呢!”許寧動了動,一陣冷氣鑽進來,“真不是我說你,當初你跟時……”
“許寧,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許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喬給打斷了。
“我還沒說完……說吧,什麼事情!”許寧頓了頓,說道。
“我要去日本了。”
“是去出差嗎?”
“算是吧!
“什麼時候啊!”
“這週五!”
“好啊!……唉,不對啊,週五不是你姐姐二審的日子麼!”
許寧嘖了一聲,唐喬繼續說,“我會去日本半年!”
“哦!等等,你說什麼!”
許寧豁的從牀.上坐起來,也顧不上冷,伸手拉開牀前的一盞黃色的牀燈。
“這件事情在一個月前就決定下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
“屁!你跟我夜夜睡在一張牀.上,還叫沒有時間告訴我?你這分明是不想說!”許寧生氣的看向她。
她記得沒錯的話,一個月前,剛好是她跟時晏分手的時間。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因爲時晏,纔想要去日本的!”
唐喬沒有否認,“我希望我去日本的事情,你可以幫我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
“連你姐也不說?”
“嗯。”
許寧真是醉了,一個人單獨的去日本,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一去還就是大半年。
她居然之前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這樣瞞着所有人定下了自己的未來之旅。
許寧雖然對唐喬隱瞞的事情而生氣,但是也幫她保密了,一個也沒有說。
今天都已經週二了,過了凌晨便是週三,還剩下幾天?
——
週三.去上班,開了一個會議。
小組裡的同事知道她要去日本參加培訓,那叫一個羨慕嫉妒的。
這個培訓很厲害,是跟日本一家著名的企業合作的中日培訓。
主要的是可以出國。
羨慕歸羨慕,卻也是無可奈何。
誰讓人家背後的靠山勢力強大呢,好幾個男人都被她給拿下了。
唐喬知道大家在背後偷偷議論着她,也沒有太在意。
較真了,纔是輸了。
去日本前,會有個兩天半的假期。
唐喬工作了一上午,接到蘇瑾之打來的電
話。
猶豫了三秒鐘,接起電話來。
“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見個面。”
電話那頭的蘇瑾之小心翼翼的問道。
唐喬神情恍惚,從未聽過他這樣的聲音,好像他們的角色倒有幾分反轉了。
曾經因爲暗戀,面對他是心情緊張而又複雜,那種想看他一輩子,而又不敢看。
現在,他們之間,好像更加坦然的那個人卻是自己。
“好啊。”
蘇瑾之似乎沒有預料到唐喬會爽快的答應,一時間語氣甚至是變得不太確定電話那頭的人究竟是不是唐喬。
“那是現在?還是……什麼時候?”
“明天吧,我我今天工作有點忙。”
“好,明天晚上七點,盛元酒店,你看怎麼樣?”
“好!”
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隨後說了一聲再見,電話被掛斷。
甚至到掛斷電話後,他都有那麼幾分鐘的不敢確定。
唐喬這一次,居然沒有再躲着他了。
日式的包廂內,蘇瑾之坐在榻榻米上,望着掛斷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過唐喬的名字。
指腹刮過的地方像是在刮過唐喬的臉一樣,顫抖的手指輕柔的撫摸。
過了將近十分鐘,包廂的門被拉來,助理說了一句,“蕭律師來了。”
蘇瑾之隨即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眉頭微微的下沉,“請他進來。”
助理向着外面的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門外的男人道了個謝字,轉身進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蕭白。
包廂內的溫度很高,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暖氣。
蕭白斯文的笑着走進來,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抱歉,讓蘇經理久等了。”
“沒有,我一貫早到,蕭律師您來的正好。”蘇瑾之端着面前青白釉瓷燒製的酒杯,喝了一口清酒。
蕭白席地而坐,看着面前年輕的男人,眯了眯眼,“不知蘇經理約蕭某來,是有什麼事情?”
“猜不出來嗎?”蘇瑾之放下被子,正襟危坐。
“蕭某隻是一名律師,素日裡跟蘇經理沒有交集,不是私事,就是公事。”蕭白擡眼看了眼男人,嘴角微微上.翹,“難不成蘇經理來找蕭某,是要打官司?”
誰都知道蘇家不出男丁,這蘇瑾之是蘇志陽早年跟外面的女人生出來的兒子。
近些年,蘇志陽的身子骨越來越差,想必是支撐不了幾年,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將在國外留學的蘇瑾之急召回國。
“蕭律師,你只說對了一半。”蘇瑾之將面前的黃色檔案推.送到蕭白的面前,“這裡是資料。”
蕭白笑了笑,往身後一靠,“抱歉,蘇經理,我最近的行程已經滿了,您要是着急,那隻能去找別人。”
“聽說,蕭律師您接案子,有兩個原則。不感興趣的不接,沒有錢的不接。可是,聽說您最近免費在打一場離婚官司?照理說,這個案子,應該都不符合您的兩個原則,想問蕭律師您接這場官司的目的在於什麼?”蘇瑾之分析的頭頭是道,若不是中間出了點什麼原因,他斷然不會接這樣一場官司。
蕭白溫和的笑笑,徑自給自己斟滿一杯酒,喝了一口。
日本的清酒,辛辣的躥過喉嚨。
“蕭律師,您不妨打開看看,看看之後,說不定您就會改變主意了。”
蕭白笑而不語,目光落在手邊上的黃色檔案袋,擡起頭對上對面諱莫如深的一雙眸子。
一頓販席結束,臨走前蘇瑾之溫溫的說,“蘇某靜待蕭律師的好消息。”
蕭白沒有任何表情。卻拿着蘇瑾之的那份檔案袋離開。
坐上車,蕭白將文件丟擲在一旁。
閉着眼睛,呼吸急促的喘息着,不一會兒,車內充斥滿了酒氣。
汪雅平穩的開着車子,目光無數次的看向後座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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