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廖總不解的問道。
“妖孽男。”王少依嘴裡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啊？是他？”廖總一驚，剛纔他還沒反應過來，聽王少依這麼一說，他纔回想起學校裡遇上的那個搞不清楚是人還是糉子的怪物，跟剛纔的那個走過去的人還真是那麼像，難怪剛纔有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望了望那遠去的背影，開口說道，“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王少依搖了搖頭，說道：“看它的樣子好像在這個黑市場很有地位，我們還是想辦法先把人皮面具搞到手。”
“我說兩位，在我這面前蹲半天了，你們兩要是不買東西就甭站着這地兒了我這生意不好做”
就在這時，冷不丁的從紙糊人後面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跟着又是一陣“咳咳”的乾咳聲。
兩個人聞言奇怪的對望了一眼，站起身子，踮起腳尖擡眼往裡看去，就看到在紙糊人後面有個人正坐在那裡，這會手捂着嘴巴前咳嗽着，聽聲音應該是上了年紀。
王少依看了看那人，想了想他說的話也沒錯，伸手作揖，帶着歉意的語氣說道：“店家實在對不住，剛纔沒注意給擋您前面，實在抱歉。”
那坐在後面的人聽到王少依的說話聲，停止了咳嗽，半閉着的雙眼忽然張開，眯着眼笑道：“小夥子會說話，不錯不錯。”
王少依尷尬的笑了幾聲，接着又說道：“不過店家，我們來這是想來買東西的。”
“哦？”一聽說是要買東西，那店家扶着牆壁站直身子，他的動作有些顫顫巍巍，看樣子確實是上了年紀，他站起來之後又幹咳了兩聲，指着眼前的那些個紙人說，“要買老爺子的東西，你們是要買哪個紙人啊？”
王少依眼珠子咕嚕兒的轉了幾圈，笑着問道：“我們還沒看好，就是不知道您這紙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
店家一聽到王少依的問話聲，笑着解釋道：“這紙人其實也沒啥特別的地方，不過貴在實誠，都是我老人家花心思做的，你說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糊個紙人容易麼，這拖家帶口的…”
廖總在一旁聽着，頓時感覺有些無語，心裡嘀咕着：您那就是金手，這東西估計也賣不上那價格。
“咳咳…”王少依清咳了兩聲打斷了店家的說話聲，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確定沒人看這邊之後，忽然往前探出身子，湊過腦袋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您這是掛羊頭賣狗肉，我要買您藏着的東西。”
“哦？”那店家一愣神，接着忽然會意的笑了起來，那聲音也是跟着一變，竟然變成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看來是遇上買家了，來，進來說話。”
王少依聞言一笑，有門路！
叫上廖總，兩個人走到那紙糊人的後面，跟着在那店家的示意下蹲了下來。
那紙糊人做的有個一米七八的樣子，他們蹲在裡面，剛好被完全擋住身影，要是沒人仔細看還真看不出裡面的人在幹嘛。
剛蹲下身子，那個店家這時很是熟練的從懷裡掏出一根冷熒棒，幾下彎折之後扔到地上，冷熒棒的光線很暗，比那頭頂的人皮燈籠都要暗上一些，但是剛好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空地。
王少依抓緊時間開口問道：“店家，你這都有些什麼值錢的寶貝？”
店家聽到王少依問道，接過話道：“我這要買的寶貝可多的很，而且絕對都是真貨，就是不知道你想買什麼？”
“真有？那我還是真來對地方了。”王少依也沒繞彎子，開口就直接說道：“聽說最近國外走私了一批用納米仿真材料做的人皮面具，你這裡有沒有？”
“人皮面具？”那個店家先是一愣，接着壓低聲音說道，“那可是犯法的東西啊”
王少依一聽話裡的意思，頓時感覺有搞頭，就繼續說道：“咱們現在在這都裹着個面罩，互相又不認識，一個願賣，一個願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不說出去，那邊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呢？而且那東西現在查的很嚴，你也不好脫手。”
說完這些見那個店家反應不大，他又補充着說了一句，“我出高價買。”
“哦，高價？是多少？”那個店家聽到“高價”兩個字，這時纔開口說道，“價格合適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去幫你搞來。”
王少依沒含糊，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接開口就報價道：“一銀，我不報低價了，你要是有的話現在就拿給我。”
“一銀啊”那個店家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會說道，“這個價格在市面上也不算低了，不過那東西最近風聲緊的很，可能搞起來會有點小麻煩，要來回折騰，還不一定搞的來…”
聞言，王少依心裡暗罵一聲，這他媽的心真黑，聽他話裡的意思肯定是有了，只是嫌這價格出低了，說起來那人皮面具在價格單上也沒寫，他咬咬牙又報了個價格：“1銀5銅，我不不廢話了，有就快拿出來。”
“2銀，你要我馬上拿給你，這東西跟你說實話就我這有，僅此一家，你往這黑市再跑一圈也是沒的買的。”那個店家伸出兩個手指頭，比了個“2”的姿勢。
王少依臉一黑，心裡暗罵不已，丫的，你纔是二貨！擦，一張人皮面具賣2000，真當錢是紙，自己隨便印印就能出來的？但是轉念一想，確實跟他說的那樣，這黑市其他地方還真沒有，在把店家上下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一遍之後，他咬咬牙，開口說道：“先給我看貨。”
“嘿嘿。”那個店家得意的笑了一聲，接着往懷裡一陣搗鼓，拿出一個圓臉狀的東西直接放到了冷熒棒的上面。
王少依和廖總兩個人看着那東西，嘴巴，鼻子，眼睛，眉毛。看着看着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乖乖，真像！跟那人臉扒下來八成像啊，那上面竟然還印有那些毛孔血管。
王少依忍不住伸手去摸，冰涼的，捏了捏，確實不是人臉，而是像橡膠一樣的東西，在有些肉疼的把兩個銀牌給到店家手裡之後，他把那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摺好放到自己的懷中，這一樁最重要的交易總算是完成了。
他們剛想起身，那個店家忽然開口說道：“對了，看在咱們這交易成了的份上，而且我看你們剛纔那表現應該是新人，我善意的提醒你們一句，這黑市晚上十點就該清場了，你們要是東西買的差不多就早點走人吧。”
“清場？是什麼意思？”王少依起身的姿勢一頓，又蹲會去疑惑的問道。
“你們擡頭看見那燈籠沒，認識不？”店家忽然別有意味的說道，沒等王少依回答，那個店家就輕笑了一聲說道，“猜你們應該也不知道，那叫人皮燈籠，人皮知道吧？那人皮，就是清場時還在的人身上扒下來的。”
“嘶”
王少依和廖總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直接扒人皮？廖總更是相信不了的開口說道：“這扒了人皮人還能活嗎？這可就是跟殺人一個樣啊”
“你以爲？再說申家的人做事誰敢管，好了，我說多了，你們自己好自爲之啊，我這也差不多要收攤了。”
那個店家說完不再言語，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王少依和廖總擡頭看了看那一排望不到頭的人皮燈籠，再想到店家剛纔說的話，胃中忽然猛地一陣洶涌的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