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廬中的，圍了一桌的老頭。
他們個個布衣，卻器宇不凡。
此刻，正摸着鬍子。
每個人的白鬍子，都編着小麻花。
剛剛叫小乖小祖宗的老頭，鬍子上有三個麻花。
而其他的，各自不等。
看起來，這麻花的數量是決定他們排序的關鍵。
“怎麼樣？有沒有辦法？”三麻花胡的老頭問道。
“普通百姓每次輪迴都要喝孟婆湯的嘛，喝了孟婆湯就會遺忘前塵往事的嘛！”四麻花皺了皺眉道，“所以，怎麼可能記得起來？”
“對啊對啊！”另外一個兩個麻花的老頭接口道。
“你特麼懂個屁啊！”三麻花一巴掌打在兩麻花的腦袋上。
“皇爺爺，父皇他打我！”兩麻花哭喪着臉大叫。
那個一直在打盹，眼睛眯着的五根麻花胡的老頭猛的竄了起來。
脫掉腳上的鞋，便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
場面，一度混亂。
見此，小乖將我拽到一旁。
“他們就是這樣！”小乖笑道，“整天打打鬧鬧！”
我面前扯了扯嘴角，蹙眉望着那邊已經打成一團的幾個老頭。
“父皇，咱們現在討論的是怎麼幫她喚醒九世的記憶！”三麻花突然大叫起來。
老頭們面面相覷，用極快的速度坐回去，變回了附庸風雅的模樣。
“如果老祖宗在，一定有辦法！畢竟，他是慕容皇族的開國皇帝！”五麻花喃喃道。
“都幾千年了，老祖宗早就聻了！”三麻花皺眉，“我們不僅是幫她，也是在幫楓兒！”
聽三麻花這麼說，老頭們將目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
那眼神，看的我毛骨悚然。
“辦法不是沒有，但你忍受不了！”五麻花開口。
“我能！”我果斷道。
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欺騙。
說到這裡，我跪在地上。“請各位太上皇幫幫蘭歌！”
……
一幽谷之中，有一個水潭。
水潭呈現黑色，上面浮現出一層油。
還未靠近，便能嗅到腥臭之味。
三麻花老頭望着潭水，將手指塞進鼻孔中。
“這裡面放着的是屍水！”老頭道。
“屍水？”小乖接口。
“每一個人，都是輪迴而生！所以，都會喝下孟婆湯！喝下孟婆湯之後，卻依舊會留下零星卻最刻骨銘心的前世記憶！而這種記憶，能緩解孟婆湯的效果！”老頭道，“但就憑着這點的記憶，根本微乎其微不會起任何作用！”
“所以，你想讓她浸入這萬人屍水之中？”小乖皺眉。
萬人屍水？
怪不得，味道如此嗆人。
“萬人屍水，根本不夠！若是夠，所有的人都想起前世那還不亂了！”老頭擼了擼鬍子，“所以，要不斷的往裡面添加屍水！這樣，才能讓她一點點的回憶起來！”
說到這，老頭望向我。“你不僅要忍受這腐敗之氣，還得忍受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不是來自身子，而是來自精神！因爲大多死者殘留的記憶，會是臨死前最恐怖的！”
“我不怕！”我苦笑道，“再大的痛苦，我都承受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