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萱之前大言不慚，說見了汪東林非吐他口水不可，可真的見到了，又不敢說什麼，只是默然站在一邊，徐小雅也不講話，二人也不招呼汪東林，當然更沒有人問他喝不喝水什麼的。客氣話都沒人講。
還是汪東林先開口：“徐小雅，我來是想問你幾件事情。”
“三少請講。”
“細細登機之前跟你聯繫過嗎？”
“她頭天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回來，把航班號都發給我了。當時我很高興，還安排好了時間去機場接她，甚至連接下來幾天要去吃的那些酒樓都訂好了……”
徐小雅淚眼朦朧。
只是，一轉眼，物是人非。
汪東林顯然很失望，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都是之前的重複。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問：“細細有發過照片什麼的給你嗎？”
徐小雅一怔，緩緩的：“細細從不愛拍照，她平常也從不發照片給我，到了波士頓後，偶爾發的是風景照。不過，她畢業典禮那天，發了一些自拍的照片給我……三少，您要看嗎？”
手機相冊，只有三張戴着帽子的自拍照。
汪東林非常失望，因爲，他自己收到的也是這三張，一模一樣。
“我的意思是說……沒有別的了嗎？”
徐小雅忽然想起李真剛剛給自己的光碟，可是，想到李真的囑咐，果斷搖頭，淡淡的：“很抱歉，我也沒有了。”
汪東林沉默了一下，轉身告辭了。
他走到門口時，徐小雅忽然叫住他：“三少……之前，細細就一次也沒給你打過電話嗎？她出事之前，你倆沒有聯繫過嗎？”
他回過頭來，聲音很艱難：“這……登機之前，她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當時我在忙別的事情，所以沒有接聽……”
徐小雅驚呆了。
就連一邊愕然的周小萱都震驚了。
果然是這樣。
打了十幾次電話都沒接聽。
這得多不耐煩纔不接聽呀？
周小萱忍無可忍，忽然冷笑一聲：“三少，您可真是大忙人呀……畢業典禮您不去，打十幾個電話您也不接……這可是越洋電話呀，而且是登機之前，顏細細沒事找你鬧着玩？笨蛋也知道當時肯定出了事情，情況緊急呀……你爲什麼就不接一下？”
“……”
“你當時要是肯接一下，沒準她就不會死了……你有那麼忙嗎？什麼了不得事情十幾個電話你都不接？”
徐小雅急忙使眼色，意思是讓她不要胡說八道了，畢竟，平常二人都對汪東林極其恭敬，哪敢得罪他一言半句？可週小萱充耳不聞，當沒看到似的，“嘿，既然都這樣了，你還要什麼照片？她死了不正合你心意嗎？反正都是玩膩了的女人，做這些給誰看呢，以爲我們是傻子嗎……”
“周小萱……”
周小萱冷哼一聲，閉嘴。
汪東林一句話也沒說，也沒反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徐小雅長嘆：“唉，都這樣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