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番外之那些年,我曾遇見的女孩
孟爾冬在京城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誰不知道冬少這個名稱代表着什麼,不說他的家世,父親是軍中的司令,大哥同是部隊裡的一把手,整一屬螃蟹的。所謂幺兒幺心肝,由於母親早死,孟司令是將這個兒子捧在手心裡養大的,以至於養成了他不可一世又風流不羈的性格。
這不,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就跑到了英國,所謂的遊學,其實也就是打着這個名兒去泡妹妹。
孟爾冬來到倫敦一個月了,活躍在各個知名的校園中,天天眯着一雙妖嬈邪魅的桃花眼四處放電,勾搭着有些姿色的女孩兒。
哈馬斯商學院,是遠離鬧市的一所較爲偏僻的大學,和倫敦衆多大學不同,它規模不大,學生也少,還遠離鬧市,但勝在環境清幽,倒是個避世的絕佳好去處。
孟爾冬百無聊賴地逛着這個校園,時值四月,鬱金香盛放的好時辰,校園裡處處可見鬱金香,芬香撲鼻,而種植在路邊的樹木,同樣繁花盛放,風一吹,落英繽紛,煞是好看。
孟爾冬就不懂了,英國人何以這麼喜歡花兒,處處都種植着大量的鮮花,恨不得將屋子都打造成花的世界一樣,瞧瞧那學堂的古堡屋頂,那些藤蔓爬滿了,花朵在迎着陽光顫巍巍地搖曳。
哼了一聲,孟爾冬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他不由煩悶,皮特那小子到底是跑哪去了,要不是那小子說這裡漂亮妹妹多,說什麼他也不願來這個龜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破地方。
鬼影兒都沒見一個,哪來的漂亮妹妹?
孟爾冬呸的一聲,瞅着左右沒人,折了一朵粉色鬱金香放嘴裡叼着,順着校園的小路拐了個彎,他停下了腳步。
長長的一條花樹路,一個穿着牛仔褲,米白色薄毛衣的女孩兒正站在那裡,懷裡抱着兩本書,仰起頭不知在看些什麼。
她看起來不過20歲,陽光從她的側面投射過來,將她的臉一半藏在陰影裡,一半映在陽光下,細瓷白玉般的皮膚,比起那些滿臉雀斑的鬼妹,看着不知滑嫩多少。
一陣微風吹來,捲起她落在頰邊的髮絲,輕舞飛揚,她頭頂上的花樹吹落些花瓣來,洋洋灑灑的,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而她在雨中,巋然不動,氣質冷然絕倫,淡泊得恍若塵世外中人一般。
孟爾冬心裡一動,呆愣地拿下口中叼着的鬱金香,看着她良久,美人啊,在英國遊蕩了兩個月,見慣了氣質各異的女孩,熱情的,天真的,甜美的,狂野的,卻唯獨沒有遇見這一類的,讓他看着就覺得心被貓撓了一般,癢得很。
果然不枉走這一遭!
孟爾冬放輕了腳步,拿着手中的花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等着她發現自己,可等了好一會,她仍然是仰着頭,看着花樹上的某一點。
他不由好奇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什麼也沒有啊,她在看什麼?
孟爾冬咳了一聲,猛然將花朵揚在宣雨的跟前,看了一眼她的眉眼,用生硬的韓語打招呼:“安尼哦!啊嘎斯。”
女孩先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花,皺了皺眉,不理。
“你是日本人?”孟爾冬以爲她聽不懂,繼而又用日語問道,可她仍然沒有搭腔。
難道是祖國同胞?
孟爾冬的桃花眼一亮,用國語說道:“中國人?嘿,老鄉。”
女孩終於掃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徑直從他身邊走開。
孟爾冬一愣,第一次有女孩不受他這一套,難道剛纔他的笑容不夠俊美嗎?還是搭訕的開場白不夠帥氣?
女孩越走越遠,孟爾冬迅速追了上去,跟在她身邊,像只麻雀似的開口:“你好啊,我叫孟爾冬,你可以叫我冬子,大家都是祖國同胞,在這裡人生路不熟的,所謂他鄉遇故知,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咱兩交給朋友吧。”
孟爾冬口不擇言,什麼出名不出名的國語一溜口的爆了出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願意聽,也壓根沒注意到人家連口都沒張開過。
等說了好大一通話,孟爾冬才察覺女孩兒沒有應他一個字,不由有些不高興,伸手一攔,攔着了她的去路:“妹妹,我和你說話呢,出於禮貌,你好歹要應我一個字吧。”
女孩對他失禮的動作顯得很反感,秀氣的眉皺得老高,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語,又是一眼。
孟爾冬被那虛無又毫無焦距的目光給一震,不自覺地放下了手,眼睜睜地看着女孩消失在學院的門口拐角處。
等人不見了,他才反應過來,一個激靈,真是見鬼了,被那孩子一看,他怎麼就那麼聽話的就讓開了手了?不過這女孩是誰,他真是來興趣了。
孟爾冬掃了一眼學院門口的招生簡章,濃眉一挑,有了。
不過一天時間,孟爾冬就成爲了商學院的學生,並迅速打探到了那個女孩的資料,宣雨,中國人,二十歲,單身,性格孤僻近乎自閉,戒備心極強,沒有朋友。
看到對她的性格印象描寫,孟爾冬像是吃了一個大饅頭而沒有喝水一樣,心裡堵得慌,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在她身上,又有着怎樣不爲人知的故事?
他像一顆細微的灰塵一樣,開始出現在宣雨的周圍,在她跟前晃悠,時常拉了她說話,將自己的纏人之功發揮到了極點。
終於在第五天,宣雨第一次對他開了口:孟同學,如果你離我遠點,我想我會很快樂。
儘管宣雨對他說的是無情的拒絕和驅趕,可孟爾冬是誰?出了名的螞蝗,那一個黏功,有誰不怕?
宣雨不喜歡說話,他就說了她聽,她不笑,他就說無數個幽默的冷笑話,當看到宣雨嘴角終於浮起一個淺的難以窺見的淺淺笑紋時,孟爾冬幾乎沒跪在地上痛哭三聲。
整整大半年,他費盡了力氣和心機,終於打進了宣雨的世界,儘管她的話仍然很少,笑容也很少,卻已經不再排斥他,至少還會和他說上幾句話,這已經讓孟爾冬欣喜若狂。
日子一天天過去,越和宣雨接觸,孟爾冬就越被她吸引,被她身上的謎所吸引,她就像一個神秘的未知,等待着他去發掘,去揭開那層面紗。
隨着時間的流逝,孟爾冬不得不承認,他被宣雨這個謎一樣的女子所牽住了心魄了。
孟爾冬雖然是成了學院的學生,但也不過是爲了泡妹妹而佔着個名額,得到宣雨的認同成爲朋友後,就沒有常駐英國,畢竟他開展了自己的事業。
宣雨似乎早已習慣他的三不五時失蹤,卻也習慣了他在耳邊說着冷笑話,少了他吱喳的煩躁聲,少了他拖着自己去趕些她根本不願意做的事,她似有些不自在了。
消失兩個月,孟爾冬又從中國回來重新出現在她面前,還給她帶了一些北京麻花小吃特產,她還是那麼少話,聽着他絮絮地說着回國的事,心底又渴望又苦澀,卻又忍不住想去聽,如飲鴆止渴。
“我告訴你,我已經在佟城開了一家公司了,就叫遠東科技公司,你覺得如何?”孟爾冬一邊嚼着麻花,一邊說道。
宣雨正拿着一隻玻璃杯喝水,聽到佟城二字,她的手一顫,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臉色煞地變得慘白,看着他艱澀地問:“佟城?”
孟爾冬看着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沒聽說過嗎?那是個很繁華的城市,以後我就將重心放在那了。你,你怎麼了?”
他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雙手還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孟爾冬嚇了一跳,想向她靠近,卻被她尖叫着嚇了一跳:“不要過來,滾,給我滾出去。”
“小雨,你怎麼了?”孟爾冬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了個人,有些淒厲,有些絕然。
“滾出去,聽到嗎?”宣雨一直推着他走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就這樣,孟爾冬好不容易走進宣雨的世界,又被她無情地趕了出來,任他如何開口,如何講爛笑話,她都沒有再笑過,也沒有開口,她又回到了他認識的最初,不,甚至比當初更自閉。
這樣的宣雨讓孟爾冬害怕,佟城,究竟那個地方發生什麼,讓她如此聞之色變?
孟爾冬爲了方便接近宣雨,租住了她隔壁的屋子,死皮賴臉的跟在她身邊,企圖讓她再度打開心防。
他的努力,確實得到了成果,宣雨又一次接受了他,只是她還是沒有透露自己的心事,直到有一晚。
孟爾冬睡到半夜,猛然驚醒過來,仔細傾耳聽了,沒錯,宣雨確實在大哭大叫。
他一個激靈,鞋都來不及穿,打開房門就奔過去宣雨的家,拍門,聽着裡面傳來碰啦的聲音,門卻沒有打開的意思,孟爾冬用腳一踹,將那扇門踹開。
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而那個在哭喊發瘋的人,還在瘋狂的將屋裡的東西往地上砸。
“小雨,怎麼了,怎麼了。”他衝過去抱着宣雨,阻止她的動作。
宣雨嚎號大哭着,雙目無神,痛苦地抓着孟爾冬的手:“爲什麼,爲什麼要將我放逐到這個地方,爲什麼?嗚嗚,我想他,我想他,清雲,我要清雲。”
清雲是誰?
孟爾冬在心裡打了個問號,卻顧不得深想,將宣雨輕言哄着,直到她睡過去。
看着宣雨睡夢中蜷縮成一團的身子,秀眉緊緊蹙着,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孟爾冬伸出手觸及她的臉頰,一滴新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顫。
他怔愣地看着手背上的淚珠兒,像是一滴清泉咚的一聲,清脆地滴落在他的心上,又酸又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憂傷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孟爾冬一驚,一個激靈從她的牀上站了起來,張着口看着她抽噎的吸鼻聲,連連退了兩步。
那個誰的聲音忽而蕩來,當有一天,你爲一個人感到憂傷疼痛的時候,那麼,你愛上她了。
愛!
孟爾冬捂着胸口,不敢再看她那張悽戚悲涼的臉,轉過身飛快離開,開什麼玩笑,他一個沒心沒肺的只注重下半身感覺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有愛。
經此一晚,宣雨忽而又沉寂了,哀傷和漠然又重新傾注在她的身上,整個人越發的變得虛無縹緲起來。而最讓孟爾冬憂慮的是,他發現她不僅不願交流,晚上也不睡覺,常常坐在那窗子上,一瓶酒,一包煙,一抹憂傷。
這樣的宣雨讓他心慌意亂,生怕她作出些什麼瘋狂的事來,孟爾冬只好日以繼夜的看着她,要喝酒,陪着她喝,要抽菸,陪着她抽菸。
她很多時候不說話,有時候喝多了,就會朝着一個方向仿若無人般幽幽開聲,斷斷續續的,孟爾冬已經將她身上的秘密給串了起來。
難怪對佟城那麼大的反應,原來那裡有着她曾經的家,曾經的愛人,曾經的回憶,卻因爲那樣的冤屈而離開。
他有些怒其不爭,但更多的心痛,這傻丫頭啊!
孟爾冬特意回了一趟佟城,特意去查了那叫風清雲的人,很好,年紀輕輕,已是市長人選了,可是,他的女友卻是?
帶着這樣的消息回到英國,孟爾冬不敢在她面前多說什麼,直到有一晚宣雨又在釀酒,他才怒道:“你死心吧,風清雲已經和宣倩柔在一起幾年了。”
呯的一聲,宣雨手中的酒瓶掉了下來,怔愣地看着他,良久才漠然說道:“出去。”
孟爾冬還想要說什麼,宣雨卻以無比冷漠和凌厲的目光瞪着他:“我叫你出去。”
孟爾冬也是有脾氣的少爺,見她這樣不識好歹不領情,氣得拂袖而去。
自從聽到孟爾冬傳來的消息,宣雨的抑鬱症愈發的嚴重了,人瘦的厲害,孟爾冬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硬是拉着她去看心理醫生,親眼看着她吃下抗抑鬱的藥,可饒是如此,孟爾冬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英國的冬夜似乎特別的寒冷,孟爾冬從宣雨屋子裡回來後,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心裡總疑着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似的。
到底是放心不下,他從牀上爬起來,走到自己的陽臺爬過宣雨的陽臺,透過橘色的燈光,一眼就看到宣雨昏死在牀上,一隻手從牀上垂了下來,正歡快地滴着血。
孟爾冬的腦袋嗡的一聲,顧不得多想,將陽臺的落地玻璃用力一踹,就衝了過去:“小雨,醒醒,小雨。”
他使勁拍着她的臉,可直到她的臉頰一片發紅,也沒有清醒,孟爾冬只好從浴室裡抽了一條毛巾將她割破的手腕包着,一把抱起她就往醫院裡趕。
就這麼傷心嗎?就這麼難過嗎?難過得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到底有多大的痛,痛得連自己的命也不願意要了?
孟爾冬守了宣雨一天一夜,她才從昏迷中醒來,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那白熾燈,她忽地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連死,也是這麼不容易呢!
“你捨得醒過來了嗎?”孟爾冬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陰森森的,認識他以來,這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語氣說話。
宣雨幽幽地轉了過去,說道:“爲什麼?”
“有什麼不能解決,非要去死。你這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宣雨,你對得起你母親。”孟爾冬死死地瞪着她的眼,說了一句:“我救你一次,如果你還是要死,認爲這條命不值得,不矜貴,隨便你。”
說罷,恨極離去。
母親?宣雨的腦海裡浮現起那個有着嫺靜笑容的女人來,如果母親還在,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是不會發生。
母親,母親,宣雨嚶嚶地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眼淚不住地往下滑落。
許是孟爾冬的話起了作用,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宣雨倒是變了個人,積極地配合治療,努力地往外走,一天比一天陽光起來,整個人也有了生氣,恬淡又嫺靜。
孟爾冬對她還是那副痞子心性,彷彿那晚的兇狠失望,是別人做出的一樣,沒多久,送給她一份畢業禮物。
一隻血紅色的手鐲,看着很古老又很精緻,他戴在她的手上,恰恰遮住她手腕上的那條疤痕,血紅色的鐲子趁着她白皙的手腕,極是耀目。
比起前兩年,許是在商場上浸淫了一些時日,孟爾冬變得有些沉穩了,也更俊美了,看着她疑惑的目光,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送給你的,拍賣會陶回來的玩意兒,不值錢。”
宣雨看着手腕的鐲子,再看他彆扭的表情,忽地一笑,誠摯地說了一句:“謝謝。”
她心裡明白,眼前的人對她的好,再多的話,千言萬語,也難以嘗還,更別說,她還欠了他一條命。
沒有他,她走不出來那個漩渦,也走不出那個黑暗的世界,冬子,是她的另一個親人,彷如大哥。
日子就在兩人吵吵鬧鬧中度過,一年又一年,孟爾冬還是中國英國兩處飛,時常給她說些國內有趣的事兒,只一點,不說佟城,抽了空也陪着她四處遊蕩遊玩,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到了她到英國的第十個年頭,秋天蕭瑟時,孟爾冬又飛過來了,和她瘋了兩天後,看着她認真地說道:“風清雲要和宣倩柔訂婚了,時間在五天後。”
宣雨正拿着畫筆在爲幼兒園作着壁畫,聽了這話,手一顫,畫筆畫了長長的一道線痕。
孟爾冬看得真切,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着她姣好的側面,良久說道:“你,想回去嗎?”
宣雨沒有回答,又重新拿着筆塗畫起來,孟爾冬也知道這事逼不了她,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思,說了一句我在英國有筆生意還要談,三天後就回國了,如果你想回去。小雨,我在機場等你。
他其實有些矛盾,希望她忘卻過去重新生活,但看着她的笑容,她偶爾露出的惆悵和落寞,他就知道,她放不下。
她才二十五歲,以後的人生還長着,他不希望她就這樣封閉着自己的心一直過下去,是好是壞,不如勇敢地去面對。
那天的機場,人頭涌涌,直到班機臨出發時,他到底是看到了嫋嫋婷婷的身影,不由一嘆,卻是露出了笑容,向她走了過去。。。
回憶如鏡花水月,孟爾冬看着臺上那一雙笑得燦爛的新人,有些悵然,但更多的是釋然。
只要她幸福,又有什麼打緊呢!
宣雨和風清雲相攜着走了過來,懷裡還抱着個粉雕玉啄的娃娃,他整了整心緒,粲然一笑,迎了上去。
“瞧這小子,就跟我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孟爾冬用手指戳了戳宣雨懷中孩子的小臉,笑着道。
“冬子!”宣雨聽了,嗔了一聲,眼角瞥了風清雲一眼,有些好笑。
感到身邊的人瞬間變化的氣息,孟爾冬脣角的笑容愈發的大了,看也不看風清雲,徑直對宣雨說道:“我可提供了不少奶粉給他,這一聲爹,我可是受定了啊!”
“孟爾冬!”風清雲咬着牙,擁着宣雨,叫聲含着隱隱的警告。
“嘖嘖,瞧你緊張的,不就是乾爹嗎,還虧了這小子不成?”孟爾冬對他擠眉弄眼地說道:“放心吧,奶粉錢我少不了的。”
“雖然是兩袖清風,這點錢我還出得起。”風清雲不示弱地譏誚地道:“就不勞煩你了,你留着給你兒子吧。”
“咱哥倆,客氣個什麼勁兒?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兒子的。”孟爾冬故作親熱地一拍風清雲的肩膀。
眼看這冬子越說越不像話,風清雲的臉色越來越沉,宣雨立即掐開話題:“冬子,我聽說伯父要你相親?”
孟爾冬臉色微變,自從知道宣雨改嫁他人,老爺子就不高興了,三天兩頭要他回家,回回都是有着哪家閨秀迎接,讓他煩不勝煩。
他撇了撇嘴,一臉的鬱悶說道:“我還想玩幾年呢。”
宣雨正想說些什麼,卻見一個短髮,眉目精緻,身材高挑的女人抱着個嬰兒快步走了上來。
她有些驚訝,這是誰?他們的婚禮,好像沒有這麼一號人啊。
孟爾冬見她不語,不由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那個女人時,眉宇清皺,腦中閃過一個靈光,卻快的讓他抓不住。
那女人快步走上來,看到孟爾冬似是舒了一口氣,說道:“孟爾冬,我可找着你了!”
孟爾冬眨了眨眼,有些怔愣:“你是誰?”
“給!”女人將懷中嬰兒放在孟爾冬的手上,爾後說道:“你兒子,我先走了。”
轟的一聲,孟爾冬的頭炸開了,看着懷中不過兩個月大的孩子,他正巧睜開雙眼來,那和他一模一樣的眉眼,那嘴,那五官,他眼前一花,身子一震。
“冬子,這是怎麼回事?”宣雨震驚萬分,看着那個和冬子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嬰兒,看着他驚愕地問。
風清雲掃了一眼,挑高了眉幸災樂禍地說道:“喲,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呢,這下,你的奶粉錢可有用途了。”他特意在模子上加重了音,眼中全是笑意。
孟爾冬胸前被那孩子的小手給抓着了,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去尋那越走越遠的身影:“喂,你是誰?草,這又是怎麼回事,喂,你給我站住。”
他抱着孩子邁開腳丫子就追了上去。
宣雨和風清雲相視一眼,兩人都有些怔愣,卻隨即笑了。
“你說,那孩子是冬子的嗎?”
“我看着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從沒聽說他。。。”
“惹的風流債了吧,甭管他,反正他也沒時間來煩我兒子了。”
“。。。。。。”
宣雨看着那氣急敗壞吼叫的孟爾冬的背影,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也是,管他呢,只要冬子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