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願意,甘宛還是被商boss挾着回‘牀’上休息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她這幾天因爲吃‘藥’的關係,也是‘挺’嗜睡的。
只是咕嚕了幾句就舒服地窩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呼吸就變得綿長細密。
黑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的睡顏,剛纔還是張牙舞爪的模樣,一瞬間就收起了嬌媚的嗔怒,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裡。
修長的手指悄悄擡起,輕輕地一遍遍流連在她上翹的眉眼,‘挺’直的鼻樑,還有他極愛的紅‘脣’上……
真是心滿意足啊。
商懷諍暗歎一口氣,鼻尖溫柔地磨蹭了幾下她柔軟的黑髮。
失去了幾天的心肝終於又安然無恙地躺回到他懷裡了。
從她失蹤那天開始,商懷諍一顆心就沒有放下過。特別是第四天後,完全沒有一點她的消息,泰勒站在他面前用那麼罕見,那麼悲涼的神情和他說的那一句
sam,你遲了。
那一霎間,商懷諍覺得自已已經丟失了一半的生命。都隨着泰勒這句話墮下地獄了。
如果他真的遲了?
商懷諍收緊抱着她的手臂,薄‘脣’輕而密貼在她墨黑的發旋上。
“心肝,幸好。”
幸好他沒有遲,幸好上天還是眷顧着他們。
商懷諍從來都不‘迷’信,從來都是覺得自已的命運自已掌握,但這次爲了甘宛,他願意相信感謝上天一次。
如果不是那對好心的山裡夫妻,如果他在甘宛‘迷’糊站在大石頭的那一刻沒有及時趕到……
所有的結果都會改變。
想到這裡,商懷諍又是一陣後怕。
他從小到大,還沒有這樣害怕過。
那一刻,眼睜睜地看着她宛如站在無底的深淵上,最後轉頭看着自已那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墮進深淵。
“心肝。”
絲絲冷汗洇溼他的後背,商懷諍貼着她額角低語:“傻瓜。”
甘宛睡覺前還不停咕嚕着爲什麼這兩天他會突然轉了‘性’子,變得這麼黏人。
在淡淡的晨光中,商懷諍薄‘脣’寵溺地一勾,順着她柔軟的頭髮低頭找到她的‘脣’,一點點的輕輕的‘吻’。
你問我爲什麼要守着你寸步不離,那是因爲我要把失而復得的你再重新地深深刻進骨血裡一次。
只有守在你身邊,聽着你的聲音,觸碰着你的肌膚,才能抹平我這些天的害怕與不安。
甘宛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時分。
身邊空‘蕩’‘蕩’的,商懷諍已經離開了。
真罕見啊。
甘宛嘟噥一句,打着呵欠,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還停留在睡覺前抱怨他的那一刻。
“小姐,睡醒了嗎?”
突然,‘門’外面傳來陳嫂的聲音,然後聲音就隨着腳步聲走了進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自從知道甘宛捱了幾天餓後,陳嫂現在是恨不得一天塞她吃十幾餐。把那幾天的飯量都補償回來。
甘宛‘摸’‘摸’自已的肚皮:“嗯,有點。”
擡眸看看窗外的天‘色’,陽光正猛烈。她早上睡覺前陽光還是柔和的。
“那起來,”陳嫂:“我下面燜了你喜歡的牛腩飯。”
“哇!陳嫂!”
甘宛舉手歡呼:“您真好!”
不過……
甘宛眼睛四下張望了幾眼:“商懷諍呢?”
他肯讓她吃這種辛辣的食物了?
“少爺出去了。”陳嫂捂嘴吃笑:“我就等着他出去偷偷做給你吃的。”
“去哪裡了?”
甘宛這會兒倒不關心吃飯的事了,反而擡手‘摸’‘摸’自已下巴:“回公司了?”
“不知道。”陳嫂張羅着讓她起來:“你纔好一點,我也不放辣,牛腩燜得很清淡。快起來下去吃。”
“ok。”
甘宛坐起來,汲着拖鞋往浴室那邊走去:“我洗漱完就下去。”
商懷諍究竟會去哪裡了呢?
嗯,還是‘挺’好奇的。
甘宛剛下樓,就見到了一個意外訪客。
“崔暖?”
她訝異地停步望過去:“你怎麼來了?好久不見啊。”
“宛宛,”崔暖從客廳的沙發站起來,微笑地看着她粉潤的臉頰:“我擔心你。”
甘宛失蹤的第三天他才知道,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崔暖立即打電話給商懷諍,劈頭就問:“商懷諍,宛宛是不是出事了?”
心急之下,崔暖都直接開口叫他名字了。
電話那邊,商懷諍默了一會:“嗯。”
崔暖聽着從話筒那邊傳來的淡淡嗓音心一縮:“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商懷諍:“她會沒事的。”
崔暖邊說邊拿起臺上的車鑰匙:“我過去幫忙。”
“不需要,”商懷諍言簡意賅:“再見。”
“喂!”
崔暖對着嘟嘟響的手機叫了一聲,清朗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
本來想打電話問清楚商懷諍是怎麼一回事,結果他連半個字也不想多說就掛了。
崔暖想想,立即又找着沈俞良的電話打過去。
在電話裡,沈俞良簡單和他說清楚甘宛現在的狀況後,崔暖就擔心了好幾天,直到前兩天沈俞良打電話通知他找到甘宛的人了,他急忙驅車趕去機場。
心急如焚地和大家一起等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看到商懷諍抱着甘宛從飛機上走下來,出現到他的眼前。
“宛宛!”
崔暖第一時間就想衝過去,心痛地看着渾身無力躺在商懷諍懷裡那個面‘色’蒼白的甘宛。
他從來沒有見過甘宛有這種奄奄一息的時候。
“不要過去,”李凌在一邊拉着他:“先讓甘特助回去休息。”
崔暖:“我就過去看一眼。”
他掙脫掉李凌的手,提起腳步正要走過去。倏然那個奄奄一息躺在商懷諍懷裡的‘女’人擡起頭,對着衆人淡然一笑,輕聲道。
“hi,我回來了。”
那一刻,崔暖一怔,然後也跟着緩緩笑開,彷彿自已的世界都變回‘春’天了。
她沒事。
甘宛微怔,看着沈俞良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關心。
他是真的在乎自已。
心裡突然變得有點酸酸的,甘宛抿嘴一笑,上前兩步,輕輕抱一下他,又很快放開:“擔心什麼,我不是沒事嗎?”
崔暖連想抱她多一秒的時間也沒有,甘宛就後退了。
不由苦笑一下:“宛宛,幸好你沒事。”
幸好他還可以見到她。
雖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屬於自已的,但起碼他還可以這樣默默在背後守着她。看着她幸福生活。
從剛纔看着甘宛輕快地從樓上下來,看着她臉上不同於剛回來的紅潤臉‘色’,崔暖就知道商懷諍把她照顧得很好。
甘宛笑笑,和他並肩往飯廳那邊走去:“我也是‘挺’慶幸的。”
“知道是誰做的嗎?”
崔暖紳士地椅子讓她坐下去,陽光的臉上此刻佈滿‘陰’霾:“我聽沈俞良說起過是熟悉的人做的,究竟是誰?”
陳嫂這時候剛好把飯菜端出來,見到崔暖問一句:“崔三少,你要用飯嗎?”
崔暖搖搖頭,笑道:“謝謝陳嫂,我用過了。”
“那我給你端一碗湯吧。”陳嫂拍拍‘胸’膛,“不是陳嫂我自誇,我煲的湯很好喝的。連少爺那麼挑剔的一個人也是讚不絕口。”
“撲哧,”甘宛忍不住含着一口湯噴出來:“陳嫂,你也知道你家少爺挑剔啊。”
看來商懷諍這挑剔的‘毛’病真的不是秘密了。
“嘿嘿,還好,”陳嫂掩嘴偷笑:“還好。”
等到陳嫂進廚房後,甘宛才收起‘脣’邊的笑容,神情瞬間變得冷若冰霜起來。
剛纔陳嫂在這兒,爲了避免她會擔心,所以甘宛才故意和她說笑。
“不知道,”甘宛雙手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輕輕地呷着:“商懷諍還沒有和我說。”
她回來後因爲生病的原因,商懷諍已經禁止她去打聽泰勒的事。
雖然甘宛也是‘挺’好奇那個幕後人究竟是誰,但是這兩天‘精’神真的不好,現在崔暖提起來了,她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是時候去見一見那個那麼恨她入骨的幕後人了。
崔暖:“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甘宛笑笑,知道他擔心自已:“人已經被商懷諍關起來了,沒事的。”
“那行,有他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了。”
崔暖頓了一下,然後神‘色’突然變得有點小心翼翼地開口:“宛宛,其實今天我來見你,除了擔心你之外,還有另一件事的。”
“嗯?”甘宛好奇地擡眸看他:“什麼事?說吧。”
她一直都把崔暖當成是和良子那樣的好朋友,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關於顧家的,”崔暖說到顧家的時候,又頓了頓,擡眼瞄一眼甘宛,發現她神情沒有變化,這纔敢繼續說下去,“顧家這幾天都一直給電話我。”
“哦,”甘宛抿抿‘脣’,拿起臺上的方巾擦擦自已嘴角,淡然一笑:“是嗎?”
她已經大概猜到崔暖想說什麼了。
以前顧家和崔家的關係就不錯,她現在和崔暖又是朋友,譚妙妙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會纏上崔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崔暖看着她像沒事人一般,輕咳了兩聲:“顧夫人想讓我出面求你放過顧延之。”
才說出這句話,崔暖又急忙加多一句:“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也不要理,就當我今日沒有說過這句話。”
“可以啊,呵,”甘宛看着崔暖燦然一笑:“沒事。”
反正顧家現在在t市來說,已經名聲敗壞,家道中落,她爲那個‘女’人報了仇,也再沒有打擊下去的必要了。
放了顧延之,小事。
甘宛‘脣’角還帶着笑,眸裡的光芒逐漸轉冷。
反正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熟悉的人麼?呵……真期待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