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桌旗有大海浪漫風情，中間圓形的小蠟燭放在盛水的玻璃器皿中，微微飄在水面上，空中盪漾着舒緩的音樂，氣氛輕鬆。
服務員退出包廂之際，順手將燈關掉，搖曳的燭光，照映在兩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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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晚餐？”
楚雨挑眉，看向對面的男人，薄脣勾起的淺笑迷人。
慕銘輕笑了聲，擡手示意，不失紳士風度，“嚐嚐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法國鵝肝，搭配法國阿爾薩斯的晚收灰比諾。鵝肝口感細膩入口即化，葡萄酒口感柔順，香氣淡雅，和大多數白葡萄酒相比，內容更豐富，顏色更深濃。
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
只是，楚雨眼神落在酒杯上，臉上神色有些猶豫，提醒他道：“慕銘，我們好像都開車過來了？”
“放心吧，我幫你請好代駕了，爲了你的安全，必須是個女司機。”
慕銘捏着酒杯朝她舉起，嘴角的笑容溫和，道：“雨，我知道你眼睛剛恢復不能過量飲酒，而且待會你還要幫我看劇本，我不會讓你貪杯的。晚餐愉快，cheers！”
話都說到這份上，楚雨實在不好拒絕。她笑了笑，伸手端起酒杯，朝他舉了下，低頭微微抿了一口。
晚餐的氣氛很愉快，慕銘邊吃邊和她探討古遠的經典神話，楚雨沒想到，這個找她幫忙看劇本的男人，對國內的經典文化了解得比她透徹多了。
換句話說，或許，她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用過晚餐，慕銘纔將帶來的劇本拿出來，遞到楚雨手中，“你幫我看看，有什麼新的想法，可以告訴我。”
“你……”
楚雨拿着那沉甸甸的劇本，好看的眉頭微挑，看向對面眼神溫柔的男人，猶豫問他，“你認爲我真的可以嗎？而且慕銘，你就不怕，我把這些東西盜出去賣了？”
“你不會！”慕銘給她的，只有這三個字，很肯定。
須臾，慕銘走出包廂，去了趟洗手間。
站在乾淨的盥洗臺前，慕銘將手伸到水龍頭下清洗，擡眼的瞬間，落進眼前鏡子內的那張不陌生的臉，嘴角勾了勾。
他轉過身，笑着主動和杵在門口內的男人打招呼，“沈先生，這麼巧？”
“慕先生，看起來，你今晚的心情不錯。”沈方晉微微抿着脣，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
“那是。”
慕銘勾了勾脣，擡起手，有意無意地展示襯衫袖口上的金色袖釦，“雨陪我共進燭光晚餐，而且，她還送了我禮物，我當然要比有些人要開心。”
“沈先生，袖釦代表什麼意思，您不會不知道吧？”
話落，慕銘得勝的笑了笑，側身越過他的肩頭，推開門離開。
沈方晉黑眸眯了眯，俊臉徹底陰霾。
站在走廊盡頭的露天陽臺，吹了一陣子冷風，沈方晉丟開指間的菸蒂，擡腳輾滅。心中翻騰的怒火，在寒冽的冷風中，被吹散大半。
他們只不夠是普通朋友，正常地吃頓飯而已，他一而再地這樣告訴自己。
轉身回到包廂，站在門口，男人轉過頭看向身後那道門，垂在身側的五指不斷縮緊。
最終，沈方晉還是沒有貿然去推開對面那扇門，他心中不知爲何閃過一絲害怕，如果當面質問楚雨爲什麼和慕銘在一起吃飯，爲什麼要送給他禮物，她給出的那個答案。
推開眼前的包廂門，男人擡步走進去，就聽見沈笑埋怨的聲音傳來，“三哥，你怎麼去那麼久，不是去洗手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