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抿脣點點頭，在沈方晉面前，不敢邀功。
沈方晉轉過頭，溫柔的眼神看向楚雨，輕聲開口，“你們先去病房，我隨後就來。”
眼見他們有話要說，楚雨紅脣輕挽點點頭，帶着以沫走進電梯，先行一步離開。
看着電梯的門合上，沈方晉這才伸手搭在季風肩頭，兩人往窗口邊上走，“楚雨她爸爸和楚陽的傷情怎麼樣？”
“兩人目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楚煜東的傷勢和病情比起楚陽，要重很多。”
兩個身高比肩的男人並肩站在窗邊，沈方晉雙手搭在窗邊，指尖微蜷，“說！”
看了眼窗外草地上出來活動筋骨的病患，季風微微抿脣，“楚陽除了左手手肘處斷裂骨折和軟組織挫傷，其他都是皮外擦傷造成出血，臥牀休養防止感染即可，算是車上三個之中傷勢最輕的，等藥效過了就能清醒。”
轉身正面看向他，季風微微蹙眉，道：“楚煜東不同，他不但有顱腦外傷，而且，還有一個腦腫瘤長在左腦和右腦中間的神經上。”
“腦腫瘤？！”沈方晉劍眉一挑，眼底閃過驚異。
“對！”
季風神色嚴肅地點點頭，說道，“楚煜東的腦腫瘤處於中央區，有對感覺障礙，隨着腫瘤越大他的記憶力、注意力、理解力和判斷力衰退，智力減退，等到腦腫瘤發展到中央後回及其相鄰部位，有對側的中樞性優勢側半球受累可出現運動性失語，引發肢體抽搐可能導致癱瘓。”
季風在醫學方面是個天賦極高的人物，也是國內享有名譽的最年輕腦神經研究教授，他對自己參與的病例，診斷結果很有把握。
“這個腫瘤是什麼階段？”沈方晉蹙眉。
“中期。”
剛纔給楚煜東做腦部檢查的時候，季風意外發現這個腫瘤，因爲沈方晉的關係，他便仔細診察了一下，“三哥，我想，楚煜東應該是對自己的病情有所瞭解的。這個腫瘤長得並不快，他這個發病最明顯的症狀就是頭痛，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聞言，沈方晉劍眉緊蹙，眼角沉了沉，沉聲問道：“這種情況能動手術切除嗎？”
“不能！”
季風抿着脣搖搖頭，肯定回答他兩個字，解釋道，“腦腫瘤介於的位置在神經上，太危險了，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
不能！
這兩個字，如同兩把尖利的刀，硬生生戳在沈方晉的心尖。想到楚雨無助的樣子，她滿眼悲慼的神色，他的心房某不期然揪緊！
在腦神經專科上，季風那是業術專攻，他都沒有把握的手術，恐怕也再無人敢接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沈方晉挑眉看向不遠處草地上活動的病患，抿脣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治療的辦法了嗎？”
“可以放療試試。”
看向對面劍眉緊鎖的男人，季風語氣依然有條理，“雖然不能動手術，但可以做放療，至於效果，或者就此完全康復了，或者……誰也不敢保證。”
深吸一口氣，沈方晉轉過頭，看向季風，頓了下，還是將心中的疑慮問出了口，“楚煜東，還能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