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安以沫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楚雨，手足失措間打翻了桌上的花茶，急忙提着包站起身躲開流下來的水線。
邊上的服務員見狀，緊步上前，動作利索地幫忙將桌上的水漬擦拭乾淨，隨後退開。
面對面站着的兩個人，靜靜地都不說話，一個面色清冷氣場強大，一個眼眉微斂底氣不足。
楚雨一米七五的淨身高，再加上腳上八公分的高跟鞋，站在身高一米六幾的以沫面前，有絕對的優勢，同時，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場，也讓以沫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壓迫。
安以沫低着頭，緊抿着脣，躲閃的雙眼緊盯着腳尖，五指緊緊捏着手中的皮包，她心間早已慌亂成團，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應該有的說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圍的空氣似乎跟着凝固，安以沫倏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低着頭的脖子早已發酸，就算如此，她依然不敢擡起頭，去看楚雨那雙清冷的黑眸，不敢迎視那道銳利質問的目光。
以沫所有惶恐不安的表情和小動作，都沒能逃過她的眼睛，楚雨第n次深呼吸，一直努力忍住上前甩她巴掌的衝動，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鬆開，又再次攥緊，如此反覆多次。
“坐吧。”
楚雨開口，平穩的聲線聽不出喜怒，她轉身在卡座沙發裡坐下，挑眉看向對面的人。
聽到她淡然的聲音，以沫眼底閃過訝然，微微擡眼，落進那雙明亮的黑眸，清冷的目光懾人。
以沫斂下眼眸，慌亂地躲閃開楚雨的注視，頓了頓，提着包坐下，“雨雨，能不能，不要告訴你哥……”
以沫的聲音很低，要不是楚雨就坐在她對面，兩人距離很近，根本就聽不清楚。
“爲什麼？！”
聽到她的話，楚雨心裡驀然煩躁，語氣很衝冷聲質問，只等着以沫說話。
楚雨能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比她早到，那也就是說，剛纔她和那個男人的對話，楚雨依然全部聽了去，容不得她狡辯。
以沫心裡自然明白，楚雨話裡所指，目光呆滯地盯着桌面，許久才弱弱開口，“以恆偷了益民電器的東西，還留信息威脅他們財務人員要一萬塊，他被抓住的時候，失手把益民的財務給打傷了……”
“然後呢？”
安以恆這幾年沒少跟人鬧事打架，安家沒有背景找不到人幫忙，每次都是楚陽面幫他擦屁股，到處求人走關係花錢送禮，久而久之成了一種習慣。
花錢倒是沒什麼，花了可以再賺，只要能把人弄出來。可欠人家的人情債就不好還了，雖然哥哥嘴上不說，但是每次聽到安以恆鬧事，他眼中閃過頭疼的神色騙不了人。
盯着對面臉頰微垂的人，楚雨眼底的怒火立即竄了上來，話鋒一轉，厲聲問道：“安以沫，我問你！自從你進入江東，公司是否有給你提供平等競爭的機會，努力幫助你設計好自己職業生涯的規劃，讓你擁有充分施展才華的機會和晉升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