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的事，我聽方晉講過一些。”
看向臉色平靜的夕柔，楚雨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思量再三才問道：“你，不會恨他們吧？”
說不恨吧，應該多少還是有些的。
根據沈方晉的說辭，白荷當年就是因爲懷不上孩子，所以才被婆婆趕出沈家。誰料想，她卻陰差陽錯懷着身孕離開沈家，還獨自把夕柔的媽媽生下來，撫養長大。
想到夕柔和沈家的恩怨糾葛，楚雨心中感慨萬分，難怪沈家會有一條‘奉子成婚’的規矩，想必是要預防出現下一個白荷吧。
“不恨。”
年幼喪母失去了媽媽的庇護，又在韓家那種豪門中成長，夕柔親身經歷過一些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反而比同年人更加沉着冷靜。
聽楚雨問得拘謹，反倒是夕柔坦然些，笑了笑，輕鬆回道，“很多人都是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我從小到大已經失去太多了，如果可以，我不想留下更多遺憾。”
聞言，楚雨斂下眉，紅脣輕抿。
啊是，很多人都是等失去，才知道要珍惜，可真到那時候都是爲時已晚無法彌補。
這個話題太沉重，夕柔輕呼吸一口氣，轉移話題：“以後見面，我是不是要叫你嫂子？”
聞言，楚雨先是一怔，隨即俏臉閃過尷尬，急忙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吧，大家還是叫名字好些。”說起來，夕柔還年長她幾歲，叫這個稱呼聽起來有些彆扭。
凌逸琛的年紀也比沈方晉大，不叫這個稱呼似乎會更和諧一些。夕柔下顎輕擡，挑眉朝不遠處的男人看過去，勾脣道：“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
聞言，楚雨微怔。
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不知道在低低說些什麼，突然轉過頭朝她們看來，楚雨眼眸動了動，擡起的視線看過去，沈方晉回望她的黑眸有柔情流轉，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嗯，他很在意她。
不多時，凌逸琛和夕柔駕車離開，隨後沈南爵和關雪雲也被沈老太太打發走，只留下楚雨和沈方晉小兩口。
沈老爺子將沈方晉叫進書房談話，楚雨陪着沈老太太座在客廳沙發裡聽戲曲，樓上長時間沒動靜，她忍不住探着小腦袋往上瞅，不知道他們在書房都談些什麼。
“放心，”沈老太太靠着沙發閉目養神，腦袋隨着戲曲節奏微晃，眼皮都沒掀一下，“你爺爺吃不了他。”
聞言，楚雨烏黑的雙眸眨了眨，汗然。
二樓書房的門打開，沈江波和沈方晉談完事情走出來，來到一樓客廳，楚雨急忙站起身，“爺爺。”
“坐吧。”沈江波心情不錯，擡擡手，和藹的示意她坐下。
沈方晉走過來，伸手攬着楚雨的腰，帶着她一起坐進沙發裡，就聽見沈江波語氣溫和開口詢問，“雨雨啊，聽方晉說，你那個工作室和沈氏這邊有合作？”
“是的，爺爺。”
偷偷瞥向身邊的男人，沈方晉徑自倒水喝根本不給半點提示，楚雨只能如實回答，暗自揣測老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