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在接到蕭和帶來的齊王的命令之後,立馬派人去祁府抓人了。
祁赫跟祁二奶奶果真是被祁夫人的人給看起來了,衙門的人一去,直接把他們夫妻交給了衙門的人。
“爺這是犯了什麼錯?你們抓我?問過我大哥了嗎?問過我母親了嗎?你們這羣該死的東西,憑什麼抓我?”
祁赫對着衙門的人大喊大叫道。
祁二奶奶卻是在一邊垂頭不語。
“你沒犯錯,但你需要去衙門裡待兩日。是我讓人看着你們的,是我請求齊王爺讓知府大人抓你的。你說,他們有沒有問過你母親的意思?”
祁夫人的馬車剛回府,便遇到了不依不饒的祁赫,於是,她開口說道。
祁二奶奶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祁夫人。
祁赫卻是像個孩子般要哭了,道:“母親,你爲何要讓人抓兒子?兒子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你總得給兒子說明白吧!就算是要人死,你也讓人死得明白啊!”
“你確定你要聽?”
祁夫人扶着攬月的手,朝着祁赫的方向走了幾步。
她行動,基本上都是靠耳朵聽聲音來辨別的。
“當然要聽,不然,我今兒個就是死,也不會離開這裡的。母親若是還能狠心一些,就直接殺了兒子吧!”
祁赫硬氣道。
雖說心裡有些虛,但他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除了喜歡女人一些,喜歡花錢一些,並未做過任何值得進衙門的事情。
所以,他敢以死相逼。
他還就不信了,祁夫人真能夠如此狠心讓他去死。
祁夫人嫁進門的時候他才幾歲,但是也記事了,知道自家對祁夫人是有恩的,他篤定祁夫人不會如此對他的。
“祁赫,我勸你還是去衙門歇幾日了來吧!我的確沒那麼狠心,所以真的不會讓你現在住在祁府的。等你從衙門回來,你若是還想繼續待在你的院子,我絕不會反對。但今晚,你必須去衙門。”
祁夫人想了想,還是沒打算跟祁赫現在就說人皮燈籠的事情。
如祁赫所想,她並不是那麼心狠的女人,她對祁府沒多大感覺,但若是祁府的子孫沒做錯什麼,她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冤枉的。
此事已經查明,跟祁赫也有那麼一點關係。
所以,祁夫人想讓祁赫先去“享受”一下牢獄,然後出來再跟他說這事,若是如此,他都還改不了他那好,色的性子的話,她也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母親,真的必須去嗎?”
見祁夫人說得堅決,祁赫軟了下來,道。
“嗯。你既然叫我一聲母親,我雖不會如你生母一般待你,但總不會害你。此事,我已讓人通知了你大哥,他最遲後日便會回來,所以,你也不必讓人悄悄地去找你的大哥了。”
祁夫人道。
“你們帶他們去吧!”
說完,她不給祁赫再說話的機會了,直接對衙役吩咐道。
“是,祁夫人。”
衙役恭敬地答道。
衙門的人可都是知道祁家的祁夫人跟齊王府的王妃關係很好的,所以,對祁夫人那是十分地恭敬的。
“母親,你可得說話算話,三日之後,你可一定要讓人帶我回來。對了,還有亭玉。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抓了我還要抓亭玉。是不是故意的?”
祁赫說道。
祁二奶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祁赫。
她一直憎恨的人,此刻居然關心她了?
她突然覺得好笑,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她並不會因爲祁赫此刻的一絲關心而覺得對不起或是愧疚的,她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錯。
不僅是因爲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沒錯,這件事她也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殺人的一直都不是她。
是安勇。
做燈籠的,也不是她,是安勇。
只是,現在她被抓走了,還有一個未完成的燈籠,和一幅未完成的畫有些可惜了。
祁二奶奶並沒有覺得自己這進去之後出來還有機會能夠見到最後一個燈籠,能作畫的。
她心裡還是有些期待,安勇能夠逃脫,等這件事過了,給她把燈籠送過來。
她可是知道,這人皮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不會壞的。
祁二奶奶就這樣一直想着事情跟着祁赫被帶到了衙門的牢房。
攬月扶着祁夫人回了院子。
此刻,院裡都是祁夫人的人,攬月道:“夫人,爲何不讓娘娘知道奴婢是會武的,若是讓娘娘知道的話,她也不必每次夫人出門都如此擔心了。”
“攬月,你跟了我十五年了吧?”
過了一會兒,就在攬月以爲祁夫人不會回答的時候,祁夫人開口了,只是不是回答她的問題。
“嗯,十四年零十個月。攬月是在九月被夫人撿到的,所以,還差兩個月才十五年。”
攬月答道。
“時間真快啊!你長大了。”
祁夫人感嘆道。
她伸出手。
攬月把手遞過去,以爲祁夫人要起身。
哪知,祁夫人抓着她的手,摸着她手心的幹繭,道:“這些年苦了你們兄妹了。現在,你哥哥可以出來了,你明日去找他,讓他……”
拉着攬月的手,囑咐了一通之後,祁夫人才把手放開。
“奴婢知道了,夫人,明日一早,奴婢便去。”
攬月答道。
“嗯。”
祁夫人點點頭。
“夫人,奴婢讓人打水過來,夫人洗簌之後去歇息吧!”
過了一會兒,見祁夫人不再說話,攬月開口道。
祁夫人沒有出聲。
攬月便往門外走去了,因爲往日這種情況,祁夫人不說話都是默認了她的話。
只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祁夫人開口了。
“我不跟敏敏說這些,是不想連累敏敏。她有一個幸福的家,我不想她因爲我而遭受到什麼。僅此而已,沒有別的了。攬月,你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跟敏敏說這些,我自己的事情,不想再牽連更多的人了。”
祁夫人說完了這句之後,就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了。
攬月心裡一陣酸楚,給祁夫人端來了水之後,也做了保證一定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