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總是喜歡吃到苦頭才知道自己不該倔強，他要是早點說個清楚明白，或許早就已經解脫了，何必品嚐這碎骨之痛。
你看，老祖宗說的話多實在，簡直就是真諦！
顧深微微擡眸，眼神淡漠的看着血人，等他繼續開口。
李煜揮了揮手，兩名黑衣人退至暗處，威脅不在，血人強忍着疼痛，精神似乎也放鬆了一點。
血人疼的呲牙咧嘴，好一會兒才強忍着疼痛開口：“其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顧深眼神淡淡，還是之前的神態，李煜卻是怒了：“你一個階下囚，竟敢耍我們，看來你是想嚐嚐十根手指頭都被夾碎是什麼滋味！”
“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那就給我說實話！”
“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放屁！”
顧深擡手，制止了李煜，他將手中的茶杯交給李煜，終於從椅子上起身，那一槍的傷勢並未好全，起身的瞬間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疼痛的。
顧深站定在血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他們之間只有幾步之遙，可血人卻能感覺到他們像是在兩個世界裡。
“什麼都不知道？”
“是，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在說謊，你總歸是知道一些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血人不敢與顧深對視，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着實不太好受。
他又一次吞嚥口水，瞪大了眼睛追問：“如果我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在不遠處的李煜被氣笑了，這小子都這時候，竟然還想着跟他們Boss談條件？還真是嫌自己被虐的不夠慘啊。
顧深瞬間眯起眸子，修長的手指猛地捏着血人的下巴，用力的彷彿能將他的下巴骨給捏碎了。
骨頭還有碎裂這幾個字眼，像是魔鬼般糾纏着他，讓他瞬間沒了脾氣，只剩下害怕。
“沒有好處，說！是死路，不說！也是死路。”
顧深嫌惡的甩開血人的下巴，李煜立即遞來溼紙巾，這是他早就準備好放在口袋裡的，跟了Boss這麼多年，他的脾性他是清楚的，所以做好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局面該應對的方法。
結果溼紙巾，他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上沾染到的幾縷鮮血，而後慢悠悠的轉身，穩穩坐到原來的位置上。
剛纔他用了力，胸口處的傷口隱隱作痛，這感覺挺好，能讓人清醒。
血人苦澀扯了扯嘴角，這幾天他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除了被折磨還是被折磨，他們都是專業的，不會打死他，他身上的傷都是外傷，不致命卻足夠痛，至於伙食，他們不會讓一個階下囚吃太飽，他不配有精神。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跟他談條件，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他給了他最明白的答案，也是他接受這個任務之後唯一的出路。
那麼他爲什麼要說呢？他已經是死路一條，可還是有區別的，死是最終的路，但怎麼死他還可以選擇，他可不想被人敲碎身上所有的骨頭，死的那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