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需要好好思考她和戰北罙之間的糾葛,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固執。
可是太多的事情壓在她的心頭,陸家的破產,陸之銘的離開,姜叔叔的死……還有姜芷的事。
這些事像是無數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上,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
而每一件事都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她與戰北罙之間隔着多遠的距離,隔着多大的仇恨。
也許他是爲自己付出過,在一起三年多,有很多個瞬間,楚伊星也真是覺得戰北罙心裡是有自己的。
但是走到今天,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太多的東西。
她無法跨越自己的心裡障礙,同時也無法接受戰北罙朝她走來。
如果他們繼續這樣糾纏下去,折磨彼此,恐怕她真的會受不了而自殺。
客廳裡悶的難受,楚伊星去了花園裡,想吹吹風。
她站在牆角下,看着這堵高高的牆,心裡越發喘不過氣來。
就算蘇姐說的事情確實存在,可說到底,他還是屢次把她關在這個金絲牢籠裡。
在戰北罙的世界裡,永遠都只有毀滅與得到,得不到的,他就毀滅。
就這麼簡單。
而她楚伊星,也早晚會被他毀滅。
楚伊星站在一顆桑樹下,正盯着繁茂的枝幹發呆的時候,卻不知道戰北罙已經何時來到她的身後。
“星兒。”
楚伊星僵直着背,轉身就看到男人已經逼近至她眼前,她不由後退,背部抵住那棵樹,“你,你回來了?”
她都沒有聽見汽車的鳴笛聲,難道他沒有開車回來?
戰北罙深如墨潭般的眸光掃在她的臉上和手腕上,嗯,已經沒事了。
他剜着她的雙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執起她的手往門口走去,“蘇姐沒有告訴你我要回來?”
“額……”楚伊星噎了一下,答道,“說了,我只是待在家裡太悶了,想出來走走。”
她其實很奇怪,戰北罙爲什麼沒有問她怎麼在院子裡。
這些天來,她想要去花園散會兒步,都要奴僕在電話裡得到他的首肯。
因爲剛纔出來的時候,奴僕照例要給戰北罙打電話,卻被她厲聲喝止。
她不想讓戰北罙以爲是自己特意出來等他,況且她也真的沒有要等他的意思。
想到此,楚伊星不禁擡頭望向男人的側臉。
他的睫毛很長,五官很深邃,薄脣緊緊抿起的弧度,格外的惹人犯罪,想讓人撲上去偷一個吻。
當然,戰北罙並不知道楚伊星此時心裡的想法。
如果知道了,恐怕又要逮着機會狠狠戲弄她一番了吧。
這是這個男人慣做的事,只要他們之間稍微有了點和諧的氛圍,他便不會放棄耍流氓的機會。
此時他的右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神情極其溫柔,楚伊星一時間竟然看得恍惚了神色,所以並沒有推開他,而是配合着他的節奏進了客廳。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黑曜石般的眼底早已簇起了無限陰鷙。
門口立着的一行奴僕見兩人姿勢親暱地進來,瞬時驚得目瞪口呆,緊忙彎腰恭敬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