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島坐落於這無盡海域的正中位置,雖然距離並不是很遠,但從南宮羣島啓程,以葉蕭一行人乘船的速度,估摸着也要花上二個時辰,當然,在這兩個時辰內,船上衆人並沒有感覺無趣乏味,相反,沒有了往常族中長輩們的嚴厲約束,一干人情緒徹底放開,盡情的嬉戲起來,笑聲隨着海水聲不斷傳了出來,歡快的迴盪在海面上。
由於船隻過小,不夠穩重,船隻隨着海浪的漲伏不停的上下起伏,衆人需要極爲小心的牢牢抓緊這纔不不至於會被拋入海中,而反觀其餘人的狼狽之態,葉蕭的身體卻穩重如山,任船隻的怎麼顛簸折騰,也沒有見他挪動過一絲。
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均是嘖嘖稱奇,不由對葉蕭投去了崇拜的目光,南宮一族的人,除了南宮芷水見,沒人識過葉蕭施展過身手,衆人人對他的修爲實力其實並不是很瞭解,聽人說他很厲害,至於到底厲害到了什麼樣的程度,衆人就不得而知了,而此刻葉蕭的表現無疑讓他們對葉蕭的能力信服了幾分。
“嘩嘩譁~~”
船頭破開了了碧藍的海面,海水沖刷到船體上發出了嘩嘩的擊打聲,並濺起了大量白色的浪花,木船迎着溼潤的海風,一路向北行去。
或許是被衆人的快樂情緒所感染,葉蕭的心情很不錯,只見他伸出一隻手,放到海水中,感受着海水在自己手掌間飛速的掠過,柔柔的涼涼的,不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南宮芷水一直坐在葉蕭的身邊,此刻見到葉蕭的怪異舉動,不由好奇問道:
“葉大哥,你在做什麼?”
“哦,沒什麼,對了,南宮姑娘,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爲什麼一直帶着面紗呢?”
南宮芷水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葉蕭爲什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回答道:
“因爲我身體的緣故,自小體弱多病,且很容易感染風寒,時不時渾身發冷,因此宮爺爺這才讓我帶着這面紗,算是一種防範措施吧。”
“這樣啊,那豈不是平日的生活都會很不方便,還是取了吧,再說了,你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應該將自己的美麗的一面展露來。像你這樣多可惜啊。”
南宮芷水撲哧一聲笑着說道:
“葉大哥怎麼知道我長的好看不好看,說不定這薄紗之後的面容還會驚嚇到你呢?要是嚇到你可就不好了。”
葉蕭哈哈一笑,
“無妨,無妨。”
南宮芷水輕輕一笑,伸出手將臉上的薄紗揭了下來,然後露出了面紗後的面容、
果然是個大美人,葉蕭一看到對方的面容就笑的更得意了。
這南宮芷水雖然長的沒有自家青鳥那般傾國傾城好看,但她的白皙細膩的臉上卻有着一對水靈朝氣的眼眸,濃密而黑長的睫毛俏皮的眨巴眨巴着,更引人注意的卻是她臉頰上那兩個淺淺的梨渦,每當她的臉上出現笑容時,兩個淺淺的梨渦就會出現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了很舒服。
“哇哦,芷水姐姐越來越漂亮了。”
南宮悠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笑着說道,
“是啊,芷水你這樣多好看,以後就不要戴這面紗了,趕緊扔了吧。”
剩餘四人都注意到了南宮芷水這邊的情況,不顧翻船的危險,嬉皮笑臉的擠了過來,打趣說道。
南宮芷水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說道:
“今日因爲是在外,沒有父親和宮爺爺的約束,我這纔可以放縱一回,若是讓他們兩人看到,肯定又要說我了。”
葉蕭笑着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宮老要南宮芷水帶面紗的原因是爲了以防萬一,她體內的寒氣隨着時間的增長和積累,隨時都有外溢的危險,而這面紗可以很好的掩飾住自口鼻中呼吸而出的寒白之氣。經過一個月的苦修,葉蕭體內的心魂之傷已經恢復了一部分,雖然離救治的要求還有一定的差距,但若是事情順利發展,不出意外,應該來得及救治。
關於葉蕭能夠應對這陰寒之氣,宮老並沒有和南宮芷水提及,因爲現在並沒有完全的確定,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可不希望這可憐的孩子再受傷。
時間在衆人的談笑中很快過去了一個時辰,而四周出現的木船已經越來愈多,單單是那種大型奢華糜貴體積龐大的大船,他們已經遇到了五艘,更別說是像他這樣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木船,但不管是大船還是哮喘,此時所有人都向着同一個方向前進,而那個方向,自然是東極島所在的方向。
隨着時間的推移,原先零零散散的船隻逐漸慢慢靠攏起來,雖然這些船隻大小不同,形狀更是迥異,但遠遠望去,儼然卻是一隻甚爲壯觀且龐大的船隊,先是幾十艘,繼而上百艘,最後演變成了上千艘的龐大隊伍,煞是壯觀。
當然船多了之後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各自閃避的空間被不斷的壓縮,尤其是在體積龐大,速度極快的船隻面前,像葉蕭乘坐的這類木船簡直是螻蟻般的存在,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大船帶起的浪花掀翻船隻,因此,每一艘龐然大物的身邊,都會留出一大片的空間,而小船也自然會避而去,防止翻船事故的發生。
但有時候你的主動退讓或者妥協,落在某些人的嚴眼中卻是怯弱的表現,這反而激起了他們心中的邪惡之意,就比如在一個荒郊野外之地,你看到一個衣衫凌亂且楚楚可憐的美麗女子從你身邊經過,雖然她已經主動避開了你前行的道路,但大部分人絕對會上去進行不懷好意的搭訕。
而現在葉蕭等人在一艘渾身包裹着鐵甲,船欄上插滿了鑲金的金絲李字大旗的巨船面前,顯然變成了那個楚楚可憐的少女。
這艘黑甲裹身的龐然大物處在葉蕭等人的後方,在安全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突然一改平穩的速度,變的激進起來,猶如一隻黑甲猛獸,仗着自己體型巨大,開始橫衝直撞起來,短短的時間就撞翻了不少小型船隻。好在能夠出現在這裡的都是習慣生活在海上之人,自幼精通水性,雖然有不少人落水,但也不置於會被淹死。被撞之人初始還想破開大罵,但一看到那黑甲船上掛的是李字旗,不由低嘆一聲,自認倒黴,再也不敢吱聲。
葉蕭看着那艘盡顯張狂之意的鐵甲大船,眉頭高高挑起,雖然兩船此時間隔還有點距離,但以大船的速度,撞上的他們也只是遲早的事,尤其是當那葉蕭看到了那大船上的船頭出現了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這少年清秀的面龐上帶着一絲陰鷙之色,着一身華貴服袍,此時正愜意的躺於一張太師椅中,一邊吃着由美麗侍女剝好的荔枝,一邊欣賞着下方落水之人狼狽之相,看到高興處,居然還撫掌大笑,並示意讓身後人加快行船的速度。
葉蕭沒眉頭一挑,心中想着,也不知這少年是什麼來頭,小小年紀居然就心性就已經如此淡漠陰狠,長大後必然也是一方禍害。
不斷有人被大船撞沉,慘呼聲一直持續着,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憤怒的盯着大船上的人,因爲若是有人敢出言不敬,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泛着寒光的鋒利弓箭。
南宮悠然小臉漲的通紅,忿忿不平的說道:
“哼!真是可惡,又是李家的人,仗着自己的家族勢力龐大,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真是討厭死了。”
葉蕭轉過頭去,開口問道:
“這李家是什麼來頭,行事爲何會如此囂張?”
南宮悠然頓時找到了傾訴的對方,很少氣氛的說道:
“葉大哥,這個李家就是那東極島上勢力通天的李氏一族,掌控着島上的一切,族中弟子上千,大多習武,幾乎沒人敢去惹他們,因爲他們太壞了,,又沒人敢反抗,因爲害怕被李家報復,尤其是他們的族長李天通,據說和你一樣,是位修仙者呢?”
“那少年是李傢什麼人?”
“那船上的那個少年,應該就是李家族長的獨生子瘋狗兒了。”
葉蕭一愣,問道:
“什麼瘋狗兒?”
南宮悠然可愛的吐了吐自己的舌頭,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嘻嘻,那少年原本名爲李豐苟,可是他太壞了,整天就知道欺負我們,所以我們私底下都叫他瘋狗兒。。。”
“原來如此。”
葉蕭站起身來,眯眼看着離自己一干人原來越近的黑甲大船,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他自詡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正義感氾濫的人,但今天他還是決定做點什麼,他想揍人,不過既然是揍人,那總要得有個理由吧,總不能一句話不說就將人給胖揍一頓,葉蕭眯眼思索了一會,然後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因爲他想到了,他多年以前就曾立志做一個紈絝子弟,而作爲一個合格的紈絝子弟揍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狀態有點力不從心,希望能夠早日恢復到良好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