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熊掌櫃,金府的馬車來了,小木匠便與黃阿八一起上了車。
晃晃悠悠,抵達了金府這邊,小木匠回房間,瞧見那木籠子給帶走了,而他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再多管,而是去補了一回覺。
等到了下午的時候,馮方偉找上門來,與小木匠彙報清單上面的東西都已經找到,讓他過去驗貨。
小木匠來到了附近的貨場,王濤早就候在了那兒,瞧見小木匠,十分客氣地上前招呼,然後憑着單子,與小木匠一一對了起來。
這金六爺在春城的勢力的確很大,小木匠隨口胡謅的那些東西,居然都找了過來,而且品質,比他要求的還要好上許多。
那麼當前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那頭白狐兒。
小木匠對這頭小獸並不認可,絕對不是他所要求的品種,只怕到時候請神成功之後,出了亂子。
但無論是王濤,還是馮方偉,都盡力與他解釋,拍着胸脯,保證沒問題。
小木匠無奈,只有說道:“我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如果事情折在了此處的話,到時候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其餘的後果,得由你們來承擔……”
那王濤點頭,說當然如此,不用擔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木匠當然沒有再借題發揮,而是與幾人一起吃了晚飯,隨後就來到了先前的那片空地上,耐心地準備着,靜待子夜時辰的來臨。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小木匠將一切準備妥當,心中也大概琢磨出了好幾個方案來。
等忙完了手頭的活計,小木匠走到了旁邊的木籠子前來,將蓋在上面的黑布給揭開,認真打量着裡面的那頭白狐。
這小玩意兒和昨天一個模樣,對小木匠滿滿的敵意,吃牙咧嘴的。
小木匠認真打量着它,感覺它眼神黯淡,靈智缺失,完全沒有江老二形容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出了什麼事麼?
小木匠腦子有些迷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往下面望去,似乎瞧見了什麼,心頭一跳。
隨後他聽到身後有一大片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扭頭過去,瞧見那金六爺帶着十幾個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小木匠站起身子來,等金六爺走到跟前,拱手說道:“六爺。”
金六爺笑了,與他招呼兩句,隨後指着身邊的這些人說道:“這些都是幫土包子,說沒有見過魯班教作法,都想過來湊個趣兒,長長見識……”
小木匠打量了一下,瞧見了五毒教的幾人,另外先前在大廳議事時金六爺頗爲尊敬的長者,以及幾個看上去都很厲害的高手。
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國人的傢伙。
這幾人黑黢黢的,光着腦袋,穿着古怪的僧袍,應該就是暹羅的黑巫僧了。
別人還好說,那幾個黑巫僧陰氣森森的,給人的感覺很古怪,小木匠與他們對望了一眼,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住了,平靜地說道:“按道理講,魯班手段,喜靜不喜動,不過既然您開了口,那我也不說什麼了,只希望六爺你能夠管好大家,我作法的時候,不要隨意喧譁。”
六爺點頭,說這是當然。
這會兒時間差不多到了,小木匠將案臺擺上,隨後對旁邊的助手馮方偉說道:“老馮,將銀針扎入白狐後背風門穴,取十滴精血出來……”
馮方偉應聲行動,然而這個時候,金六爺卻開口說道:“不然直接殺了,取心臟處的精血吧?那樣更保險一些……”
對方是個明白人,小木匠也不好糊弄,開口說道:“不用,風門穴的精血,就足夠了。”
金六爺卻說道:“若是原來,倒也沒事,只不過這小狐狸修爲崩潰,化作獸形,只怕效用會削弱太多——你之前不是還在擔心此事麼?直接殺了,取其精血吧。”
他說得很堅決,然後沒等小木匠同意,便直接示意馮方偉:“還愣着幹嘛?”
馮方偉瞧了小木匠一眼,瞧見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摸了一把鋒利的尖刀,走向了那木籠子,將其打開,一把抓住那白狐的脖頸。
隨後他揚起手中的刀,就朝着那白狐兒的心臟處使勁兒捅去。
小木匠感覺金六爺在盯着自己,沒有去瞧馮方偉和白狐,而是淡定自若地整理着桌面,絲毫不關心。
然而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屋頂上,卻是發出了一記破空聲來。
下一秒,馮方偉高高揚起的右手卻是被某物扎中,將他驟然釘在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