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妖嬈打斷了。
她又怎麼不知道燕娘要說什麼呢！按理說有人買這《香蘭院》她應該很高興的，可是她卻沒有。
倒不是因爲不想賣，而是因爲這《香蘭院》的生意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她在擔心自己吃虧。
燕娘倒是個有良心的人，讓鳳妖嬈對她的好感也增加了幾分。
自然，那僅僅是好感，畢竟她與這燕娘不認識，沒有理由去信任她和斷定她的心是好是壞。
“燕媽媽，若是你這《香蘭院》還開得下去，我也沒有機會在這裡和你談買賣，我竟然買，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這一行，拼的是新人、新曲、新舞，可你們這裡要什麼沒什麼的，又無權無勢，怎麼和人家比啊！”
鳳妖嬈也毫無忌諱的說道，字字都說進燕孃的心坎裡去了。
燕娘臉上頓時堆滿愁容，嘆氣道，“是啊！我們要什麼沒什麼，怎麼和人家比啊！可是你竟然知道我玲瓏閣開不下去了，你爲什麼還要買啊！有《有鳳來儀》在，想出頭，可就難了，而且，你一個······怎麼能拋頭露面呢！”
燕娘滿是不解，左看右看，這女子也不像是會做生意的啊！倒像是不知疾苦的千金小姐。
“這個就不勞燕媽媽爲我操心了，商場如戰場，沒有人願意打沒有把握的仗的，你只管說，這《香蘭院》，你是賣，還是不賣。”不鹹不淡的語氣中卻透着幾分凌厲，冷厲中充滿了滿滿的自信。
儘管她對燕娘沒有反感，但是卻不喜歡如此拖拖拉拉的，賣與不賣，一聲便好，她也不會強求，更不會硬逼的。
不過，她知道，燕娘會同意的。
燕娘微微一怔，明顯是被鳳妖嬈那股冷厲的氣息給駭到了。
她無法想得通，儘管看不到這女子的容貌，但是從感覺來判斷，這女子也就只有十六七歲左右，可是卻偏偏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而且，她這般自信，這般勝券在握的氣節，饒是她都覺得有種誠服和追隨的衝動，只是，她真的能行嗎？
儘管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但是還是隱隱的擔心，因爲這也是讓她決定去留的關鍵。
“賣，但是我有個條件。”燕娘思索片刻，終於開口，十分篤地，心中有了自己選擇。
“你說”鳳妖嬈也不和她多計較。
“我畢生都獻身在了青樓，現在也無親無家的，這《香蘭院》便是我的寄託了，我希望你能讓我繼續在這裡做事，哪怕是個打雜的也行。”燕娘語氣十分堅定，只是在堅定中還透着幾分無奈、幾分不捨，還有幾分念舊。
她在《香蘭院》也有十來年了，多少也有了感情。
若是這青樓賣了，也等於她無路可走了，雖然這些年，她也有了自己的不少積蓄，但是那又怎樣，要自己孤獨終老麼？可是，她還是不甘清閒啊！
燕娘這麼一說，倒是合了鳳妖嬈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