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越長大越孤單

“什麼新歌,等等,我也要聽。『頂『『『,..”蘇曈還沒開始彈,楊菲菲就推開房門,領着羽和筱筱進來。

才一會兒,羽和筱筱就跟楊菲菲好上,像是認識了很多年。沒辦法,女神不是吹出來的,楊菲菲的顏值連筱筱這麼的孩子都認可,覺得她很好看。

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歡喜和喜愛。

進練功房後,看到左邊牆上那面大鏡子,筱筱很高興,抱着一個熊玩偶,跑到鏡前,有模有樣跳起舞來。

“筱筱,要安靜哦,哥哥要彈琴。”蘇曈朝筱筱招手,姑娘連忙跑到蘇曈身邊,一隻手抱着玩偶,一隻手捂着嘴,表示她會很乖,不會出聲。

羽也過來,站在蘇曈旁邊。

蘇曈看了林音一眼,雙手放下,開始彈奏鋼琴。

琴聲如泉水叮咚,輕輕滾動,恍惚間,林音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蘇曈一人,孤孤單單坐在那裡。

楊菲菲感覺有是有,但沒林音感觸這麼深刻和徹底,因爲她沒看到歌詞。

蘇曈彈了半分多鐘,看向林音,眼神帶着疑惑,因爲林音沒開口唱,已經到了啊。

“音音姐,你怎麼沒唱?”蘇曈停下來。

林音低下頭:“我……我太投入了,你彈得讓我想哭,唱不出來。”

蘇曈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他彈得有那麼好嗎?

“蘇曈,你的鋼琴彈得實在太好了,我不知道歌詞是什麼,但這曲子聽起來就讓我有傷感,心裡酸酸的。”楊菲菲道。

“曈,你先唱一遍吧,我好調整調整,還能跟着學。”不知道爲什麼,林音很期待,蘇曈剛纔的狀態,讓她一時認爲,蘇曈纔是最適合唱這首歌的人。

他表面豁達,積極樂觀,似乎不知道什麼是傷心,什麼是離愁,但剛纔林音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孤單。

“哈哈,我唱了的話,它就會化成一座大山,巍峨高聳,攔截在你面前,你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翻越,你有那個信心去挑戰嗎?”蘇曈哈哈笑道。

“謙虛一你會死啊?”楊菲菲又看蘇曈不對眼了,雖然他確實有那個實力,但這麼會打擊到林音。

“不準兇我格格。”看到楊菲菲兇蘇曈,筱筱生氣的把懷裡的熊扔到地上,那是楊菲菲給她的玩具。

羽也把楊菲菲送給她的手鍊摘下來,放到鋼琴架上。

楊菲菲愣了愣,而後千古罕見的臉一紅,被兩個天使般的孩子嫌棄,太丟人了。

“嘻嘻,姐姐跟你們哥哥開玩笑的啦。羽乖,戴上,姐姐送的東西可是很珍貴的哦,有錢都買不到。筱筱,姐姐錯了,熊抱起來可舒服了,是不是?”楊菲菲厚着臉皮上去,哄兩個寶貝,一女神的風範都沒有,此刻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

羽和筱筱沒理楊菲菲。

這讓楊菲菲很受傷,三人的關係剛還好好的,像姐妹,像母女,怎麼變就變。

看到楊菲菲可憐兮兮的樣子,蘇曈終於開口:“羽可以先戴上手鍊,筱筱,你也把熊撿起來,回家之前再還給大姐姐。嗯,其實大姐姐對哥哥也挺好的。筱筱你以後不能這樣,要有禮貌,扔東西是不對的。”

蘇曈發話,羽和筱筱不再鬧脾氣,姐姐戴上手鍊,妹妹撿起熊。

楊菲菲很尷尬,林音本來挺傷感的,看到楊菲菲下不了臺的樣子,不禁在一旁偷笑。

“跟大姐姐對不起。”蘇曈對羽和筱筱道。

兩姐妹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聽了:“對不起。”

“哈,哈哈,對不起的應該是姐姐,姐姐脾氣不太好,把妹妹嚇到了。”楊菲菲很鬱悶,羽和筱筱已經嫌棄她,都不想理她。

林音這時纔開口:“曈,你唱吧,沒事,我不是一個輕易就被打擊到的人,我也老早擺正好心態。”

“這樣最好。”蘇曈頭,調整了一下情緒。

琴聲再次響起,如深澗中無人問津的溪,潺潺流淌,寧靜中帶着道不明的憂傷。

或許是剛纔的心境影響,楊菲菲突然感覺自己周圍的人都離她而去,原地只剩下她一人。

羽和筱筱還,體會不了琴聲的意境,但林音和楊菲菲已經被帶入那片滿世界花朵凋零的空間。

此時,飯已經做好,雅雅姐推門進來,正想叫大家去吃飯,但看到蘇曈的背影,她想要喊出來的話生生打住。

“多年以後

你回到我身邊

不安全充滿了你疲倦的雙眼

……”

蘇曈一開唱,整個世界似乎隨着他的歌聲,慢慢崩塌,短短十幾秒鐘,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在那裡。

楊菲菲眼中,林音眼中,甚至雅雅姐眼中,只剩下一個人,他孤孤單單,行走在世間。

無論塵世多繁華,無論人生多精彩,都跟他無關,他只是人間一個過客,孤零零而來,寂寥寥而去。

這首歌,原唱富妍唱出來,只是讓人聯繫到自己的人生經歷,淡淡的感傷涌上心頭,爲逝去的繁華和一些人、物感傷。

但蘇曈唱出來,已經超越這個境界,音樂感染有人生經歷的聽衆的同時,他心底的那份孤獨和憂傷一同涌出,如空氣,無處不在。

他的孤單,是一種怎樣的孤單?

他逝去的不僅是一些人和物,而是整個世界。

沒人能體會那種感覺,也沒人能唱出那種感覺。

這個世界,僅有他一人。

如林音之前升起的那個念頭,這首歌,其實最適合他來唱。

慢慢的,由己推人,由蘇曈推己,林音的內心防線率先崩塌,緊接着楊菲菲也失守,兩女泣不成聲。

雅雅姐第一次生出一種無比強烈的渴望,想抱住那道身影,不要讓他孤單,想對他,你不是一個人。

“你純真的眼睛哪去了。”

這句歌詞也讓楊菲菲和林音落淚不止,她們已經長大,純真不再,曾愛慕的人,更是早已圓滑,世故,甚至已經不乾淨。

只有蘇曈的眼睛,依然純真,讓楊菲菲和林音生出一種感覺,不食人間煙火也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真的很純真,與這個紛亂複雜,帶着邪惡的世界格格不入。

羽天生就爲音樂而生,很懂裡面的韻律,懂得哥哥的演繹,她忍不住再次靠近蘇曈。

她才十歲,還在成長當中,沒有閱歷,但能感受到哥哥的孤單。

當最後一聲琴音落幕,羽抱住哥哥,很用力,把頭埋起來。

筱筱不太懂,但也鑽進蘇曈懷中。哥哥的難過,她即便聽不出來,也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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