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我插一句話，我倒是覺得……白澤先生您已經相信了吧？”西門笑眯眯的問道。
陸離沒有回答，這的確十分的玄幻，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這也能夠解釋爲什麼一個那麼蹩腳的替代者能夠被上面那樣容忍，冒牌陸離可是殺了很多人而且根本沒有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呢。這大概也是爲什麼他看冒牌陸離這麼看不慣的原因？因爲冒牌陸離奪了他重要的軀殼……
似乎一切都說得通，如果這個小說的前提是玄幻世界的話，可是這個小說是玄幻小說嗎？這種不科學的事情怎麼會存在？
陸離嘆了口氣，鎮定了一下，問道：“如果你們想說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怎麼解釋我和冒牌陸離在我沒有成爲白澤的時候曾經會面過？難道我那時候是遊魂狀態不成？”
“不是幽魂，而是精神體，神樣的精神體那時候已經凝結的能夠被普通人看到呢……真是難以置信，我們調查到的資料顯示神樣的精神體在很久以前就可以凝結成凡人能夠看到的樣子，簡直是太了不起了，不愧是神樣。”羅莉讚歎道。
“謝謝誇獎……好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爲止吧，我擔心再問下去，你們都會說我根本就不是個人類，而是神靈下凡什麼的了……我的第二個問題，神死了，那麼死了的神曾經是誰？”陸離問道。
“這個問題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已經死去的神。不過是個失敗者，究竟是誰也沒有關係了吧？”西門笑眯眯道，“哎呀。哎呀，白澤先生怎麼突然生氣了？我說的不是您啊，您是真正的神，不是和已經死去的神那樣的僞神啦，所以你不用對號入座呢。”
“就是阿，神樣，你和那個死去的傢伙根本不一樣。您纔是真的能夠問鼎王座的神，是真的轉世的神明啊……”羅莉也安慰道。
“你們這樣說我根本沒有被安慰到……你們似乎並不想說死去的那個神的名字。算了，我也大概知道了。只是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罷了，所以不知道答案也沒有關係……”陸離無奈道，“最後一個問題……”
“咦？神樣就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了嗎？可是應該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被解答吧？”羅莉驚訝道。
“我想。白澤先生是因爲我們不願意告訴他死去的神的名字，所以對和我們交談的意義感到大打折扣了吧？”西門笑眯眯道，“如果問到敏感問題，我們或許還不會回答的樣子……只是白澤先生怎麼界定敏感問題呢？”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究竟想要怎麼樣？將我的記憶洗去然後當作傀儡一樣？”陸離冷冷道。
“當然不是，而是想要洗去無關的記憶，好讓白澤先生你真的記起屬於你的重要的記憶啊，本來這個事情早在八年前就該做的，可是那時候卻被一個人制止了，說起來。那個人應該就是白澤先生曾經名義上的父親吧？我記得，好像叫做陸文琛的人？”西門故意道，他似乎在引誘着陸離多問出一些問題。這讓陸離警惕起來。
可是，陸文琛啊……陸離想到他在無盡之海遇到的那個爽朗的男子，那個他記憶十分模糊的父親，那個十分擔心他和他母親的父親，還有……那個曾經爲了他們母子犧牲自己的父親，關於他的事情。他怎麼能不好奇？
“看來白澤先生是有興趣聽到我們說些這個話題了？真是令人高興呢……”西門笑眯眯道，“其實。陸文琛先生是個不得了的人呢，八年前，明明已經成功了一半的事情，卻讓他給破壞了……說起來，要不是因爲那一次的事情，我也不會受傷過度不得不寄生在這個軀殼裡休養生機到最近才恢復過來啊……八年前，上官清淺的案子，上官霖本來在手術的時候能夠得到神之軀，然後順利成爲神的，可是呢，卻被當時因爲替換神之軀做的準備工作招來的偵探給破壞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咦？可是神樣不是白澤先生嗎？白澤先生那時候已經快要十歲了吧？爲什麼又冒出來一個名字，而且，其實西門你已經是個老妖精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羅莉先於陸離驚訝道，“然後呢，然後呢，是不是上官霖和神樣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告訴我，就好像百年前的漫畫故事一樣，我的父親爲了封印邪惡的神，所以用我當作封印的容器，所以我的母親纔會那麼痛恨我。然後，父親爲了讓我的母親喜愛我，用自己的永遠放逐和上級做了交易，給我的母親洗腦之類的……如果你真的這麼說了，我只能說你編故事實在是太沒有創意了，用了百年前被人用過的梗，也太老套了。”陸離淡淡道。
他表面很淡定，事實上他心裡只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他原來真的是上官霖嗎？那個時候，做的那個預知夢，其實不是個荒誕的夢，而是因爲他參與了丁枚的案子，所以觸景生情觸動了以前的記憶，所以用夢境的方式來回憶嗎？他還以爲那不過是個特殊的預知夢，用別人的人生來看看當年的真相什麼的……那麼，上官清淺和丁枚又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呢？丁枚愛的據她自己說一直是上官霖，那麼上官清淺呢？如果那時候丁枚不過是個無知少女，那麼上官清淺也只是個無知少年嗎？應該不是吧？或許他那時候聽到的對話，其實還有其他隱含的意思他沒有聽出來？
沒錯，越是想象越是有那種可能性，因爲他是聽衆的關係，一般總是習慣處理自己聽到的信息，處理錯誤的話理解成完全不同的意思也是可能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對話是怎樣的呢？
等等，西門，那個時候……
“你是西門醫生？”陸離驚訝道。完全不同的性格啊，那個有着潔癖十分嚴肅精明的傢伙和現在這個總是笑眯眯的傢伙，因爲合作的時間短暫並且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的原因，所以陸離一直只是覺得西門博士眼熟，並沒有將他和那個西門醫生給劃上等號。可是，剛纔回憶丁枚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西門醫生，然後，真是驚人相似的容貌啊……
“白澤先生還記得我啊，那時候的我可不是現在的我啊，是完全不同的人呢。”西門笑眯眯道，“那時候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奪得軀殼的掌控權啊，對於外界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接收，十分的憋屈呢。”
“那麼說，八年前的案子，你潛伏在了那時候參與案子的西門身上，然後被陸文琛救了？”陸離嘆了口氣，十分混亂道，“感覺真是微妙，這讓我對八年前案子的真相越來越好奇了啊……八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是個普通的兇殺案，爲什麼那麼多人險象環生啊……”
“嗯，的確死了很多人……話說回來，如果白澤先生去你曾經身爲上官霖居住的地方，一定會十分驚訝，說不定會記起不少曾經的記憶呢。”西門笑容突然變得十分惡劣，“因爲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養着那幫米蟲，結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讓人心寒啊。其中還有人差一點就叛變了，米蟲什麼的，沒有用了直接消滅就好了不是嗎？”
“你現在是在刺激我嗎？”陸離強忍着火氣道。
“嗯，沒錯，可是效果並不理想。”西門遺憾道，“我本來以爲應該很容易激怒白澤先生你的，可是白澤先生你實在是太冷靜了，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無盡之海的海水，用來穩定自己的情緒了呢？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也還那樣冷靜的樣子吧？”
陸離沉默無言，他的確用無盡之海的海水當作鎮定劑在使用，並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不是因爲他上癮或者因爲他情緒起伏太大，而是他喜歡無盡之海海水的那種絕頂美味還有吃下去後心裡那種舒坦的感覺，所以在知道自己不會上癮後，吃的好像更加肆無忌憚的樣子。難道他最近冷靜的過分不是因爲他已經看透了生死，而是因爲他吃多了海水果凍，就好像吃多了鎮定劑一樣，是藥物性的冷靜？
一旦懷疑開始，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證明懷疑不過是懷疑，就會越來越相信這個懷疑。陸離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現在十分的懷疑自己根本就是心理性的依賴上了果凍海水……
不過，他有條件一直吃，那麼就這麼吃下去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白澤先生不回答，我可以當作是白澤先生你默認了嗎？”西門笑眯眯道，“那麼多人死了，要是在沒有吃海水之前的白澤先生，一定激動的想要揍我吧？那一條街，曾經的鄰居，即使是現在記憶十分的模糊了，應該也會下意識的生氣吧？”